飄天文學 > 暴君嬌寵(穿書) >第13章 第十三章祕密
    余光中,趙澤眉頭皺得更緊了。

    慄夏見狀,趕忙補上“理論依據”:“侯爺,吾又不會未卜先知,偌大皇宮之中,怎能如此湊巧與靖遠王偶遇?”

    柳如煙掩口而笑、步步緊逼,“莫非他堂而皇之親自與你相約?”

    慄夏勾脣,幽幽道:“姐姐忘了,芸兒一直看着吾呢,若是有人傳信,您當庭扣住便是,何苦深夜煩擾侯爺,浪費脣舌?”

    “你!”柳如煙意識到落入慄夏的“陷阱”,爲時已晚,轉而向趙澤賣乖求助,“侯爺,這丫頭伶牙俐齒,全是詭辯!”

    慄夏讀過原書,趙澤深諳收集情報之道,親手培養出許多細作,關注她動向的不僅有芸兒,更有趙澤的暗樁,“偶遇趙沛”這一點上她無須狡辯,趙澤不過是借柳如煙之手讓她自證罷了,他已疑心到這個地步,她今天果真兇多吉少,既然柳如煙趕盡殺絕,她只好禍水東引以求自保。

    打定主意,慄夏擡起頭,清靈的小鹿眼望着趙澤,“侯爺,柳姐姐與吾不睦,府中早有傳聞,奴婢早在外宅之時,便得柳姐姐許多‘照拂’,後來入了府,又跟着姐姐學過不少規矩,當然,吾是新入之婦,姐姐替侯爺看管着也是有情可原……”

    “是這麼回事嗎?”趙澤靜靜聽他講完,托腮問柳如煙,語調平淡得捉不到情緒。

    柳如煙何嘗聽不出慄夏含沙射影,只是沒想到,連姜氏也不敢輕易拿後宮瑣事煩擾侯爺,她竟有膽絮叨這些家長裏短,更加不妙的是,侯爺好像真聽進去了?

    “回侯爺,奴、奴婢幫助夫人協管內廷,管教新人是職責所在。”既然趙澤問起,柳如煙不敢隱瞞。

    “你聽到沒?”趙澤對她的回答也算滿意。

    “奴婢聽見了。”慄夏轉過身,鄭重其事向柳如煙福了一禮,“姐姐重任在肩,內外兼顧,實在辛苦。”

    “妹妹有話直言,不要拐彎抹角,”柳如煙斜睨着她,以爲勝券在握,得意之色溢於言表,伸出殷紅蔻丹指着慄夏,“你若說不清楚,想必王爺有的是法子幫你。

    慄夏笑道:“妹妹的意思是,姐姐在內是側夫人,在外嘛……是不是還幫着侯爺做別的?”

    柳如煙面色微變,下意識向趙沛看了一眼,迅速收回目光,“妹妹不肯承認便罷,如何信口雌黃起來?”

    慄夏她本來把握不大,柳如煙的變化收入眼底,她便知道自己猜對了,“依妹妹看,姐姐身上有功夫吧?”

    被人看出門道,是細作的大忌,姚映雪便輸在這裏,而柳如煙也不例外。

    屋中陷入令人窒息的寂靜,趙澤面色沉鬱,緩緩地站了起來,柳如煙的神情惶恐,面如死灰。

    慄夏意識到自己可能捅破了什麼重大的祕密。

    “侯爺!”柳如煙彷彿死期已至,頹然跪伏在地,顫抖得如同篩糠。

    趙澤沉默半晌,忽然仰頭一嘆,沉聲喝道:“還不滾回歸月閣領罰?!”

    聽到這話,柳如煙彷彿如釋重負,身子一軟半趴在地上,連聲道:“謝侯爺、謝侯爺……”腳步踉蹌地退出,險些撞到門上,與方纔簡直判若兩人。

    慄夏還沒明白她如此慌張的具體原因,鑲金綴玉的朝靴闖入眼簾,“起來說話。”趙澤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跪得太久,膝蓋痠麻,慄夏本能揉了揉膝蓋。

    “功法尚未恢復?”趙澤距離她很近。

    “功法?”這麼玄幻的詞兒慄夏有些不太適應,正不知該如何回答,又聽趙澤道:“本來想給你別的事情,既然識破了她的身份,那便先做緊要的。”

    原來柳如煙此次進宮,也是帶着任務來的,慄夏暗忖,嘴上應道:“請侯爺吩咐。”

    話音未落,腰部忽然一緊,眼前景物移轉,頃刻便到了趙澤的懷中。

    近距離對視,趙澤五官的確精緻,眸子裏卻像藏着張抓人的網,鋪天蓋地灑落下來。

    慄夏全身繃緊,四肢硬得像塊石頭。

    趙澤笑意淺淡,將她越拉越近,傾身到了她的耳畔,低聲細語交代了幾句。

    熱氣撲在頸上,慄夏內裏卻生出陣陣寒意,聽着他的話,表情愈發凝重。

    趙澤說完,便放開對她的“禁錮”。

    慄夏接連後退三步才站住腳,躬身道:“遵命!可是依奴婢現在的功力,怕是難以盡責。”

    趙澤眯起桃花眼,笑道:“雖是大病初癒,你辦這事兒也綽綽有餘。”

    他說得擲地有聲,胸有成竹一般,慄夏怕他起疑,只得領命,正欲退出房間,卻被趙澤一把鉗住肩膀,淡然的語氣蓄滿警告,“夏兒,今日的話,孤且信你一半,那剩下的一半,你把事情辦了纔好交代,明白嗎?”

    慄夏不覺膝頭一軟,低聲迴應:“知道了。”

    直到趙澤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慄夏的心跳依舊狂跳不止,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數遍,廊上冷風吹過,寒冷徹骨,外頭暗夜深沉,不知到了幾更,高牆圍着的四方天幕上,僅剩的幾點星光也愈發暗淡起來。

    一看慄夏回來,聽雪連忙拿來裘氅將她裹住,發覺她的身體抖得厲害,“主兒怎麼去了這麼久,侯爺沒責怪您吧?”

    慄夏木訥地搖了搖頭,“我累了。”

    “奴婢已經薰好被籠,焐上了湯婆子,您快上牀。”聽雪忙道,

    慄夏點了點頭,又道:“明日,吾陪同夫人向淑貴妃貴妃娘娘請安,你不必隨行,院子裏歇着吧。”

    一夜沉沉無夢,慄夏從混亂而疲憊的夢境中醒來,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

    非得說穿書有什麼好處的話,那肯定是治好了賴牀的毛病,不但如此,永遠睡不夠的她竟因爲失眠而產生的些許神經衰弱,需要思考的事情太多,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

    讓她一個現代人用“功夫”實在有些可笑,慄夏站在幾乎望不到檐的高牆下面不知所措。

    眼看天色漸亮,長街上即將人來人往,再不上去麻煩可就大了。

    慄夏回想電視劇裏的“招式”,氣運丹田,腳尖發力——起!

    雖然原主身體恢復能力超強,走路輕盈無比,可無論怎麼用力,她都只能跳到四分之三高度,要是放在現代,那也是奧運會冠軍了。

    正暗自着急,遠處忽傳來宮女拜見嬪妃的頌賀,轉過街角,便能看見她。

    慄夏心中發急,小腿猛然使勁兒,不知怎麼的,身體猶如燕兒般躍起,地面倏然變遠,輕飄飄落在了牆頭上,往下一望,立刻眼暈起來,而剛纔說話的宮女很快排着隊伍自她腳下經過。

    慄夏暗自鬆了口氣,沿牆而行找到可以遮蔽的一處蹲下身子向裏張望,這裏便是靖遠王在宮中的居所——怡景樓,本是柳如煙的任務,現在交給她了。

    靖遠王昨夜已經出宮,趙澤仍然命她查探此處,不知到底有何目的。

    院裏十分安靜,一個人影也不見,只有數竿翠竹在微風中搖擺,發出沙沙的響聲。

    慄夏面蒙黑紗,正全神貫注觀察院內的情形,耳畔忽有涼風襲來,一道黑影倏然出現。

    “誰?!”不速之客突然現身,慄夏緊張不已,腳下抓地不穩,身子跟着晃了晃。

    對方似乎並不打算回答問題,只是定定看着她,一雙眼睛似曾相識。

    慄夏念頭一閃,“柳如煙?!”

    “認出來了?”對方低低說道,卻仍然蹲身她面前,一動不動。

    “你不是……領罰去了?”慄夏問。

    “妹妹果然好手段。”柳如煙聲音想淬了冰,“你如何看出來的?”

    原來她昨晚不問,跑這個節骨眼兒上逼供來了。

    慄夏嘆了口氣,“過了一夜,姐姐還想不明白?”非得來牆頭上吵架是吧?

    “聽說妹妹重傷未愈?”柳如煙倏爾一笑,眸底陡然放出狠戾光芒,“既然侯爺不忍心,我便替主子試試,你到底是不是存有二心!”

    慄夏:“?”

    尚沒來得及說話,一股向後力道襲擊胸前,她的身子立刻斜歪歪倒去,她經驗不足,更敵不過地心引力,柳如煙露出得意笑容充滿諷刺。

    只聽撲簌簌連續幾聲連響,慄夏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墜進一堆裝滿竹葉的藤筐之中。

    “牆上何人?!”廊上忽傳出一聲斷喝,顯然院中護衛已被驚動。

    柳如煙揚了揚手中的黑紗面巾,挑眉一笑,仰身躍下,瞬間失去了蹤影。

    慄夏這才發現面紗也被她摘去了,而自己掉落的位置居然是個死衚衕。

    後面和右面全是丈餘高牆,前面便是房舍的菱花後窗,唯一的通路在左手邊,而方纔的喝聲正是從那邊傳來。

    許是沒有刺客會傻到跳進這個死角,自投羅網,這裏連崗哨也沒有特別設置。

    慄夏慌慌張張從滿是幹竹葉的筐裏站起身,忽聽前頭有些動靜,猛地擡頭,見雕花窗扇旁邊像是

    立着個人影,定睛一看,心臟驟然縮緊,一時間忘了呼吸。

    這位與她對視的男子,身着赭青長衫,手裏握着一杆毛筆,除了傳說中高冷的靖遠王,還能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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