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達了。

    雖然不知道伏黑甚爾晚上出門做了什麼,但崎野七穗被天降五百萬的喜悅驚醒,頓時又有了打出he的信心。

    這也就直接導致了——

    “……我們這樣真的不會被趕出去嗎?”禪院真希站在看臺上,她沉默地盯着臺下躍過的馬匹看了一會兒,頗爲無語地回過頭,視線落在蹲在欄杆後面的一大一小的兩道身影上,“說起來,這裏竟然沒有禁止未成年人入內的規定,已經可以打電話舉報了吧。”

    “真希,這你就不懂了吧,送溫暖是合理的行爲,門衛大叔被我們感動了纔會放我們進來的。”崎野七穗全然不提她偷偷塞錢的事,豎起一根手指循循善誘道,“聽好了,計劃是這樣的,等甚爾輸了以後,惠就把玉犬叫出來,狗狗賣萌——這一定能撫慰他因爲輸錢而受傷的心靈。”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但是那傢伙完全不喜歡狗吧。

    禪院真希抱着膝蓋,毫不留情地在內心中吐槽。

    但就目前的情況看,大小姐顯然不是會被她說服的樣子。

    想到這裏的禪院真希嘆了口氣,捏了捏鼻根,最後拋出關鍵的提問:“你怎麼知道他會輸?”

    崎野七穗疑惑:“他有贏過嗎?”

    “……”禪院真希沉默,好像明白了身邊伏黑惠面無表情地蹲着數螞蟻的原因。

    槍聲落下,一陣馬蹄聲後是雀躍的歡呼。伏黑甚爾“嘖”了一聲,像以往那樣隨手將揉成一團的賽馬券塞進口袋,腳踝卻被什麼毛茸茸的東西拂過。

    傳聞中的天與暴君就這麼和玉犬僵持了兩分鐘。他的瞳仁移動,視線躍過擁擠的人潮,準確地捕捉到那個金色的腦袋。

    舉着手機給玉犬拍照的崎野七穗就這麼被抓了個正着,她的臉上流露出一瞬間的茫然,剛想縮回原地,後領卻被行動迅速的伏黑甚爾拎起。

    男人垂目看了眼她身上今天新多出來的淤青:“訓練結束了?”

    崎野七穗點頭:“今天夏油前輩教了我緊急情況下咒力的分配,硝子說我學得很快,至少不會像昨天一樣被突然竄出來的虹龍嚇得滿街跑了。”

    少女的聲音裏隱有炫耀的口吻,小巧的下巴得意地揚起,還像模像樣地哼哼了兩聲。

    伏黑甚爾對她學了什麼不感興趣,只注意到她口袋裏漏出一角的賽馬券。

    伏黑甚爾嗤笑一聲:“小孩子學什麼賭博。”

    崎野七穗無辜眨眼:“可是我中獎了。”

    其實是假的,但她需要爲那多出來的鉅款做個合理的解釋。

    崎野七穗撒起謊來根本不打草稿,沒想到伏黑甚爾倒是信得很快。

    他注視着她的目光中帶了幾分複雜,沉默片刻後眼瞼懶洋洋地擡起,警告着周圍聽見這話蠢蠢欲動的同行。

    【伏黑甚爾好感度+1】

    “這傢伙是我的,滾遠點。”伏黑甚爾說。

    崎野七穗着實有些受寵若驚,她的腦袋偏了偏,這才注意到好多人在偷偷看着自己。

    哦,好像穿着學生制服來這種地方是挺奇怪的來着。

    崎野七穗沉思,一下子明白了上週目她穿着高中制服高高興興地去彭格列找沢田綱吉時他那個驚慌失措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向來沉穩的教父從椅子上站起,快步走到她的面前,用肩上那黑色的披風把她包括臉在內嚴嚴實實地裹成了糉子。

    【“抱歉,下次再聊吧reborn。”】

    不行,不能再想了。

    崎野七穗把這些不必要的信息從腦中清理出去,認真捏住下巴:“我學到了。”

    她這懸在半空中還要故作深沉的樣子有些滑稽,伏黑甚爾挑了下眉,鬆開手時不鹹不淡地開口:“你又學了什麼?”

    昨天她看的書已經進化到了《如何成爲奧特之光》,伏黑甚爾在她離開後隨便翻了幾頁,發現是個小孩子看的東西后毫不猶豫地扔進了垃圾桶。

    “就是剛剛那句啊——禪院扇下次問我要真希的時候我就這麼回他。”

    “……”伏黑甚爾沒說話,他和看不出情緒的禪院真希對視一眼,不着痕跡地皺了下眉。

    差點忘了還有這麼個人。

    禪院家的內鬥嚴重,雖說禪院直毘人在這場爭奪中暫時佔了上風,但心高氣傲的禪院扇並不服氣。

    那種沒用的傢伙,只會把自己失勢的責任歸在這對“沒用”的女兒身上。

    伏黑甚爾扯了扯脣角,目光挪開時崎野七穗正撐着欄杆探出半個身子。

    少女沒注意到他的注視,一心一意地盯着剛下注的馬匹,學着場內其他人的樣子振臂高呼。

    大小姐並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這麼單純。

    伏黑甚爾想,大概她正是因爲知道了這點,才把禪院真希帶離了禪院家。

    “不對,我不是來賭馬的。”不知道怎麼就被氣氛帶跑偏了的崎野七穗在中場休息的時候突然頓悟,“甚爾君,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伏黑甚爾:“……”

    伏黑甚爾:“你又想說什麼?”

    崎野七穗:“下個月要開家長會,高柳老師對你之前缺席三次的行爲表示憤怒,讓我明天把你帶過去聊聊天。”

    伏黑甚爾看向滿臉冷酷的伏黑惠:“高柳?”

    伏黑惠:“是班主任的名字。”

    伏黑甚爾“哦”了一聲,又問:“爲什麼你老師要和這傢伙說這種事?”

    伏黑惠答不出來。

    他總不能說高柳老師以爲七穗是他媽……

    “因爲上次去接惠放學的時候,我和高柳老師說我們是一家人。”崎野七穗想也沒想就說出了事實,她的表情自然,似乎打算把這個謊言貫徹到底,“但我突然想到,我們好像還沒加過line好友。”

    一隻手機遞到了他的面前,伏黑甚爾盯着崎野七穗的頭像看了一會兒才認出那是隻黑色的狗狗。

    和玉犬有點像,不過體型要大一點,半睜着眼盤在地上,似乎是在曬着太陽。

    “我沒有這種東西。”伏黑甚爾懶洋洋地回答。

    “真的?”

    “嗯。”

    “好吧。”崎野七穗失望地撇了撇嘴。

    她前天徹夜研究了心理學,還想通過研究伏黑甚爾平常發的動態來制定攻略計劃呢。

    周圍的人羣陸續退場,混亂中有幾處發生了推搡。

    伏黑甚爾聽着他們罵罵咧咧的聲音,將崎野七穗低落下去的神情納入眼底。

    沉默中,他將插在口袋裏的手抽出。

    崎野七穗的手機被拿走了,她好奇地擡頭,看着伏黑甚爾在屏幕上點過幾個按鍵,隨手又將手機拋回給了自己。

    “手機號。”伏黑甚爾說,“沒事不要亂打。”

    崎野七穗點頭答應。

    “所以下個月的家長會——”

    “不去。”

    “明天呢?”

    “我看上去很閒嗎。”

    “我花錢僱你也不行?”

    “……”伏黑甚爾停下腳步,“你傻笑什麼?”

    崎野七穗眨了眨眼。

    “因爲我剛剛說我們是家人的時候你沒有反駁。”

    少女的鼻尖紅紅的,大概是因爲剛纔他停下時撞到了他的後背。

    伏黑甚爾看見了她傻兮兮的笑容。

    無憂無慮的,像個小太陽。

    “我超開心的。”

    “開心的時候,不就是要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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