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傳來強烈的震感,反應過來的少女猛地從地上坐起,剛連滾帶爬地跑出房間,就看到了正坐在餐桌前悠閒地看着報紙的reborn。
“……”
那雙隱在陰影中的瞳仁轉了過來,四目相對之間,reborn對她的舉動似乎早有預料,只是很快收回了視線。
崎野七穗沉默,尷尬地咳嗽一聲。
“不是地震了嗎?”
她的話音剛落,遠處沿岸的建築物便發生了爆炸。
reborn翻了一頁報紙,語氣平靜:“只是幾個沒用的傢伙在執行任務而已。”
瓦里安知名明殺部隊——他們一旦行動起來,就好像生怕被懸賞者不知道自己馬上要死了的事實。
reborn對這種方式嗤之以鼻。
“你認真的?”刷完牙的崎野七穗熟練地拉開椅子,在他對面坐下,“能弄出這種動靜的人怎麼想都很有用吧。”
雖然話是這麼說的,但reborn注意到,對方在這短短的說一句話的時間裏,已經整整瞄了三眼他面前的早餐。
“抱歉。”reborn面無表情地說,“我以爲你要到中午纔會起來。”
“哈!”崎野七穗似乎已經習慣了男人的說話方式,她的眼睛明亮,興奮得像是抓住了他的尾巴,“這句我聽懂了,暗諷?是叫暗諷吧?意大利語怎麼說來着?”
“……”reborn沉默,他看了眼時間,目光最後崎野七穗手裏的玩具熊[1]上。
“就算是地震。”
reborn輕笑一聲,他修長的手指微微蜷起,慵懶地撐在顴骨處。
“喬麗婭,你就打算就帶着這種東西逃命?”
-
意大利,加百羅涅。
“這是什麼?”
“……愛心早餐?”
“不,我問的是你爲什麼要帶着這種東西。”宴會大廳的門口,斯庫瓦羅盯着崎野七穗手上那棕色的紙袋看了一眼,眉頭狠跳。
“因爲你發消息告訴我有緊急事件。”崎野七穗神色無辜道,“我好不容易從亞瑟那煩到的,不喫的話他看起來可能會殺了我。”
“……亞瑟?”斯庫瓦羅眉頭皺起,沒在腦中找到對應的記憶。
“是未婚夫啦。”崎野七穗毫不避諱地說,她抱着牛奶喝了一口,跟在斯庫瓦羅後面像旅遊一樣參觀着加百羅涅的大廳。
“不過沒有我的邀請函就帶我來真的沒關係嗎?”少女因這金碧輝煌的畫面短暫震驚。
崎野七穗頓了頓,善解人意地問:“畢竟我只是給boss做飯的吧?”
——xanxus因爲嫌麻煩,所以把自己的那份邀請函扔酒裏浸溼了。
這是五分鐘前斯庫瓦羅告訴她的話。
崎野七穗在心中暗暗記住這個名字,猜測對方的脾氣應該不算太好。
“可愛的喬麗婭。”路斯利亞親暱地攬住她的肩膀,“就是因爲你是我們寶貴的廚師,所以斯庫瓦羅纔不會讓你一個人待在那個鬼地方的。”
出現了!第二個肯定她的廚藝的寶貴人才!
崎野七穗感動,覺得路斯利亞雖然自來熟了點,某些時候變態了點,頭上的那撮雞冠毛顯眼了點——但耐不住他是個好人啊!
“誰知道。”斯庫瓦羅冷哼,他疲於應付四周過來打招呼的人,語氣變得有些暴躁。
【“天色很晚了,斯庫瓦羅。”】
昨天晚上沢田綱吉溫和卻不容置喙的話響起,他斯庫瓦羅擰起眉頭,警惕地看向和路斯利亞打成一片的喬麗婭。
這傢伙和彭格列很熟?
“喂。”總覺得哪裏不對勁的斯庫瓦羅撇了撇嘴,粗聲粗氣地命令道,“再仔細說一說[亞瑟]這個人。”
總不能是換了個身份的沢……
“亞瑟是意大利人。”崎野七穗誠實地回答道,“喜歡喝咖啡,今天早上還在諷刺把沿岸的建築物炸了的黑手黨沒用。”
……哦,看來和沢田綱吉沒一點關係。
斯庫瓦羅繃緊的肩膀放鬆,剛轉移了一點注意力,忽然又覺得對方後面說的那個黑手黨有點耳熟。
弗蘭頂着青蛙頭套,盡職盡責地開始吐槽:“啊,都說了雖然boss不在意,但我們遲早會被罵的,斯庫瓦羅隊長。”
斯庫瓦羅:“……”
斯庫瓦羅:“那也輪不到區區一個垃圾有意見吧!!!”
大名鼎鼎的二代劍帝怒吼道。
路斯利亞在他罵出垃圾前貼心地捂住了崎野七穗的耳朵,沒聽見聲音的少女有些迷茫,回過神來發現大家都盯着自己看。
直到斯庫瓦羅氣沖沖的走遠,路斯利亞才若無其事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喬麗婭,你可得保護好你那柔弱的未婚夫纔行。”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略爲遺憾地道,“不然他被斯庫瓦羅捉到可是會被切成生魚片的。”
崎野七穗沉默。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亞瑟的那雙黑眼睛。
亞瑟……柔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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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阿綱!”
加百羅涅第四層的包廂內,金色的影子撞開了大門。
之所以是撞開的,是因爲身爲加百羅涅首領的迪諾從以前到現在一直有個不太方便的習慣。
如果沒有部下在場,他很容易左腳踩右腳摔跤。
reborn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自己臉着地的大弟子。
一眼,他確實是只看了一眼。
看完這眼後,reborn便完全沒有任何同情心地收回了視線。
他修長的手指點過屏幕,好像是在回覆着誰的短信。
迪諾默默地從地上爬起來,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笑起來的時候像只可愛的金毛:“是你啊reborn,阿綱呢?”
“和獄寺一起,在一樓。”reborn冷淡地迴應道。
迪諾思考了一下,覺得也是。
雖說這場宴會是加百羅涅舉辦的,但彭格列的到場必然會吸引很多其他家族的視線。
沢田綱吉不管走到哪裏都引人注目。
至少比起其他家族強大的首領,沢田綱吉表面上看起來是最溫和的那個。
總會有人以爲,自己能輕易從這位年輕的教父手中攫取利益。
……不過有獄寺在,理應不會被堵那麼久纔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