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欲滴的小櫻桃包裹着麥芽糖漿,秀色可餐,韓嬌捻了顆舉到侯爺嘴邊,示意他喫。
裴炎興嗅着櫻桃麥芽糖漿的清香,回味起爹的味道來,他冰眸低垂,望着面前清純可人的女子,丹脣輕啓,平緩道:“出去。”
小姑娘聽聞這兩個字,挑了挑黛眉,侯爺對她,真是越來越溫柔了。
剛娶她那會,將她當奴妾,磨搓羞辱,惡語相加,要不是憑藉這碗糖漬櫻桃惦念老侯爺的情面,她早被扔去喂狼。
景州棲雲寺,他都兇得要死,掐脖子讓她滾,不揹她,就親了他一小口,便把她從萬丈懸崖扔下,過年後,變了個人似的,也兇巴巴冷冰冰,口吻涼涼卻軟綿綿的。
他最厭惡女人,今早轎中,破天荒的卻要了她,侯爺他是不是,有點喜歡她了?
小姑娘想的陶醉,眉眼彎彎露出兩顆皓齒小虎牙,裴炎興瞧她一臉花癡模樣,濃眉深鎖,繞過花鳥魚蟲的三排屏風,將甲冑護袖解下放於桌上,坐下斟茶喝。
韓嬌輕手輕腳的將門虛掩着關上,捉摸壞主意:“侯爺,以往我做了糖漬櫻桃,您好歹都嘗一嘗的,今晚怎麼不喫?”
“哦~我知道了,侯爺不喫,是想讓我餵你呢。”她說着,貝齒微張,捻了顆小櫻桃含在嘴裏,俯身湊上去:“侯爺,喫一個,喫我嘴裏這個?還是桌上的?”
裴炎興喝茶動作微滯,擡眼看她,緘默轉身寬衣解帶,將墨色衣物掛於衣架上,只着身月白寢衣。
他要安寢?小姑娘望着他修長健碩的脊背,臉紅了一瞬,隨機又想,夫妻之間,不知羞的事都做過好多回了,不羞躁,沒什麼好羞恥的,她拔掉珠釵,落落大方的寬衣解帶,被他揪着手臂轟出門前,三兩步滾上牀榻,拿被褥敷面,嬌嬌怯怯的喚了聲:“侯爺。”
裴炎興緊鎖的濃眉皺成川形,一手拎着她的豔紅宮裝,一手揪着她的皓腕,俯身低低的威脅:“韓嬌,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我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乘本侯拿你開涮之前,穿上衣服,給我滾……”
小姑娘乘機猛拉着他的手臂壓在她身上,環着他的脖頸,小聲嚶嚶着道:“不滾,就不滾,你都讓我滾了那麼多次,這次絕對不滾。”
她湊近,在他耳垂上淺啃了一下:“我就使命的叫,讓你聽個夠,怎麼樣?”
“不過,你說得對,沒你幫忙,我確實是叫不出來,侯爺。”韓嬌絳脣緩緩笑開,輕抿着啄了口他的丹脣,淺淺的笑了:“婆母說了,想盡快抱孫子,咱們生個女兒吧,像嫣公主那樣囂張跋扈,刁蠻任性,沒人敢欺負了去,好不好?”
他不爲所動,韓嬌的纖纖玉手從他筆挺的鼻樑上劃過,探入衣領摸索:“侯爺。”她說的極具誘惑,勾人神魂:“我—想—要—你,侯爺。”並解開他銀蛇般的衣袋。
玉腕被他冰涼的掌心握住,小姑娘頓感不妙,頗有引火燒身的火藥味,免不了要打一架,在他出手前,韓嬌先發制人,反剪着他的雙手,將男人壓於身下,兩顆小虎牙笑的虎虎生威:“侯爺,害什麼羞吶,轎中的時候,您威武雄壯,折騰的小女子着實承受不住,哭喊着求放過,您都不理,今夜這是怎麼了?”
說罷,她報復般的在他結實的腹肌上亂摸一通,大仇得報,爽歪歪。
挑釁過頭,裴炎興未曾羞惱成怒,尾音輕顫着道:“下去。”
“不下。”韓嬌得寸進尺,跨在他腰間,扯下紗帳,綁住男人雙腕拴於牀頭,俯身看他,還是那副垂眸緘默的表情,古井無波的寒潭冷眸不曾惱怒。
這都沒脾氣?
殺人如麻滿手血腥的煞面閻羅,不對勁,太不對勁。
小姑娘捉弄上頭,學他上次捏她下頦的兇惡模樣,挑起男人骨骼清奇的下巴,狠捏幾下,這次,裴炎興終將是忍無可忍,擡腿踢去,男子壓着嗓子威逼道:“最後一遍,下去。”
“哎呀呀,好凶哦,怕怕,太可怕了。”韓嬌毫不畏懼,與他扭打在一塊,這麼久,瘋子每次都說要將她掐死殺掉,每次都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