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br>本章含有微量魚玉蘭缺修羅場,淺嘗一下吧jpg

    原作玉就蠻看不上鐵心蘭的,感覺性轉後會更討厭她……

    那條潔白的影子在他們面前站定,卻是一個纖瘦美麗的少女。

    只見她漆黑的秀髮披散於肩,身上也只穿了件單薄的輕衣,更顯得體態輕盈,似要隨風飄去。在星月交輝之下,那蒼白嬌美的面靨就像一朵俏生生的白梨花,一雙美麗的眼睛卻滿含着怨毒,幾乎噴出火來。

    這少女正是江玉顏。方纔小魚兒雖點住了她的穴道,但他心有不忍、又知道她身子不適,就捨棄了他那一手奇古的點穴手法,而是用了輕手法暫時封住了她幾處大穴。

    江玉顏急火攻心之下,拼了命地調動內力衝擊穴道。待穴道豁然貫通之後,她就衝出了屋子,遠遠卻瞧見小魚兒面色沉重地立在江別鶴臥房的窗外。而他面前那白衣如雪的陌生少年,竟似透露着殺機。

    她只遲疑了一瞬,就掠了過來。她自然考慮到這白衣少年夜半獨闖江府,必定不是好惹的人物,但她也深信自己不會比他好惹多少。而她對江小魚的仇恨和憤怒,已足以讓她暫時拋開一切。

    江玉顏大步走了過來,目光凝注着小魚兒。她面如寒霜,冷笑道:“好極了,你做下了那種事,竟然還沒逃走。”

    小魚兒倒是不着急了,也上下打量着她,笑道:“今天晚上冷得很,你穿得這麼薄,小心被凍得哭起來找爹爹。”

    江玉顏嫣然一笑,一字字道:“我正打算用你的血暖暖手。你是想讓我來,還是等我叫來我爹?”

    小魚兒煞有介事地搖頭道:“算了,你爹爹方纔已對我動過手了……還是你來吧,我更喜歡你。”

    他語鋒一轉,接道:“但在你殺我之前,只怕要和這位花公子先打一架。”

    江玉顏皺了皺眉,這才瞧了花無缺一眼,語氣勉強柔和了些,卻還是透着寒氣。“閣下是誰?”

    花無缺含笑施禮道:“在下移花宮門下花無缺。”

    江玉顏面色微微一變,眼波流動,柔聲道:“二位是移花宮的人?賤妾江玉顏,家父江別鶴,不知兩位深夜來訪,有何見教?”

    鐵心蘭見她一來就欲要逼問小魚兒,心中早已有氣,大聲道:“我不是移花宮的人,我叫鐵心蘭,‘狂獅’鐵戰是我爹爹。來找江別鶴的人也不是他,而是我!”

    江玉顏微笑道:“哦?不知鐵姑娘夤夜登門,有何急事?”

    鐵心蘭厲聲道:“江別鶴殺了我爹,我自是來爲他報仇!”

    在場其餘三人俱是怔了一怔。江玉顏面上現出不似作假的驚愕之色,道:“鐵姑娘,這其中是否有些誤會?家父素來講究江湖道義,平生從未妄殺一人。”

    鐵心蘭眼睛都紅了,道:“你胡說,我爹爲我留下字條,說他要來尋你爹,此後卻音訊全無……定是你們謀害了他!”

    江玉顏還沒開口,小魚兒卻先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截口道:“鐵心蘭,你當真肯定你爹爹到過這裏麼?他一路上可有給你傳訊?若是他半路改了主意,不來拜訪這位江小姐的爹爹,反而去了別的地方,你也未必知道。”

    他並非有意維護江別鶴,只不過他對他的秉性清楚得很。若是他殺了位列十大惡人的鐵戰,必定要在江湖上宣傳自己的仁義,豈會反而瞞了起來?

    江玉顏皺眉看了他一眼,還是順着他說道:“鐵姑娘,我敢以性命擔保,我父女和令尊素未謀面。”

    她嘴上說得溫文有禮,心裏卻是不屑一顧。她平生最討厭那些只知塗脂抹粉的庸碌女子,這位鐵姑娘雖不像是其中之一,但也有顆榆木腦袋。她若是聰明些,豈會聽不出她更想和花無缺交談?

    鐵心蘭見小魚兒竟不支持她,簡直大出意料。她咬了咬嘴脣,猶豫着望了江玉顏一眼,道:“你……你們二位認識?”

    江玉顏笑盈盈地瞟了小魚兒一眼,也眨着眼問道:“你們二位認識?”

    小魚兒竟第一次手足無措起來。鐵心蘭的眼睛焦急地追着他,他在看江玉顏,江玉顏的目光則已飄向了花無缺。

    花無缺見三人一時間都不再說話,纔對江玉顏施禮道:“夤夜登堂,實屬在下思慮不周,還請江姑娘恕罪。在下只有一事相求,了結此事後,必定即刻離開貴府。”

    江玉顏道:“什麼事?花公子儘管說。”

    花無缺一字字道:“還請姑娘移步,容在下親手殺了江小魚。”

    江玉顏怔住了,道;“你……你要殺他?”

    小魚兒毫無畏懼之色,反而笑嘻嘻道:“是極是極,他要殺我,所以江姑娘若想捷足先登取我性命,只好和花公子打一架了。”

    花無缺嘆道:“此乃家師之命,還請江姑娘海涵。”

    江玉顏眉尖緊蹙,默然不語。她原本就想要衝出來殺了江小魚,又害怕自己在千鈞一髮時有一瞬遲疑、反而被他逃走,這花無缺來得正是時候。他的武功顯然凌駕於在場另外三人之上,斬殺小魚兒,想必更是輕而易舉,何況移花宮兩位宮主威名震天,絕非她惹得起的人物。

    如此好的機會,她應該不假思索地答應纔是……那麼她現在又在猶豫什麼?她莫非在害怕小魚兒真的被花無缺殺死了?

    他若就此死了,她就再也不必看見這張英俊又可惡的臉,不必凝望進那雙明亮得照徹她一切愧恨的眼睛,更不必左支右絀地應付那些兇猛熾烈的愛撫和吻觸……他親吻過她的滾燙嘴脣、撫摸過她的溫熱手指,都會漸漸冰冷下去,眼眸不再閃爍,鮮血不再流淌。

    江玉顏左胸腔裏忽然隱祕地抽痛了一下。

    她那顆冷酷的心結滿了寒冰,只有刺痛着的一角,彷彿是活生生地鼓譟着的。

    就像萬頃雪原之下,一顆鮮活鼓動的花苞。

    衆人只見她默然了半晌,終於擡起頭來,淡淡道:“你可以殺了他。但在此之前,我和他還有一筆賬。等我們算完了賬,花公子再殺他也不遲。”

    花無缺不禁怔了怔,道:“什麼賬?”

    江玉顏抿嘴一笑,笑意裏含着幾分咬牙切齒的意思,惡狠狠道:“他方纔□□了我,你說是什麼賬?”

    她語聲清脆冰寒,彷彿山澗清泉流過了河堤上的白卵石。任誰也想不到,她竟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花無缺訝然睜大了眼睛。鐵心蘭哀呼一聲,撲到小魚兒身邊,顫聲道:“她說的可是真的?你……你對她……”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