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幫他掖了掖被子:“再睡會吧。”

    阮羲和來照顧他,不是說餘情未了,而是越頡對她很好。

    可以這麼說,女孩子所有夢想的,他都做到了,無論他對外是怎麼樣的人,但是對她,真的沒話說。

    一般情況下,怎麼判斷一個男人愛不愛你,是這樣看的,看他願不願意爲你付出最珍貴的東西。

    那什麼是最珍貴的東西?

    窮人的錢,富人的時間,白面書生的勇氣,花花公子的唯一。

    越頡再忙都會回來陪她喫飯,以前常年無休的人,後來每個月都挪出一段時間陪她到處去玩。

    因爲她一句話,在心口紋了她的名字,這就是一輩子的痕跡呀,因爲她一句話,騎着電動車帶她去上學還接她回家,因爲她一句話,整個酒店鋪滿了玫瑰花,因爲她……

    還沒分手的時候,她唱過一首歌叫飛鳥與蟬,那歌詞太貼切了,她只是想給他一點暗示,叫他分手時,不那麼難過。

    但是越頡給她的迴應卻是更溫柔,更體貼,對她更好。

    阮羲和有的時候也會想,他其實真的挺好,只是遇到了她罷了。

    換成別的女孩子,應該會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吧。

    可惜了。

    “不行,我怕這是夢,夢醒了你就不在了。”

    他嘴脣上都起了幹皮,急切地握住她的手腕。

    她只能把準備起身的越頡按回去。

    阮羲和用棉籤沾着水,輕輕往他嘴脣上塗。

    他睡着的時候,她已經幫他塗過很多次了。

    那動作很溫柔。

    “睡吧,我會一直在的。”

    她的聲音壓低了時有股奇異的魔力叫人安心不已。

    “好。”他緊緊握着她的手。

    越頡雖是這樣回答,其實他根本不敢睡,他夢見過她太多次了,每一次都在失望中醒來,那種絕望太容易讓人崩潰。

    她看出了越頡的不安,輕輕握着他的手,給他唱起童謠。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隨

    蟲兒飛蟲兒飛

    你在思念誰

    天上的星星流淚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風吹冷風吹

    只要有你陪

    蟲兒飛花兒睡

    一雙又一對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東南西北”

    ……

    歌聲太治癒太溫柔了,他慢慢地真的睡着了。

    阮羲和沒有騙他,越頡再一次醒來時,她仍然在的。

    見他睜開眼,她掙脫了他的手。

    越頡緊張地爬起來,死死地盯着她:“你,你要走了。”

    “我去上個廁所。”她有些無奈。

    “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躺着吧。”她起身。

    越頡從她走去上廁所,就一直保持這個姿勢,VIP病房裏自帶廁所,她爲什麼要出去上,她是不是想離開自己?

    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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