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跪那人跪在地上,肥頭大耳,小眼胡腮,一副奸逆模樣,心思倒是細膩。
“想要活命就莫要出聲,我且問你們,可是那王彥青手下千戶?”
那胖子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如實回答:
“回將軍話,小人姓朱名釋,在王彥青大人手下掌管糧草和士兵。”
他指了指旁邊說不出話的瘦小男子,說:
“這位是呂河管事,這王府的大小事宜都得過問他。
大人,我們兄弟二人只是受不了這王彥青纔想要趁此機會逃走的,您可要明鑑吶!”
冉彤雲心中嗤笑:這鍋還甩的挺快。
田闊也瞧出其中的端倪,故意不戳破:
“方纔聽你倆說兩位花大人,可否說的是鬼遇回花適和花玲?”
朱釋趁着田闊說話機會,才努力看了他身後的兩個人。
雖然蒙着面,換了衣服,但不難認出有一位姑娘是那天跟着首輔身後大軍馬車上的。
那定然跟首輔大人有聯繫。
他遲疑了一會,纔打着笑場,提高了一個音調,說:
“哎呦喂,將軍,瞧您說的,您是不是聽錯了?我們剛纔可沒有說他們的名字呀,連聽都沒聽過…啊!”
田闊看着他裝模作樣,反手拿起後背上的長槍,甩手打在他的肩膀,將他擊倒在地。
又趁他要喊出聲時,丟出一塊布,摶了兩下塞在他口中,讓他把剛喊出口的“啊”字堵在口中。
整套動作一氣呵成,如行雲流水。
幾乎是在一瞬間完成,看的冉彤雲和葉寒星目瞪口呆。
那人被撂翻在地,又被重重敲了一定,才老實下來,不敢言語。
冉彤雲和葉寒星從一旁拿了他們的包袱,打開一看,裏面滿滿都是金銀珠寶。
她們對視一眼,將這兩個包袱收在冉彤雲的空間之中。
田闊但是不在意這些,也沒有細問,只是看管着二人。
“你二人站起來,與我出去,老實交代王彥青的罪行,倒可免你們一死,酌情來判。”
那兩個人聽見還有活路,紛紛點頭起身。
田闊就要帶着這二人走,只見那呂河卻一個勁的朝田闊搖着頭,眼神懇切,像是着急要說什麼。
田闊想到剛纔二人對話,問:
“你可是要說府外家人?”
只見呂河連連點頭,田闊才道:
“無事,派幾個士兵將他們接入我我軍便可。”
那呂河聽到這話,臉色刷的一下變得蒼白。
眼中頓時濯滿淚水,又是自責,又是心疼。
田闊像是想到什麼,扯了兩根絲帶給兩個人蒙上眼睛。
冉彤雲看他動作利落,心中感嘆:
確實心思細膩。
她見田闊做的差不多了,便朝葉寒星試了個眼色。
對方瞬間會意,伸手拉住田闊的。
田闊只是愣怔了一瞬,又反應過來。
方纔好像也是這樣,葉寒星主動抓了自己,所以自己被帶了過來。
說不定是某種契機。
他大手一張,一隻手便抓住了那兩個人的胳膊。
冉彤雲趁機走到葉寒星身邊,也與她緊緊相握。
下一秒,花適便出現在糧倉門口,看着倒了一地看守糧倉的士兵。
緩緩走進了糧倉,饒有興趣的看着那滿倉的糧食,忍不住感嘆:
“沒想到這王彥青還真貪啊,竟然私藏了這麼多糧食,也難怪這次遇上朝廷的人,會被揍得這麼慘。”
只聽頭頂傳來一道聲音:
“王彥青什麼德行,你是第一天知道?區區戰糧而已,人家有靠山,朝廷不會拿他怎麼樣的。”
花適擡頭看去,只見花鈴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在那高高的糧食堆是那個,晃着兩條腿,手中拿着一壺酒,正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
他冷笑一聲,道:
“這次來的可不是一般人,聽說是讓人聞風喪膽的京城首輔畢炎赫,我估計懸。”
花鈴瞧了一眼他已經包紮好的手:
“怎麼,手都成這樣了還有空操心別人呢?您可真是大善人。”
花適擡了擡受傷的手,看了一眼,毫不在意:
“我一向心善,你豈會不知?王大人可是我們的大財主,我不關心能行?對了,聽說劉策失蹤了。”
花鈴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又稍縱即逝,漠不關心的喝了一口酒,道:
“哦,丟了你找啊,密室不是你管轄的地方嗎?”
花適道:
“我懷疑是被畢炎赫那邊的人接走的,只靠我自己,怕是不行。”
花鈴晃着腦袋,將自己滑落的衣衫拉到肩膀上,道:
“那就不去,反正現在王彥青這樣,也沒空找你事。在說了,你操什麼心?你又沒有把柄在劉策手中。”
花適斟酌了一番,說:
“有的。”
花鈴聽到此言,也來了興趣:
“哦?什麼把柄?說來聽聽。”
花適倚在身後的牆壁上,道:
“我的弱點,劉策知道。”
花鈴翻了個白眼,一臉不屑:
“你這弱點是人都知道,我看陳光那小子死之前都已經看出來了。怕什麼?劉策被你折磨成那副模樣,一時半會說不了話的。”
花適搖了搖頭,道:
“我擔心的不是劉策,是救劉策出去的人。陳光死了,畢炎赫要是知道,肯定會派人再過來。”
花鈴認同的點了點頭,道:
“確實,不過只要不是田闊來,我們倆都有勝算,你怕什麼?畢炎赫行兵打仗,不會不把田闊留在自己身邊的。只爲了冉彤雲那個小丫頭留下田闊,除非他瘋了。”
花適思慮一番,心中還是擔憂。
看着地上輕微的打鬥痕跡,沉默不語。
畢炎赫與軒轅瑾出發行至邊境,亳州就在眼前,因爲前天晚上已經重創了四個城池,所以這次進攻會相對來說簡單一些。
一行人率領軍隊一路北上,來到亳州北關城附近就地紮營。
上次畢炎赫帶領將士南關城一戰,折損敵軍兵力最多,李宗明定會在南關城補兵增援。
因此軒轅瑾攻打的北關城敵軍傷亡數量實際並不多,從這裏入手是最好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