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手捂着額頭,指縫還有血跡,應該是剛纔秦喧用酒瓶砸的。
那人聽了也不樂意了,說:“我不就是搭個訕嗎?穿成這個樣子來酒吧,怪得了誰?還不是那女人自己……”
那人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賀知淮一個眼神看得不敢說話了。
賀知淮雖然平時對誰都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但好歹是賀氏的老闆,氣勢這一塊還是有的。
他臉色不太好,又看向助理和酒吧的老闆,說:“處理一下。”
兩人沒見過自家老闆臉這麼沉過,趕緊點頭。
然後賀知淮直接一把把秦喧抱了起來,又對着已經有點愣住了的李總微微頷首說:“我現在有點事情,就先走一步了,下次再請你喫飯。”
李總回神,點了點頭,說:“嗯,你先忙。”
秦喧感覺現在頭有點疼,她下意識的把臉埋在賀知淮的肩膀上。
賀知淮也不在意,只是抱着她加快了腳步。
上次已經去過秦喧家了,於是這次他輕車熟路的開車到了秦喧住的別墅。
然後又小心的把人從副駕駛抱出來,往房子裏走去。
他把秦喧一路抱到了她房間,然後小心的給她脫了鞋,蓋上被子,才準備去煮蜂蜜水。
結果剛起身,就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微微睜開眼睛的秦喧環住脖子拉了回去。
賀知淮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喉結不自覺的滾動了一下,他輕聲的喊了一聲:“秦喧?”
對方沒有回答他,而是微微擡頭,吻住了他的嘴脣。
賀知淮一時愣住了,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他掙開對方環着自己的手,趕緊起身坐好,不自覺的輕輕喘着氣。
他感覺自己的心,突然就亂了。
過了好一會,他才轉頭看向已經完全睡着了的秦喧。
因爲喝了酒,她的臉還紅撲撲的,嘴脣更是嬌豔欲滴,似乎是夢到了什麼,她的眉頭微微皺了皺。
賀知淮不自覺的伸手,撥了撥她額前的頭髮,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秦喧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早上九點多了。
她坐牀上愣了好久,因爲這次,她居然記得自己喝醉後幹了什麼。
一想到自己和賀知淮撒嬌,最後還佔人家便宜,她真的是羞得無地自容。
秦喧緩了好一會,才起了牀。
然後又像上次一樣,在客廳的茶几上看到了賀知淮留下的字條。
她聽話的去喝了蜂蜜水,只是上揚的嘴角全程都沒有放下來過。
好像在不知不覺中,那個人,已經慢慢的佔據了她的整個心。
第二天,她的那個未婚夫發消息要請她喫飯,說是爲上次的事情賠罪。
秦喧這次答應得倒是爽快,她現在也是該去解決一下這件事情了。
這次對方選的依舊是上次那個餐廳,秦喧去的時候,已經有人在等着了。
她剛進門,就對上了熟悉的人的視線,驚訝的同時,還有一股巨大的喜悅涌上了心頭。
不知道爲什麼,賀知淮突然就有點心虛了,他今天只是來處理一下婚約的時候,沒想到會遇到秦喧。
秦喧也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只是徑直走過去,坐到了對面的位置。
這下賀知淮有點懵了,他心裏有一個猜測,但又不敢確定,怕空歡喜一場。
“秦小姐,你這是?”
秦喧現在也鎮靜了不少,她看着對面的人笑了笑,說:“不是賀先生說要爲上次的事情賠罪的嗎?不知道賀先生上次爲什麼放我鴿子呢?”
“我上次去……”賀知淮下意識的解釋道,然後又反應了過來,他看着對面的人,也不自覺的笑了笑,說:我的錯,不過我可以保證,從今往後絕對不會再失秦小姐的約。”
“好啊,說話算話。”
“說話算話。”
然後這天晚上,秦喧難得的回秦家老宅住了。
當她和自家老爸說,自己同意這門親事的時候,秦老爺子一度以爲自己幻聽了,又追着秦喧問了好幾次才終於相信了。
然後這婚約就這樣定了下來,秦喧和賀知淮也在過年期間,相互見了家長。
————
賀知淮不像秦喧一樣,每天什麼事情也不用幹,很早以前他父親就把賀氏的所有事情交給他管了,所以賀知淮每天都挺忙的。
於是每天閒得發慌的秦喧就天天去找賀知淮,有時是去公司找,有時是去他家裏找。
反正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是總裁夫人了。
賀知淮很早以前就搬出來自己住了,現在這裏就他一個人住,倒是方便了秦喧能時不時來串門。
今天是一月七日,賀知淮難得不忙。
秦喧就陪他一起待在家裏休息。
賀知淮坐沙發上看書,她就坐茶几旁的地毯上畫畫。
其實她不怎麼會畫畫,只是用來打發時間而已。
賀知淮也沒怎麼看書,大多數時間,視線都落在面前的人身上。
秦喧畫完一幅畫,也覺得沒意思,於是就拉着賀知淮一起畫。
賀知淮寵溺的笑了笑,跟她一起坐到了地毯上。
賀知淮把她摟在懷裏,兩人一起拿着筆,在紙上塗塗畫畫。
最後秦喧看着這幅還算看得過去的畫,滿意的點了點頭。
然後她像是想起來什麼,轉頭親了親賀知淮的嘴角,說:“我突然有一個想法。”
賀知淮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頭髮,溫柔的問:“什麼想法?”
“我想把你拐回去和我一起參加婚禮,你還可以當伴郎哦,去嗎?”
賀知淮微微頓了一下,隨即也湊過去親了親秦喧,滿眼笑意的說:“你去我當然也去。”
秦喧笑着撲到了他懷裏,說:“不準反悔哦。”
“好,”賀知淮摟着懷裏的女孩,眼裏滿是溫柔的說:“不反悔。”
他們好像一起走過了好多路,對的,錯的,都有彼此陪伴着。
在很久以前,他們就該明白了。
其實對的人就在眼前,從未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