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做完了採樣跟信息收集工作,他們四個人變得更忙了,從他們帶着的大大小小的箱子裏搬出讓我好奇的機器,我想上前去幫忙卻被他們推開說這些機器都是非常珍貴的,不能接錯線,丹尼爾讓我自由活動,他需要我幫忙的時候會叫我。我無奈只能回到屋子裏去看書,這時候張玉跑過來找我,她一直都在好奇我每天都在看的什麼書,我展開數學書給她看了一下,她搖搖頭說,不行,時間長了學的都忘了。我一下子就起了好奇心,我問她是學的文科還是理科?她告訴我是理科,而且她當年高考還高出一本線很多呢,只是她不想離家太遠就報考了本省的學校。她又問我有沒有興趣來她們學校,到時候她會罩着我。我搖搖頭說我成績很差,考不上你們學校的,她驚訝道你英語這麼好要是考不上大學可惜了,不然以後可以當個翻譯或者做做外貿,還能出出國見識見識外面的世界呢,我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傍晚的時候他們四個才忙完,我們出去鎮子的街上買了點喫的,我突然好奇的問丹尼爾會不會不習慣這裏的食物,畢竟跟英國完全不一樣的食物。丹尼爾把最後一塊臭豆腐塞進嘴裏嚼了幾口才說他很喜歡中國的食物,不論是城市裏的還是農村裏的,不論是大飯店裏的還是鄉下的小攤,他覺得都很美味。看着他一個老外能大口的喫臭豆腐,他不用回答我就知道了,因爲這玩意我一口都喫不下。

    喫完晚飯他們回到房間說是要整理今天的報告,讓我不要看書太晚,明天一大早還要去別的田裏。我看着他們忙碌的樣子,覺得老師平時都是騙我們的,他們給我們灌輸到了大學就可以放鬆了,現在看到他們這樣的努力,我想他們都有着自己的方向,所以他們沒有時間放鬆。

    太陽還斜在天邊做最後的努力想要掛住,我拿着書跑到樓頂卻意外的發現昨天被魏麟踩爛的書又出現在這裏,而且還是完好的,這應該是魏麟不知道從哪搞來還給我的吧。我對着她家樓頂說了聲謝了,看見樓道的門微微動了一下,接着我就感受到一陣涼風吹來,剛纔還好好的天這突然就變了,黑雲自東南邊席捲而來,把太陽的怒火一吹而散,我想着書上說的天有不測風雲說的就是這吧。

    暴雨來的很快,不到十分鐘,外面就開始電閃雷鳴,我坐在牀邊看着外面遠處被大風吹的搖搖欲墜的大樹,我心想這棟樓後面也有幾顆楊樹了千萬別給刮斷了。突的一個炸雷響起,我被嚇得一個機靈,緊接着就聽到隔壁張玉學姐也被嚇的大叫,我笑了笑想着這下該我嘲笑你了。然後我的門就被敲響了,我開門一看是張玉學姐,她嚇的臉色煞白,我問她怎麼了,她渾身顫抖着不說話,頭上直冒冷汗,然後就倒下了,這下把我嚇着了,我扶她坐在牀上就要下樓去找張東他們,誰知道她抓着我的衣服不放,讓我不要留她一個人,我無奈就背起她往樓下去找張東他們,我這時才發現已經停電了,張東他們也沒見過這情況,也是被嚇的六神無主。我想得趕緊找醫生,張東跟凌曉留下來照顧張玉我跟丹尼爾去找醫生。到了樓下發現店主沒在,估計是回自己家去了,我們只能自己去找醫生,剛跨出門口我發現我也不知道去哪找醫生,我趕緊跑去隔壁的樓敲門,邊敲邊大聲喊着魏麟。二樓的魏麟打開窗戶看見我就下樓開門,她的母親也一起出來,我說明情況後,她母親給我指了指方向,我帶着丹尼爾就跑,後面的魏麟也要跟來被她母親拉住,我讓她不要跟來,現在風大雨大太危險。

    我跟丹尼爾兩個人到了魏麟母親指的地方看見一個衛生所就趕緊敲門,裏面一個睡眼惺忪的老人開門,我趕緊把張玉學姐的樣子形容給他聽,老人說是低血糖了,讓我們拿些葡萄糖跑快回去給她喝。往回跑的時候我摔了個狗喫屎,好在護住了葡萄糖沒有被打碎,直到張玉學姐喝了葡萄糖就沒在抽搐了,聽呼吸聲音她像是睡過去了。天亮的時候我被一陣敲門聲吵醒,我沒有理翻個身就繼續睡了,過了一會又有人敲我的門,我無奈趕緊套上衣服開門,原來張玉學姐買了早飯叫我過去一起喫。我們給張玉學姐形容了昨晚的驚險,她邊喫邊感謝我們,這時候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我問張東跟凌曉還有丹尼爾是不是都帶着手機,他們點了點頭,我又問他們如果遇到壞人該打什麼電話,他們說當然打110,我接着問那遇到病人突然發病呢,他們凝固了。

    喫完早飯我跑去衛生所搞了點消毒水跟紗布回來,昨晚摔的時候沒感覺,後來才發現整個膝蓋都被擦破了,現在雨消雲散,流汗碰到傷口疼的要命。一場雨把我們搞的狼狽不堪,現在剛下過雨他們無法去田裏採樣,聽他們說採樣前必須要保證一週的晴天才行,我們無奈被困在這裏了,旅店老闆倒是笑的合不攏嘴。我趁這期間趕緊寫完我的暑假作業,中間有不會的題目可以請教張東他們幾個,大學生不虧是大學生,數學題雖然他們都忘了,但是看了一眼我的書本就立馬憑着記憶想起了知識點。我又抓着丹尼爾跟他聊天順便鍛鍊我的聽力跟口語,其實在不知不覺間丹尼爾已經在用平常的語速跟我說話了,我跟他的聊天主題也越來越廣泛。

    傍晚我正在樓頂看書,張玉學姐跑上來跟我道謝,又問了我膝蓋的傷,我告訴她只是皮外傷沒什麼。她又問我了我跟魏麟的成績,我笑着說我跟她比不了她是火箭班的怪物頭子,全年級第一名,我話剛說完旁邊就傳來魏麟的聲音,她說我纔是怪物,怎麼好像每次說她她都能聽到。張玉問昨天的那個女生是第幾,我告訴她是第三,她看我的眼神更加驚奇了,我知道她在想什麼,告訴她不要亂想,讓她好好看看我像是有那麼大魅力的人嘛。張玉笑而不語歪過頭看着那邊正在擺弄盆栽的魏麟問我在學校是什麼樣的人?魏麟說她跟我不熟,不知道,張玉奇怪的看着我,我聳聳肩說就是不熟啊。她又問我於麗蓉,我說跟她關係還行,我們高一是同學,不過那時候連話都沒說過,我轉班後才熟了起來,我的字還是她教的呢,張玉這一聽就開始八卦起來了,她問我爲什麼轉班,又爲什麼轉班後變熟了,我連忙解釋我轉班不是因爲她,她又緊接着問那是因爲誰。這女的八卦起來沒完沒了,我乾脆說不知道。接着她一頓分析就猜到了大概,我頭疼,這理科生的邏輯這麼強,但是我死也沒說到底是誰。

    聊了一會張玉突然問我要QQ號碼,我給了她又告訴她我平時不上網,你要去也沒用,她掏出一個看起來很貴的手機讓我在她的手機上登錄,我驚奇道手機也能玩?登上去之後接着就是咳嗽聲響個不停,這是加好友的聲音,我愣了,我一看是個暱稱叫薇的號碼不知道加了多少次。張玉湊過來一看就問我這是誰啊,我說是一個老朋友就把她的號碼加上然後退出了。

    魏麟擺弄了一會花草就跟張玉打了招呼回去了,我問張玉大學真的像老師形容的那麼美好嗎?張玉想了一下說她也不知道,她開學才大二,也只體驗了一年,還沒有感受到大學生活到底是什麼樣的。我嘆了口氣說我從小被父母逼着學習,學習好他們高興,學習不好就跑出去打工,學習下滑就要捱打,最嚴重一次是身上都是淤青,嘴角被打爛,我都不知道自己是爲了什麼學習,總之不是爲了我自己。一開始是爲了父母,後來爲了馮薇,現在馮薇不回來了,父母也走了不在管我的學習,我想放棄了。張玉聽了我的話她說她幫不了我,但是她很想知道馮薇是誰。我把馮薇的事情告訴她,她說我需要一個方向,但是她幫不了我。我感謝她聽我的廢話,現在把心中壓抑很久的東西吐出來舒服多了。

    太陽下去了,還剩下點餘光照亮天空,我一把將所有的書扔進樓下的垃圾桶,乾脆回屋去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後悔了,明明之前還跟陳思思說過要把學習搞好這就把書全給扔了,我早早爬起來出去外面的垃圾桶裏翻找,沒想到垃圾車這麼早就把垃圾桶清空了。我無奈的坐在垃圾桶旁的路牙上後悔自己的衝動。唉聲嘆氣之時,我那一摞書重重的摔在我身邊,我一看是魏麟,是被她撿去了?她冷眼看着我一言不發,我抱起書對她說了聲謝謝。她還是沒有理我轉頭就回去了,然後她又轉身回來對我說要是我再扔書她就告訴她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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