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後我來到學校取檔案,該死的是我忘記把魏麟的書帶着了,她找到我的時候我說下次有機會再還吧。她問下次是哪次,我說我也不知道。取完檔案後班裏的同學一一跟班主任道別,不少人眼眶都紅了,估計只有我無動於衷,我跟班主任道別後就出了校園,回頭看了看這個奮戰了三年的學校,心裏也是百感交集。

    張玉學姐他們在隔壁的忙到六月底纔過來,這次帶隊的是凌曉,同行的還有張玉學姐,丹尼爾跟謝菲。謝菲倒是第一次見面,跟去年的張玉一樣是大一新生,見到我就跑過來問我就是那個英雄嗎?丹尼爾看到我帶着護具問了怎麼了,我把情況告訴他們,丹尼爾後悔說沒有提醒我要保護肩膀。張玉穿着我的錢買的裙子問我報了哪所學校,我說是工程大學英語專業跟國際貿易,畢竟我英語只扣了兩分,排名也夠,英語專業應該不成問題了。她嘻嘻的笑着說那也挺好,我們兩的學校就在隔壁,以後也能經常見面,我心想可別經常見面了,免得花錢。

    兩個女生被我熟門熟路的帶到陳思思的家裏,陳思思看着我的眼神都有點有對勁,好像是在佩服我一樣。一個暑假我被曬的更黑了,張玉他們給我起了個外號~小黑。倒是說起來他們四個一樣曬了整個暑假,好像在屋子裏待了兩天就變回去了的,爲什麼我就是永久性變黑,這讓我鬱悶不已。

    帶着對大學的嚮往我進入了大學的校園,沒想到我竟然沒有被英語專業錄取,而是被第二志願的國際貿易專業錄取,這讓我詫異難道英語專業的都是英語滿分纔行?整個專業只有我一個人是我們市的,我感嘆這運氣太差了,回家都沒人能結伴而行。我送父親回去的時候看到他的背有些彎了,不知怎麼的有點難受。我的宿舍在男舍18棟,在學校的最深處,一圈環繞着桂花樹,開學的時候是9月,正直桂花香的時候,這對我就非常的致命了,因爲我對花粉過敏,剛開學我就住進了校醫院,還躲過了開學的一個月的軍訓,輔導員把我調到了另外一棟男舍,離校門很近,這個位置還是很好的。跟我同宿舍的是三個英語專業的男生,我感嘆倒黴之後總會有好運的,跟着他們英語總不會太差了吧。

    十一的時候我打電話給父母,她們沒有太多的時間聊天,在外地打工,白天工作一天,晚上喫完睡就要休息了。他們不停的叮囑我要多喫飯,注意安全。剛掛完電話就接到張玉學姐的電話,她說她在我的宿舍樓下,我奇怪她不是農大的嘛,怎麼跑到我們學校來了。她帶着我在操場溜圈,問我感覺怎麼樣,我把我過敏跟調宿舍的事告訴她,她說我這麼大個子怎麼身體這麼差,竟然還花粉過敏,我告訴她我自小就這樣,別人都是喜歡春天,因爲春天百花開放,美極了,而我最討厭的就是春天,因爲花太要命了。她對我說那她也不喜歡花了,問我喜歡什麼,我想了一下,我還真不知道我喜歡什麼。我們一起走了不知道多少圈,夜深了她就回去了,我把她送到了她們學校的門口。

    由於我跟是跟英語專業的人住在一起的,所以我跟英語專業的人比對自己專業的同學還更加熟悉,他們專業平時聚餐活動都是帶上我。我在國貿專業裏經常被他們笑着說我是英語專業過來蹭課的。跟着英語專業的人住在一起就是有好處,我們宿舍規定在這裏只能說英語,我聚雙手贊成,他們一下就被我的口語嚇着了,陳琦問我英語這麼好爲什麼不報英語專業,我說我第一志願是英語專業來着,結果被嫌棄了。我告訴他們我高中的時候放假都是在給隔壁農大的老外當翻譯,他們說難怪。陳琦跟江濤平時都是去打籃球,黃德化都是跑去打網球,他們問我喜歡什麼運動的時候,我說棒球,他們都一臉的疑惑,棒球怎麼玩?我指了指肩膀說差點就因爲棒球廢掉了。因爲擔心肩膀的傷還沒有好透,所以我一直都沒敢碰碰棒球,這時候一提起來我心裏還是癢癢的。週三下午是公休,我一個人跑去市裏的醫院檢查,醫生看了片子之後確認我的傷已經好了。我當即就跑去附近的超市裏買棒球,奈何這玩意在國內實在太過冷門,跑遍整個超市都沒見到棒球。但是看到了一個讓我意想不到的人,魏麟。我這纔想起來,她在省立大學,離這很近。她跟着幾個同學一起逛超市,我沒想過去打擾,就買了瓶飲料走開了。我想着超市裏面沒有棒球的話玩具店說不定會有,我順着大街走了十來分鐘終於找到一家像樣的玩具店,果然這裏有棒球賣,只是包裝上面落了厚厚的一層灰,我一口氣買了三盒共十二個,免得以後還得再跑過來。結過賬剛出門就正好遇見魏麟拉着她的同學逛街,好嘛,這還是避不開,我跟她打招呼,她問我在玩具店幹嘛,我亮了一下手裏的東西,她看了一眼就沒在說什麼,跟她的同學一起走了。我想起了以前的那些同學,雖然大部分都不太熟悉,但是想起來還是挺讓人懷念的,不知道那個想要當神父的人心願有沒有達成。

    這個週末是學校社團招新的日子,我被他們三個一起拉入了英語社團,我又逛了逛意料之中沒有棒球社團。後來倒是被丹尼爾拉進了農大的棒球社,這裏打棒球的基本都是外國的交換生,他們的水平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有一個交換生叫世林德,他竟然能投出蝴蝶球,這讓我豔羨不已。每個週末的時候我都會跑到他們邊去練字投球,世林德給我指點了我的長處跟短板,讓我照着他的方法練習,肯定能成爲很厲害的業務投手,我對於厲害這個詞倒是沒有多大的興趣,但是對他的蝴蝶球還是很感興趣的,我想讓他教我,搖了搖頭說我太貪心了,我目前是要集中精力練好指叉球跟曲球。週末的時候我們一直練到太陽落山,回學校的路上遇到了張玉學姐,我被抓去當了飯票,我問她幹嘛不找個男朋友可以一直當飯票,她說當她男朋友得救過她兩次纔行,我問爲什麼是兩次,她說我救過她一次,只能救她兩次超過我纔行。我不知道她這麼說是真的喜歡我還是在開玩笑,我有點接不下去話,她看着我的樣子突然問我是不是還喜歡着那個叫馮薇的女孩,我說我也不知道。

    週一的時候我們去上課,一位老教授給我們佈置作業,要求用一個學期的時間做一個關於區位經濟學的調研報告,學期末的時候這個報告的分數會直接加總在考試成績中,並且是有學位分的。然後就是每個學生上去抽主題,我抽到的是關於三家超市的經營現狀。其中有兩家超市是離學校比較近的,另外一家在市中心的步行街附近,這讓我非常的頭疼,想着要做調研難道我每個週末還得跑去那邊去不成,這樣就沒法練習棒球了。

    週三下午的時候我跑去市區的超市門口坐着看着人來人往,沒想到魏麟也出來逛街,她問我很閒嘛,跑這麼遠的地方坐着,我給她看了手中的記錄表,告訴她我是在做老師佈置的調研任務,她伸手要拿過去看,我說你可別再給我踩爛了,她作勢就要扔在地上嚇唬我,我說沒想到你也能這麼輕鬆的開玩笑。她看了看就讓我回去吧,她離這近,以後她幫我多跑跑做記錄就行了。這我哪好意思,我說你過來陪我坐着就行了,剛一出口我就意識到這話有點歧義,連忙解釋說我開玩笑的。沒想到她掉頭說好,讓我以後來的時候給她打電話,我纔想起來我都沒她電話號碼。

    魏麟這丫頭的腦子整天不知道在想什麼,本來聊的好好的又突然提起那本書的事情,說什麼讓我不要搞丟了,丟了她就讓我好看。這讓我實在有些摸不着頭腦,高中的書已經用不到了,幹嘛還這麼在意。我趕緊岔開話題請她去喝了杯奶茶,她問我肩膀怎麼樣了,上次看到我買棒球,是不是已經好了。我告訴她已經去醫院檢查過了,醫生說已經沒事了。傍晚的時候把她送到學校門口就準備回去了,這時候電話突然響了,我一看是杭州的號碼,我想着我也沒朋友在杭州啊,隨手就掛了,魏麟問我怎麼不接,我說肯定是廣告電話。說完我腦子裏就冒出了一個可能性,我啊的一聲,她問我是不是知道是誰了,我說不是,我想起來還有事情沒做,就跟她揮揮手跑遠了。我跑出幾十米的時候回頭看了看,魏麟還站在那邊看到我回頭她才轉身回去。

    那個杭州的號碼我已經猜到是誰了,可是我又不敢撥回去,因爲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該不該再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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