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到,愉快的大荒少年遊,竟被只牛碰瓷了……
姒文命已經抽出了斧子,羿舉起了弓箭,無支祈似乎在猶豫要不要開溜,欽原的毒針蓄勢待發。
暴力啊,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
尤其是,暴力的對象是妖族談之色變的大佬時。
伯益順勢一躺。
“來人啊,咳咳,救命,咳咳,啊,牛妖殺人了!”
伯益原地抽搐成一團,臉上的紅腫更紅了,一小口一小口地吐着血,右臂和左腿都扭曲成了幾截,單純看外形,那比小牛悽慘多了。
老牛瞄了伯益一眼,牛眼瞪的溜圓,嘴角抽搐着,哭聲都沒了。
遇到對手了啊。
羿一個箭步衝上前,猶豫了一下,也撲倒在地,哭喊道:“兄弟!你怎麼了兄弟?!說話啊!”
“咳,咳咳,我能說話,我嘴沒傷!”
伯益一口血噴到羿身上,心中瘋狂吐槽這貨的五毛錢演技。
姒文命朝伯益眨了眨眼,巨斧一指老牛,悲憤道:“我們兄弟就是借道路過,還把自己帶的食物分給了那小牛,你們竟然下此毒手!太過分了!”
伯益瞄了一眼。
演技滿分,臺詞略差,情緒很飽滿。
原來大禹纔是天生影帝啊!
至於同樣劍撥弩張一句詞都沒有的面癱帝垂,勉強及格吧。
還有夔,算了,他還沒明白該對誰發狠。
不遠處,一羣遠遠看戲的青牛小聲嘀咕。
“哞!真慘啊,小牛這次確實過分了,看把人家打的!”
“哞!腿都斷成三截了,好好的人族小夥子,以後怎麼走路啊!”
“哞!看來只能截了,小五,回頭看看上次醃的馬腹大腿還在嗎?先給娃對付用吧。”
“哞!老祖這次不對啊!”
……
伯益:……我謝謝你們的醃大腿啊!
嗖!
一陣風拂過,一羣多嘴八卦牛消失的無影無蹤。
“還我夫君命來!”
一聲清脆喊聲突然響起。
伯益心頭一跳,壞了,採蜜的欽原回來了。
只是,咋又成夫君了?
彩霧翻滾如浪,如一張大網,朝着老青牛罩了過去。
“快閃開!”
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霧前,雙手化爲龍爪,無形勁風將彩霧竭力壓縮着。
正是天庭牆頭草,萬年心機龍,應龍。
伯益瞪大了眼睛,連血都忘了吐了。
這老陰貨咋來了?
羿也不再幹嚎,姒文命好容易提起來的悲壯氣勢,也垮了一大半。
“牛哥,你這是鬧哪出啊?”
應龍控制彩霧不外溢,似乎並不輕鬆,苦着臉扭頭朝老青牛喊。
老青牛悻悻地看了應龍一眼,慢悠悠站了起來,打着哈哈道:“誤會,誤會,都是誤會啊。”
伯益緩緩坐直了身子,臉也不腫了,血也不吐了,腿也不斷了。
“對對對,都是誤會,想不到應龍前輩也在啊。”
伯益一聽應龍叫牛哥,就知道今天只能認慫了,立馬收了獨門碰瓷神通。
欽原一閃而至,欣喜地抱着伯益胳膊搖來搖去。
姒文命幾人也收起了兵器,只有夔依舊兩眼迷糊,咋一下子都好了?
應龍也學青牛打起了哈哈:“牛哥和我,那是相識於微末的老友,今天我就是來串串門。”
老青牛原地一晃,竟化作一名牛首人身的老者,他拍着應龍肩膀笑道:“是的,這是我多年老友。”
轟!
應龍直接被拍得半截身子鑽進了土裏。
本被拘束成一團的彩霧,嘭的炸開,恰恰將應龍籠罩其中。
而始作俑者老青牛,早就瞬移了出去。
“老牛,你做什麼!”
應龍滿身彩霧,勉強發出一句怒吼,昏迷了過去。
“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人族的少年們。”
老青牛晃動着牛腦袋,頗有幾分智者風範,和剛剛的碰瓷牛,似乎是兩個不同物種。
“前輩對老友的態度,嗯,很別緻。”
伯益忍不住譏諷了一句。
老青牛不以爲意笑道:“什麼老友,應龍不過是個牆頭草罷了,不過對於人族,我是心懷敬意的。”
“以自己的子孫爲餌,這種敬意,我們還是不要吧。”姒文命口氣不善道。
“子孫?哎呀,小牛!小牛!你醒醒!爺爺把你給忘了!”
老青牛一臉驚惶抱起地上快涼了的小牛,可憐巴巴老看着欽原。
伯益哭笑不得拍了拍欽原,示意她給小牛解毒。
彩霧飛出。
小牛賊兮兮睜開眼,一眼看到老牛,兩眼一閉:“老祖宗,我自己躺!”
“滾犢子!”老青牛一臉尷尬,一巴掌拍飛了小牛。
“現在前輩可以說了吧?”
伯益催促道,對於這個詭異的牛妖,他心中總覺得不舒服。
“年輕人,你着急什麼?”
老青牛突然玩味地看着伯益。
“大劫既來,你一個人急,又有何用呢?”
一句話說得伯益心驚肉跳。
“大劫?什麼大劫?”
姒文命疑惑地看看伯益,又看看老青牛。
老青牛面色嚴肅地對姒文命說道:“不可說不可說,不過這位小哥,你若答應一事,我可以爲你透露些許天機。”
“不是大事,就是希望小哥能給我一個承諾,大劫來臨之時,能護我老牛一脈周全。”
“大劫是什麼我們都不知道,前輩這有點強人所難了,到時候我們要是自身難保,怎麼護住你的牛子牛孫?”伯益插話道。
“哦?不知?不知是福,哈哈哈哈!”
老青牛笑得伯益心裏發麻了,媽的,最煩這種說一半藏一半的高人風範。
“行,我答應你,但是隻能說盡力。”姒文命點了點頭,正色道。
“好,痛快,那我就泄露一次天機吧!”
老青牛一咬牙,崩出了十二個字,
“水火融,天柱斷,人間澤,妖禍亂。”
噗!
話音落下,老青牛一口獻血噴出。
“媽的,對主劫之人泄露天機,簡直作死啊。”老牛喃喃自語。
伯益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這不就是說的大禹治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