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眠也趕緊起身,敬重的回禮道
“往後,還請秦伯多多指教。”
“呵呵..你這丫頭...”
青年男子坐在輪椅上,靜靜的聽着他們說話,沒有絲毫的不耐煩,倒是他身旁的思明,面上帶了幾分急色。
秦伯瞧了思明一眼,對着沈星眠說道
“丫頭,當初我不在京都,等我回去,卻已經失了最好的救治時機,所以......”
若是別人,秦伯自是不會開這個口,可是,褚家這臭小子和思邈是摯交好友,更是他看着長大的。
沒能救他,他已然心中有愧,而且華家和褚家祖上有着姻親的關係,世代交好,現在兩家已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他纔會這般強人所難。
沈星眠聞言,沉默了一下,沒有說話,而是起身上前。
“伸手,我給你把下脈。”
青年男子聽話的伸出手,男子的手腕瘦可見骨,手上卻全都是老繭,想來是經常鍛鍊或者拿兵器所致。
手背上依稀可見不再突出的血管,可以想見,這個人康健的時候,是何等的強健有力。
脈象虛浮無力,時快時慢,是濡脈,可是正直青年的人,即使是受了傷,又怎麼會虛弱成這個樣子?
若是隻看脈象還以爲是個四五十歲的老頭子。
“何時受的傷?”
“一年半前。”
“腿也是那時候斷的?”
“恩!”
清冷的聲音響起,沈星眠忍不住擡頭看了他一眼。
相比曾經看到過的因病殘疾的患者,眼前的這個人,還真是異常的淡定。
“我想看下腿,可以嗎?”
“恩。”
隨即思明趕緊上前,給男子脫鞋襪。
一年半的時間,看的出保養的很好,只是有些輕微的萎縮,還不嚴重。
只是不知爲何腿上有許多滲血的斑塊。
“疼嗎?”沈星眠輕輕的按了按滲血點問道。
“能忍受。”
還真能忍,這應該是很疼的,可是爲何滲血點這麼多?
哎....沒有了後世的高科技,確實是有些麻煩。
“宿主是否需要放射線透視功能?”
腦子裏突然響起了3627的聲音。
“需要。”這可真是及時雨。
“好的,三千積分爲您兌換放射線透視功能。”
“等等,多少積分?你等會....”
“兌換成功,時效一分半鐘,請宿主謹慎使用。”
“靠!!!”
3627竟然都學會強制推銷了?
心裏雖然滴血,可是沈星眠還得裝作若無其事的爲男子進行檢查,順便給他做個放射線檢查。
系統的結果出的很快的,做完幾秒鐘,這片子就出現在了沈星眠的腦海裏。
我的天,這是多大的仇怨?
沈星眠看完透視結果,心裏再次後悔,怎麼就踏進這趟渾水了呢?
褚靖川看着她眉頭緊皺,手也不自覺的握緊,難免有些心灰意冷。
果真還是不行嗎?若是這位異人的徒弟都治不好自己,那自己怕是真的沒有在站起來的希望了。
“眠丫頭,怎麼了?”
沈星眠沒有回秦伯的話,而是繼續問道。
“你當初的治療,是熟人接手的嗎?”
“自從受傷後,是不是總是感覺身體時不時就會有種刺痛感,受傷的腿尤爲明顯對嗎?”
“對。”
說完沈星眠眉頭皺的更深了。
“到底咋了,眠丫頭。”
“臭老頭,你能不能不要吵。”
這下真是要被這臭老頭害死了。
“哎?你這個丫頭,又不尊老愛幼了.......”
秦伯也是很無辜,怎麼受傷的總是自己?
褚靖川聞言,不解的看向她“姑娘可是有何不妥?”
沈星眠看向他,眼裏不自覺的帶了些同情,本是風華正茂,大有作爲的年紀,卻被人害成這樣。
本來風姿卓越的人,卻變得病怏怏的,這得是何等歹毒的心思?
不要他的命,偏偏讓人這麼痛苦的活着。
他這等地位,尚且都防不住這樣的陰謀,若是救了他,自己當真能平安無事嗎?想到家中的爹孃,讀書的哥哥,還有未出生的弟妹,沈星眠有些猶豫。
可是看着這人眼中的失望,她又有些愧疚,失神間又想起畢業那天許下的誓言。
自己上輩子過的很是迷茫,唯有看到病人眼中重燃希望時,自己才彷彿有了新的生機,這也是自己想要做大夫的初衷。
她現在有了在乎的家人,反而越發的畏首畏尾,這與自己從前的想法簡直背道而馳。
沉默了半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才緩緩開口。
“你的病,我可以治,可是我有條件。”
這句話,像是平地驚雷一樣,炸在了褚靖川的耳邊。
當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本來都已經放棄了,沒想到竟然能夠治好,現在別說幾個條件,就是幾百個,他也答應。
“第一,我要你保密,不許透漏出去,是我給你治病。”
“第二,治療地點我希望換個,這裏人多眼雜,我不放心。”
“第三,若是因爲給你治療牽連到我或者我的家人,希望在必要的時候,你能保證我家人的安全。”
“好,我答應你。”
褚靖川擲地有聲的回答,讓她有了一絲心安。
“眠丫頭,他到底是咋了?”
沈星眠長舒了口氣,繃着臉說
“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事兒了”
“你的腿部,有近百根細小的類似頭髮絲的針,這些針大多集中在腿部,看着滲血斑的方向,想來應該已經有針順着血液流動,竄到了身體別的地方的。”
“什麼?”
“什麼?”
屋裏的人,都很難以置信,這怎麼可能呢?
“這麼多的針想要打入體內,怎麼也要月餘,想來你當初應該病了不短的時間,而這腿當時應該也是疼痛異常。”
這得是有多疼,纔會被人趁虛而入,打了這麼多針在腿上,還絲毫沒有察覺到。
怕是除了腿痛,他或者他的家人,對當時診治的人也是十分的信任。
褚靖川一下子就明白了,爲什麼剛纔她會那麼問,會提出那樣的條件,也理解了她的顧慮,所以,對於她最後依然選擇爲自己治療,心裏多了些真心的感謝。
只是想到她說的,面上一絲狠厲快速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