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五來到小丹堂時,即使有人前來通報了,但秋以還是不想出去。

    她與白五在先前就有恩怨,白炎雀作爲青州的鼎盛家族,只比秋家低上一點而已。

    雙方從戰力水平上來講,其實是五五之分。

    而這白五就是白炎雀族長的第五子,元嬰巔峯境界的遠古種,且天賦強悍,若假以時日,或許能踏入搬山境也說不定。

    秋以在年少時期就與白五有過沖突,是一場慘烈廝殺,若不是有長老即使阻攔,可能其中一位就要遠離修行路了。

    如今她奉了家族命令,鎮守小丹堂之中,有着督促和看守的作用。

    白五也時常會在這周邊轉悠,更是會囂張的越過整個小丹堂,身軀陰影蓋住整個小丹堂,像是挑釁。

    秋衣既然是家族繼承人,那麼便沉穩了許多,即使白五屢次這麼明顯的來挑釁,她也沒有迴應,省的被白炎雀一族借題發揮。

    只是沒想到小丹堂傳出一個煉藥大師的名頭後,這白五竟然會直接降臨到小丹堂來。

    秋以輕呼一口氣,還是不準備去管,現在是秋家在青州的關鍵時期,不宜節外生枝。

    先讓這白五鬧鬧就是,最多出了亂子後自己再出手製止。

    關於陳夏一事,秋以還沒向秋家彙報,打算自己先調查清楚後再說,以免秋家之中有急功近利之人壞事。

    秋以是這麼想的,但很快就有長老前來通報,神情焦急。

    她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即使不打算節外生枝,但今天恐怕也躲不開了,就是不知道白五具體做了什麼,光看長老這副驚恐面容,事情應該不小。

    長老已經走近,喘着粗氣,驚恐叫道:“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秋以皺眉,胸腔微提,低嘆一聲,終究是來了麻煩,當下早有準備,憑空出現的聲音回問道。

    “白五怎麼了?”

    長老上氣不接下氣,急促道。

    “白五老爺快被打死了!”

    秋以皺緊眉頭,心想這白五真是霸道,一來便要蠻橫取人性命,只是很快她便一怔,憑空出現的聲音急促了起來,再問道。

    “白五快被打死了?!”

    “嗯嗯!”長老趕忙點頭。

    秋以身影瞬間閃動,白衣飄搖,極速朝着小丹堂門口而去。

    這和她想的其實差不多,就是施暴者和受害者調轉了過來。

    路程不遠,秋以很快就到了小丹堂門口,現場有許多圍觀修士,交頭接耳看着熱鬧。

    也有長老面色焦急,站在原地幹跺腳,實在是沒有辦法,瞧見秋以來了,神情一喜,趕忙迎了上去。

    “大人,您快管管吧,這位是您請到小丹堂來的。”

    長老一邊說着,一邊向登山道最底端指去。

    崩碎大半的登山道底端,有兩位身影。

    一道挺直站立的青衫人影,另一位身影則被拿捏在青衫人影手上,瞧着是半死不活的樣子。

    秋以站在山巔,翠綠雙眸之中靈氣凝聚,立刻便認出了這半死不活的身影是白五,當下眉頭深皺,腳步用力一踏,幾個呼吸間就到了山腳下。

    “你在幹嘛?”秋以憑空出現的聲音朝陳夏問道,雖有些明知故問,但也只能先這樣,不然怕得罪了陳夏。

    如今她算是看出來了,陳夏就是來扮豬喫老虎的,先前如此隨意的拿出半枚道藥來,如今又把白五打得半死不活。

    這可不是一個元嬰境修士能辦到的啊,至少得是大乘巔峯,甚至是搬山也說不定。

    想到此處,秋以更漸提起了心思,若是陳夏真有搬山境的實力,那爲什麼要到這小丹堂來?

    是不是別有目的?

    她心思提緊,略微擔憂。

    陳夏轉頭看了她一眼,手上依舊拎着白五,平淡笑道。

    “沒什麼,捉了一隻野雞而已。”

    他說着,還特意把手上的白五拿着晃了晃,帶着其上的羽毛飄動,證明自己打的確實是一隻野雞。

    秋以則是呆愣了片刻,憑空出現的聲音緊接道。

    “這……這不是野雞吧?”

    “天上飛下來的,就是野的。”陳夏輕笑道回覆,同時又拎着晃了晃,略微欣喜道。

    “我最近剛好身子虛,這就飛下來一隻野雞給我補一補,真是有意思。”

    白五已經半死不活,早就沒了掙扎的力氣,甚至連陳夏說的什麼都聽不清楚,意識渾噩。

    “這你不能喫,他是白炎雀一族的五子。”秋以憑空出現的聲音急促了起來,不想在秋家行事的關鍵時刻節外生枝。

    “五子,五子不行。”陳夏搖頭,依舊拎着白五,真像是提小雞一樣,同時回道。

    “你讓白炎雀一族來跟我當面講,正好湊個全家桶。”

    秋以微愣,不知道全家桶是個什麼意思,但肯定不是什麼好話,但一時之間又想不出什麼好的話語,只能指着白五道,無力的辯解道。

    “白炎雀不好喫的。”

    這句無力的辯解,反倒引起了陳夏的注意。

    作爲強者,陳夏對於食材的要求無疑是很嚴格的。

    他打量了手上半人半妖模樣的白五,確實瞧着就不好喫,便微微搖頭,“那我只能拿去喂狗了。”

    秋以愣着神情,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本來就是高傲性子,不怎麼會說話,更不會勸人。

    “饒……饒命……”白五細弱的聲音從口中傳來,向陳夏求饒道。

    陳夏淡然的撇了他一眼,單手依然拎着白炎雀的腦袋,像拖死鳥一樣朝登山道走去。

    恢復了意識到白炎雀不顧身軀疼痛,開始悲慼求饒道。

    “饒命,您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求求您,求求您!”

    他帶着哭腔,身軀無力的掙扎,卻依舊逃不開陳夏的手,像是即將奔赴刑場的犯人一樣。

    陳夏拎着它走到了登山道的中央。

    四周無人。

    山巔則羣擁觀看。

    秋以跟在後邊千米處,神情複雜。

    “饒命……饒命,您放過我吧!”白五的哭泣之聲更大,神情異常驚恐。

    “饒了你,我缺的營養這塊該怎麼辦?”陳夏忽得問了一聲。

    “我家裏有許多丹藥和藥材,我都拿來給您,都給您!”白五已經是嚇得不敢反抗了,一個勁的求饒。

    陳夏輕笑一聲,將拎着的白五丟下,隨意道。

    “就像你說的,去給我全部拿來,日後我要是去你家,見着有多的,那你就準備好自己給自己熬湯吧。”

    “是是!”白五趕忙迴應。

    陳夏的身子朝着登山道上緩慢而去,未曾回話,更沒有聲響。

    走至第三十步時。

    青衫人影消失不見,轉而坐在了亭子裏,手裏端着茶杯,輕抿一口,然後以茶蓋輕敲杯口,平淡道。

    “滾吧。”

    這一聲不大,卻穩穩擴散,落入白五耳中猶如天音震響。

    他神情驚恐,重傷的身子手腳並用,從破碎的臺階上慌忙離去。

    陳夏再抿了一口茶,眸子淡漠。

    其中少了些生死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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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今天有事,少更一章。

    來個久違的地獄笑話吧。

    醫生不讓食人族酋長喫肉,於是酋長只能默默嚥下嘴裏的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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