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丹堂如今在青州地界是出了名頭。

    不是因爲小丹堂,而是因爲陳夏。

    現在青州修士都知道小丹堂裏出了一位逆天的護衛,文可煉製上品靈藥,武可打得白五半死不活。

    文武雙全了屬於是。

    小丹堂修士們也是聽說了這些話語的,心中對於陳夏自然是更爲崇拜,其中大半修士都向陳夏表達忠心。

    少數長老則皺眉,認爲這對於小丹堂來講不算是什麼好消息,若修士都去了陳夏的陣營,那他們這個小丹堂豈不是成了陳夏的一言堂?

    長老們覺得不妙,立馬上報了小丹堂的現任宗主。

    宗主雙手一攤,無奈道。

    “我不道啊。”

    連秋以現在都拿陳夏沒辦法,他這個小丹堂的宗主能有什麼辦法,難不成走過去挨頓打,然後再認清現實。

    這不是犯賤嘛。

    小丹堂宗主沒什麼受虐傾向,也不想管這麼多。

    他說是宗主,其實壓根就沒什麼宗主的尊嚴,上頭壓着秋家不說,但凡是個遠古種大妖都能跑到小丹堂頭上來拉屎。

    反正都是被別人壓着,還不如給陳夏壓着,至少陳夏待遇好,能給丹藥。

    其他遠古種可從來沒有給小丹堂丹藥的說法。

    “小丹堂千年歷程,要是都拜在了這人手下,到時候還能叫小丹堂嗎?”

    有長老依舊不忿辯解道。

    “嗯,你要是真有意見,就去門口當着那人的面說,你來和我講也沒用啊,難不成我還能打過他?”

    小丹堂宗主很有自知之明,反正就是不去捱打。

    長老們大眼對小眼,表情微愣,確實也沒什麼辦法。

    宗主搖了搖頭,雙手負後,又道。

    “其實說句實話,就只看如今來講,小丹堂拜入這人的手下真是壞事嗎?”

    他輕笑一聲,繼續道:“壞處沒看到,我覺得倒是好處更多,先是衆多靈藥,再是武力強悍,這樣的存在,若真能當小丹堂的靠山,其實是小丹堂的福氣。”

    宗主眉眼微皺,最後說道。

    “你們是覺得對小丹堂不妙,還是對自己不妙,我不好說。”

    幾位長老低着腦袋,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便支支吾吾道。

    “明……明白了。”

    幾人倉皇離去,不敢回頭。

    小丹堂宗主低嘆一口氣,再微微搖頭。

    如今他擔心的事情只有一件,便是陳夏惹了麻煩,中途離去,那麼惱怒的遠古種們便只能拿小丹堂泄憤了。

    到時候秋家可能也保不住小丹堂,剩下的便是覆滅一條路。

    不過若是和久居遠古種身下當狗對比的話,其實也就壞上一點而已。

    青州說是人族地界,可哪有一些人族地界的樣子,八大勢力,唯有秋家和黃家是人族,其餘六大勢力都是遠古種。

    整個青州更是大妖橫行的局面,大多數人族都被妖族管控,只給予最基礎的修行之法,等人族修行到練氣、築基之後,便吞食精血。

    小丹堂宗主覺得青州是人族地界這種說法,該是大妖們故意放出來給人族聽到話語,吸引人族來青州紮根,成爲他們修行的精血養分。

    小丹堂屬於秋家手下,在青州之中比其他人族要好上一點,可也只是一點。

    千年以來,小丹堂也不乏有修士被遠古種吞食的事情出現,僅是他擔任宗主的這三百年間,便有不下百起這類事件出現。

    整個小丹堂就像是被圈養的牛羊,遠古種們若真是想的話,就算是把整個小丹堂宰殺了,秋家也不會說什麼。

    反正在不久之後又會有下一個小丹堂。

    人是不缺的。

    小丹堂宗主再嘆氣一聲,若是陳夏的出現,能爲青州帶來一些變革的話,那就最好不過。

    而此時被他寄予厚望的陳夏,正躺在亭子裏的搖椅上,端着茶杯,腦袋微斜,想着接下來該幹嘛。

    如今他只知道這是青州地界,但青州具體在哪裏,陳夏還真不曉得,可能已經不在蒼天劍海的星域裏了。

    大黃狗和張道明也進了星門之中,若傳送的位置差不多的話,他們應該是在一處星域裏邊的,就是可能離着有些遠。

    陳夏當然是想找到他們的,可實在是沒有消息,急也急不來。

    等之後把這處地界徹底摸索明白,他便可以用丹藥懸賞消息,應該比他自己瞎找靠譜得多。

    陳夏閒暇之時,便是朝小丹堂修士打探消息,詢問這方天地的具體所在。

    但小丹堂修士也不知道,他們大多都是青州本土人,只知道青州外邊叫做域外,但也沒誰真的去過域外。

    陳夏便也不急,想着等自己身體恢復完全了,再去青州那所謂的八大勢力問一下。

    如今他靠着煉藥都積攢了上千靈石,在這所謂的青州里已經算大戶了。

    一提起靈石,陳夏便不由得想起自己還差蒼天劍海里那拍賣場不少靈石,如今顯然是還不了。

    一想到這件事情,陳夏就難過的笑出了聲。

    天底下還有什麼比白嫖更爽的事情嗎?

    如果有,那應該是一直白嫖。

    往後半月,白五攜帶着藥材上門了,重傷的身軀邁着一瘸一拐的步伐,不敢再飛了,只能一瘸一拐的從破碎的登山道慢慢走上來。

    陳夏歪七扭八的坐在亭子裏,瞧見了白五走上來,便稍微調換了一下坐姿,問道。

    “藥材帶來了嗎?”

    “帶了,帶了。”白五趕忙點頭,從儲物法寶之中拿出大堆藥材,恭敬擺放在亭子外邊。

    “你家裏就這麼點藥材嗎?”陳夏撇了一眼,平淡問道。

    眼前藥材對於一個人來講算多,但白五說了是要將整個家裏的藥材都拿來的,那眼前的藥材就算少了。

    白五身軀顫抖,恭敬跪拜在地上,不敢撒謊,實話實說道。

    “家裏……家裏藥材父親不讓,我便只能把自己的全部身家換了藥材,全部拿來給您。”

    他已經是被陳夏徹底打怕了,連謊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陳夏從椅子上起身,椅子的嘎吱聲響一出,白五跪在地上的身子便跟着顫抖一下。

    “你要是早這麼禮貌,怎麼可能還捱打,我毆打你一番,也算是提高了你的素質修養,希望你以後可以謹記。”

    陳夏輕笑着說道。

    “謝……謝先生。”白五學着小丹堂修士的語氣,磕頭道謝。

    陳夏沒有回話,忽得擡頭。

    又有遮天蔽日的陰影照下,一道黑袍人影落在小丹堂巔峯之處,傳出桀驁狂傲之聲。

    “我說五兒爲何回家之後便不對勁,原來是你這人族從中作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迷惑了我兒的心智,今日我便要將你挫骨揚灰,頭掛小丹堂門口!”

    白五腦袋擡起,整個人都呆住了。

    陳夏則輕笑了一聲。

    果然不愧是父子,連出場方式都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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