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家裏,有個愛看熱鬧的瘸子,有個人模狗樣的大黃狗,這樣一對比,身爲星空丹門煉藥師的矮小老頭兒反倒最正常了。

    大黃狗現在和張道明還是會拌嘴吵架,誰也不服誰。

    張道明叫它一天別管這麼多,自己該幹啥幹啥,實在不行就跟着陳夏一起去斷城上看打架。

    陳夏坐在一旁連忙搖頭,“算了算了,還是跟着看你煉丹吧。”

    “看我煉丹?”張道明瞪眼皺眉道:“給我送終還差不多!”

    一想到上次大黃狗在旁邊教他煉丹,說該放鹽加糖,他就想大耳巴子抽大黃狗,現如今想起來還是氣,猛地一哼聲,轉身就出門了。

    估計又是打酒去了。

    陳夏搖了搖頭,又看向大黃狗,好奇問道:“你現在咋個這麼碎嘴。”

    “我爲這個家是操碎了心啊!”大黃狗又開始嗚咽道,說就說吧,它還開始嚎叫了起來。

    不知道的還以爲陳夏在院子裏日狗。

    他趕忙擺手,“行了,我都知道,但是張道明不懂事,你難道也不懂事嗎,和他計較個什麼?”

    大黃狗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點頭道:“也是,他還年輕,應該是進入了修士口中常說的叛逆期,言行舉止都太幼稚了,我確實應該讓着點他的。”

    陳夏拍了拍狗頭,輕笑道:“你能明白最好,不要和小張意氣用事,咱們做大人的,是要讓着他的。”

    “也是,也是。”大黃狗點着腦袋,似乎有所頓悟,突然擡頭對陳夏笑道。

    “那我跟着你去看打架吧?”

    “滾。”

    陳夏快速回道,同時拄着柺杖,一瘸一拐的朝門外走。

    等走出門後,還不忘用柺杖一甩門,直接將門撲通一聲蓋了過去。

    剩下大黃狗獨自凌亂。

    ————

    張道明常去的酒館,就在不遠處,走不了多久,也是個不大的酒館,其中喝酒的修士境界也不高,元嬰佔據大多數。

    但以界域的風俗來講,這不大的酒館裏,打架是極多的,理由也多。

    張道明打小就在界域里長大,喝了這麼多年酒,聽過最奇葩的一個解釋,便是“喝了酒就應該打架,不然爲啥喝酒?”

    這確實是有些隨心所欲了。

    且這些元嬰修士打架是真的沒輕沒重,酒館裏時常有打死修士的消息傳出,對於這種事情,其他修士也算是司空見慣了。

    這輩子死了沒事,下輩子注意點就行了。

    界域的民風對比外邊實在是強悍了些,其中最爲推崇的便是劍修。

    因爲劍修一直都被譽爲殺力最大的存在,劍修越境殺敵的傳聞是在界域裏廣爲流傳的。

    尤其是那些補天境劍修,更是能被冠上一個劍仙的名頭。

    只是這種劍仙和倒過來的仙劍顯然是沒有可比性的。

    仙劍爲大帝配劍,大聖、準帝可以勉強用之,其下修爲使用皆會遭受反噬。

    而劍仙只要是個補天境劍修就能被稱爲劍仙。

    若是以劍修成聖人,那就算真正走入了劍道,也算是走入了世間最強悍的殺意大道,在整個界域之中都擁有極高地位。

    若是神話種修成劍修那就更不得了,幾乎可以算是同輩戰力最高的存在,有一劍破萬法的本事,自然不懼怕其他神通。

    到了大聖和準帝這個境界後,劍修反倒沒有這麼猛了,因爲其他修士都踏入了各自大道,都有各自本領,掌控時間、虛空等特殊大道的大聖反而更加喫香。

    只是界域裏還沒有這種特殊的大聖存在,甚至整個大諸天中都極少,相傳掌控時間大道的大聖能夠時停三分之一的星域。

    不過也是張道明聽說,真實情況還是有待考證。

    他提着打來的就,立了酒館,慢悠悠的朝家裏走去,微微皺眉,心中有些疑惑。

    也不知道這大黃狗是跟誰學的,現在話越來越多,做起事情來也沒大沒小,真是氣人得很,還把他藥材全給用了,美其名曰給陳夏補補。

    你咋不把自己燉了給陳夏補補呢?

    一想到藥材,張道明又想到了星空丹門的煉藥任務,不過他現在是不慌的,一點都不慌。

    有陳夏這位煉藥奇才坐鎮,他慌個屁。

    且退一萬步來講,就算陳夏煉藥不行了,單靠他倒海境能夠力敵補天境的恐怖實力來講,也能在星空丹門裏佔據一席之地。

    張道明現在是悠閒的很,每天喝點小酒,也不考慮星空丹門的事情,就等着年底陳夏去解決了。

    他又不是煉藥師,他是劍修呀。

    只不過還沒怎麼入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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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黃昏,界域下層的黃昏總是來得很早,像是在催人趕路似的。

    陳夏拄着柺杖,慢悠悠的回了家,腰間依舊掛着茶杯,離着屋內還有些距離的時候,便瞧見了同樣回家的張道明。

    張道明挑了挑眉眼,張嘴做了個口型。

    意思陳夏看了出來,應該是在問“狗呢?”

    陳夏便朝屋裏撇了一眼。

    示意在看家呢?

    張道明這便沒多問什麼了,與一瘸一拐的陳夏同時到了門口,將門口推開,朝裏邊打量了一下。

    “小張回來了啊。”一道欣慰的聲音響起,大黃狗雙手負後,看着張道明,臉上露出欣慰的笑意。

    張道明眉頭深深皺起。

    “酒給我提吧。”陳夏體貼道。

    張道明便將酒壺遞給了陳夏,然後挽起袖子,往前直行七八步,高擡腿,一腳踹了過去。

    陳夏拎着酒壺,拄着柺杖,在後邊露出幸災樂禍的笑。

    此刻夕陽正好,打在院子,像是溫馨的光,也沒催人,也不閃耀。

    就是平淡的光。

    陳夏微微靠着牆,臉上也露出了輕微的笑。

    竟然是久違的找到了在尾溪鎮的感覺。

    當時他也很喜歡沒事跑去商戶街道里溜達,看人吵架的熱鬧,偶爾兩邊吵架的人還要讓他來評理。

    陳夏是個老好人,會擺手讓他們再闡述一下雙方論點,然後各自點評一下,說下次有空再吵,就讓兩邊都回去了。

    吵架的陣仗,就和現在的大黃狗、張道明差不多。

    他輕笑着,忽然轉頭,透過身後長長的巷道,似乎看到了以往的尾溪鎮。

    那裏有一個吊兒郎當的巡捕,收了賣糖葫蘆的糖葫蘆,站在路口的正中央,臉上帶着無憂無慮的笑。

    這就是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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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晚了點,還好寫完了,昨天第一次去女朋友家上門了,有點小緊張,對線不知道處理好沒。

    晚上碼字也慢了點,屬於是心亂了,手慢了。

    最後還是感謝大夥支持了,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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