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夏加厚了一些衣物,時常坐在門口邊上,朝外打量界域的人和事。
他們住的這裏算是界域的邊陲之處,已經是下層,離着中間隔着巨大溝壑,將修士間的等級完全劃分開來。
而下層之中,大多就是搬山境及以下的修士,有從星域間逃亡而來,也有界域土生土長的存在。
且界域還有一個特點——物種繁多。
甚至還有大諸天之中的禁忌種類存在,例如喜愛吸食修士神魂血脈的噬魂妖,還有星域間的死靈亡魂也能自由的走在路上,沒人去管。
界域的規則比外面還要蠻橫,完全沒有道理規則可言。
雖然界域外邊也是實力爲尊,但要是做了什麼離經叛道的事情,依舊要落人口舌,議論紛紛。
但是界域不會。
在界域裏,只要你實力夠高,就算你把親爹的褲衩脫了,做彈弓去打自家窗戶紙都沒人說啥。
還要誇耀你實在是創意百出,思想不受拘泥。
除此之外,界域還以種族論高低。
僅以蛟龍種來看,界域裏便有着無數分支,低等一些的,便是尋常水蛟,只能尋個細小河塘修煉,大多隻有大乘期的修爲,在界域下層算是還行。
中層一些的蛟龍,種類就極多,例如五行所屬的蛟龍,還有雷、光等分支存在,甚至金蟾龍這類異種。
上層種族裏,蛟龍種就少了起來,其中最出名的就是真龍種和地龍種,倒不是因爲這些種族強,而是因爲這些種族的蛟龍數量最多。
而蛟龍所屬的頂點,是要算上一個天龍種的,往上還有可以算是龍祖一脈的星空龍、寰宇大龍。
只是這類龍族實在稀少,就算在大諸天裏都不常見,最少都是準聖打底的修爲。
界域裏邊是沒有這種頂級龍種的。
而界域的至高存在,就是十二禁區之主了,分佈於界域的十二個方位之上。
整個界域的格局就像是一座高塔,周圍圍繞着禁區之主,上層存在着有補天境、準聖坐鎮的強大族羣。
中層就是倒海境與少部分補天境的掌控。
下層皆是搬山境,魚龍混雜,各種等級都有,就連築基、金丹都不缺。
陳夏親眼看到一個築基中期修士扇了築基初期一巴掌,且不屑笑道。
“築基初期的廢物!”
屬於是等級森嚴了。
界域裏的熱鬧真的很多,如果蒼天劍海是隔三差五打一次架的話,那麼界域裏就是一天打三次架。
且真是生死廝殺這種,一點都沒有收力的徵兆,管你他嗎是誰,先打死再說。
如果真要形容的話,那麼界域就像是一個精神病院,裏面的人都不太正常,多多少少都有點毛病。
例如陳夏。
他就很喜歡出去看別人打架,拄着個自己做的柺杖,一瘸一拐的走出不遠處的斷城裏觀看。
斷城是遠古殘留下來的大城,如今成了下層修士交流的場所,大多是來打架鬥毆。
陳夏就坐在斷裂的城牆上,他不僅要看,還要評價,在一旁唸叨着。
“打得不夠狠啊,只能給四星。”
這成了他閒暇時間的消遣方式,一直到大黃狗來叫他回家喫飯。
都是些大黃狗親自做的補品,用了大價錢買的材料,再結合它磨練出來的手藝,喫着是挺不錯的,補不補就不知道了。
反正陳夏現在的瘸腿是還沒好,過去未來法的代價屬於是把他這條腿給封印了,整條腿靈氣不通,血脈不暢,得拄着柺杖拖着才能好好走。
斷城周邊的修士大多也認識了他,主要是陳夏天天來,還拄着個柺杖,殘疾了都要來看。
只能說是癮大。
再加上大黃狗每天都要來叫他回家,就更加深了記憶點。
這一人一狗也成了斷城上的一道風景線。
陳夏每天拄着柺杖,一瘸一拐的準時準點到,端着一壺茶杯,坐在老位置上,像是看戲的老頭兒。
大黃狗每天下午就準時準點的來叫陳夏喫飯,隔了遠遠的喊。
以界域修士的性子來講,若是有人敢這麼囂張的喊話和觀看,他們早就上去大耳巴子抽人了。
但之所以還沒有抽,不是因爲看出了陳夏的真實實力,也不是因爲愛護動物。
而是因爲張道明。
張道明是星空丹門的煉藥師,雖然在星空丹門裏地位不高,但在整個下層界域裏是實打實的上等修士,其搬山境的修爲更是超過了一大堆修士。
所以要想對陳夏和大黃狗動手,這些人都得考慮一下他們身後搬山境且是煉藥師的張道明。
且陳夏在他們看來也只是一個殘疾的瘸子,大黃狗更是低等半獸人,打贏了他們也不是什麼光彩事情,不值得吹噓。
這一來二去,陳夏也算成了斷城上的熟人,主要是他這一瘸一拐的造型和拿着茶杯的姿態太有記憶點了,屬於是看一眼能記上好幾天。
陳夏經常來的原因也很簡單,主要是喜歡斷城上一言不合就扇大嘴巴子的風格。
再加上捉對廝殺與肆意謾罵,真是將修士間的友好相處發揮到了極致。
用熱熱鬧鬧來形容的話正好。
尤其是黃昏灑在斷城上時,配上一些斑駁的血跡,頗有時光之感,異常的有感觸。
再加上斷城上多姿多彩的怪物們,讓陳夏不禁感嘆造物的神奇。
但今天的黃昏不一樣。
陳夏沒等來大黃狗的叫喊,他微微搖頭,有些疑惑,將喝光的茶杯掛在腰間,拄着柺杖,一瘸一拐的回了家。
剛打開門,便聽見了一陣啜泣聲響。
他疑惑望去,瞧見大黃狗正坐在門口低聲哭泣,當下一皺眉,好奇問道。
“怎麼了?”
大黃狗晃動着狗頭,委屈道:“就因爲我把藥材煮了,老張就給我屁股上來了兩腳,毛都踹掉了,還說我一天盡做些缺德事。”
陳夏點頭,覺得張道明說的沒錯呀。
大黃狗抽泣的更大聲了,極其委屈道。
“我一天起早貪黑的,真是爲這個家操碎了心,我容易嗎?”
“是挺不容易的。”陳夏點頭,拄着柺杖拍了拍狗頭,又道。
“但不是每一份付出都能得來美好的結果。”
“可……可我只是想要你們過的更好啊。”大黃狗流淚辯解。
“舔狗也是這麼想的。”陳夏評價道。
今夜。
大黃狗徹夜無眠,睜大眼睛想了半天,只得出一個結論。
“一定是我做的還不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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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晚點還有一更,昨天中秋節,下午喫飯喝了酒,腦袋暈就直接睡了,今天第一次去了女朋友家裏,所以更新完了。
對不起大夥啦。
斯密馬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