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三百年。

    界域無事,江河無恙。

    張家的第三位倒海境出現,且不是任何一位資歷較老的修士,而是真正的天驕。

    此人是張家兩千多年以來培養的一位年輕天驕,叫做張廣,不僅是張家這兩千年來的第一位天驕,更是一位劍修。

    張廣在成倒海境之時,身份立馬晉升爲長老,持劍坐上張家高位,身份地位僅此於副家主和太上長老之下。

    這就是一個天驕崛起的影響,從很大一方面代表着一個家族的未來。

    擁有天驕並不能說明這個家族有光明的未來,但天驕崛起了,這個家族的未來就已然光明。

    張家也因爲層層原因,地位到達了界域巔峯,低下有三個下宗鼎力相助,明面上又和凱旋山交好,雙方算是形影不離,凱旋山宗主秦紀每隔幾年就要來拜訪一次張家,且送上豪禮。

    表面上是拜訪張家,但秦紀真正的心思,張飛宇和張家二祖都是知道了。

    秦紀只想拜訪陳祖而已。

    但陳祖始終不在,秦紀有時候會詢問張飛宇陳夏的消息,張飛宇苦笑搖頭道。

    “陳祖前些年就離去了,不知去了哪裏,您要有事找陳祖的話,我可以嘗試幫您尋找。”

    “不敢,不敢,我就是思念陳祖了,不敢真打擾,哈哈。”秦紀搓手笑着,說着想念陳夏的話語,臉上的笑容一頓,又道。

    “不過凱旋山確實有些事情想要找陳祖聊一下,但也不急,等陳祖自己回來了,我親自來請陳祖去凱旋山一趟。”

    下有三宗做基礎,上有凱旋山鼎力相助。

    這樣的張家怎麼可能不崛起?

    是豬也該起飛了。

    兩千六百年。

    張飛宇成功脫胎換骨,依靠王陽子帶給他的大藥走通經脈路,成就張家第四位倒海境大修士。

    也就是從這次後,王陽子說自己不會再來了。

    張飛宇跪地不起,磕頭做謝道:“飛宇跪謝前輩大恩大德!”

    王陽子擺手,平淡回道。

    “我幫你是陳夏相邀,給的是陳夏的人情,不管你的事情,也不管整個張家的事……”

    “難不成你以爲憑區區一個張家能請動我嗎?”

    即使在界域上層,也沒有幾個宗門能請動王陽子親自出手煉藥治病。

    一位聖人的手段,不是什麼人都能承受的起。

    張飛宇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正欲再跪地磕頭,只是剛磕響一個,擡頭之時,王陽子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對於王陽子來講,張飛宇和整個張家根本沒有讓他浪費一絲時間的資格。

    甚至連凱旋山都沒資格讓王陽子多看一眼。

    這就是聖人的地位之高。

    往後依舊無大事。

    山河還是往日山河,就連每一個日落都差不多。

    數十年時間對凡人來講是點點滴滴,對修士來講不過是從一個閉關轉到另外一個閉關罷了。

    修士不會看人生,所以要悟。

    三千年整。

    張家的年輕天驕張廣以極快速度破境,踏入倒海境四層,成功入選界域天驕前十榜單,也代表張家年輕一輩的完全崛起。

    同時張家二祖再破一小境,踏入補天境二重天,這估摸着就是張家二祖的天資上限了,往上再沒有進步空間。

    這樣代表着張家二祖的壽命上限快到了,最多隻能爲張家坐鎮千年了。

    整個張家就此進入鼎盛的發展之中,天驕修士們不缺機緣神通,只需要潛心修煉便可。

    自天驕張廣崛起之後,張家又有數位天驕涌現,作爲張家的新生力量,勢頭極大,且藉着張家的名頭在界域中層的年輕一輩中闖出了響亮名聲。

    第三千七百年。

    此時是整個張家有史以來最鼎盛的時刻,與凱旋山結成友宗,張飛宇與秦紀更是兄弟相稱,凱旋山派出六位補天境大能駐守張家,爲護宗長老,僅聽張飛宇一人調遣。

    同時張家的領頭天驕張廣晉升至倒海境七層,速度極快,應許能成爲張家的第二位補天境修士。

    同年,張飛宇決定大擺筵席,請中層各個宗門前來入席觀看,算是慶祝張家如今的鼎盛時刻。

    周圍百萬裏的宗門都準備好了禮物,打算前來拜山頭了。

    如今的界域中層南方,就是張家最大,無論是哪個宗門做事都得看張家的臉色,都得先請示了張家來,不然就是事出無門,之後被張家清算了也別怪其他。

    張家方圓百里內,修士們來來往往,熱鬧異常,但是沒有一個修士敢飛行,甚至連乘坐飛梭都沒有,只是趕路步行。

    補天境都不敢在張家百里範圍內飛行,他們這些小修士更是要步行,如此纔可顯示尊敬。

    張家周圍的山水也很好,重巒疊嶂,細水長流。

    修士們圍聚在一起,便也熱鬧,生意不斷,來來往往的修士湊在一堆,言語吵鬧,傳在山水之間,使得寂靜的山水也熱鬧了起來。

    “張家此次做席,估摸着是要鎮一鎮周圍的宗門了。”

    “還需要鎮嗎,誰不知道如今的張家是南邊老大,哪個宗門敢不看張家的臉色?”

    “應許是想表現一下那幾個天驕唄,據說張家的天驕狂得都沒邊了,尤其是那個張廣,前些年傳他廝殺必斬對面,彪悍得很。”

    “……”

    修士們議論的聲音不斷。

    “來二兩雜醬麪,能只要炸醬不要面嗎?”蒼老帶着笑意的聲音問道。

    “滾。”不耐煩的語氣回道。

    “呵呵。”披着破舊蓑衣的老者沒生氣,只是正了正自己的草帽,提起身旁的鋤頭,搖頭輕笑一聲。

    “走咯,走咯。”

    他順着人流而去,身子佝僂。

    三千年悟道路,總算是快走到了末端。

    這是最後一截路,不妨多看看。

    淺析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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