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驕自知心思不太細膩,可也不是那種鐵憨憨,這兩個小孩之間的波濤洶涌他還是能發現的。

    小主角每次投喂那麼晚及時,就是爲了阻止自己看小茹,難不成他也跟那小姑娘看對眼了

    厭驕此時看着封子鶴,就好像父親看着早戀的女鵝一樣。

    愁啊!

    封子鶴怯怯看他一眼,似乎很糾結要不要說。

    厭驕鼓勵他坦白自己的心事,並且許下承諾,“說吧,我會幫你。”

    “昨晚,”封子鶴鼓起勇氣從袖子裏拿出一張紙條給厭驕,“小茹姐姐給奴才這個。”

    厭驕打開一看,好傢伙,這可不就是現代的情書嘛!這措辭……他尷尬地把紙條收好,沒想到那小姑娘還挺奔放。

    “那你對她什麼想法?”

    厭驕想好了,要是主角動心,那就得好好看清楚這小孩是不是一時興起。

    封子鶴似乎也很不好意思,露出的耳廓泛着粉,“奴才只想陪在藥師身邊,照顧藥師。”

    喂,你作爲主角能不能別隨便說出這麼基的臺詞啊!很容易讓人想歪的喂!

    厭驕壓下心中巨震,只當小孩童言無忌。不過既然封子鶴對小茹無感,那就好辦多了。

    他打算找個藉口把小茹調走,重新派個人來照顧。

    封子鶴卻徑直跪下,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看着他:“自小玉哥哥走後,奴才無時無刻不陷入自責後悔之中,只想替小玉哥哥那份一起,好好照顧藥師,也算了卻一樁心事。求藥師成全。”

    厭驕猶豫不決:“可這樣你會很累。”

    “奴才不怕累。”封子鶴道。

    厭驕扣着軟墊想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敗在主角的眼淚上。大不了水閣衛生派別人來做,這樣封子鶴就會輕鬆很多。

    解決完主角的桃花,厭驕纔想起那日魔尊找他時,似乎說近日新來了一批仙門弟子。

    如果他沒記錯,這裏面可有個好玩的人。

    藥閣在水閣東南方,足足七層,每層都刻着不同的月蓮圖。

    察覺到有人靠近,空中紫金法陣旋轉啓動,月蓮圖想兩方移開,現出入口。

    厭驕壓下心中驚歎,擡步進去。

    藥閣中格外忙碌,各色靈植自行飛到櫃子中,厭驕偏頭躲過一株靈參,正在整理藥材的藥童們見他來,紛紛彎腰行禮。

    這咋都是些小孩兒。

    厭驕心裏忍不住嘀咕,不過他現在並沒有心聲探究這個問題。

    “你過來,”他隨便喚住一個藥童,“帶我去囚室。”

    藥童驚訝地看他一眼,隨後乖乖在前面引路。

    囚室,顧名思義,便是關着那些仙門弟子的地方。

    跟原主主動留在身邊的封子鶴不同,那些仙門弟子被抓來後,都是先挑斷靈脈關押在囚室,然後送到絕浮塔中,供魔尊享用。

    而厭驕便是負責這項任務的魔將。兩人狼狽爲奸,禍害過的仙門弟子不知凡幾,仙門追殺令都下了好幾十封。

    不過原主特別苟,別說魔界,就連藥閣也幾乎不出。那些仙門再恨他,也不能擅闖進來。

    囚室在藥閣地下,需要經過一段很長的通道。

    藥童主動去將石門打開,一陣凌冽寒意頓時撲面而來。

    厭驕不受控制地咳嗽幾聲,裹緊衣裳獨自進了囚室。

    這是個巨大的石窟,寒冰牢籠有序堆放,粗略一看有百來個。四處石壁上都結着厚重的冰層,呼吸出口便是騰騰白霧。

    難怪那藥童聽他的話後那副表情,就自己這身子骨,肯定不會主動來這凍人的地方。

    厭驕視線掃過那些籠子,裏面的人都穿着統一的白色薄衣,他們被挑了靈脈,無法禦寒,許多都閉着眼睛蜷縮一團。也有少數幾個見他來,憤恨地敲着牢籠,不過最終只是徒增手上傷口而已。

    往日仙門靈材此時像動物一樣被圈在這裏,真的慘。

    厭驕幽幽一嘆,這種想救卻不能救的感覺非常難受。不過沒關係,等封子鶴再長兩年,就能把他們從這破地方帶出去了。

    厭驕繼續往裏走,隨着他視線掃過,不同名字浮現在那些人頭上。

    最終,腳步在一個冰籠前停住,他瞥了一眼上方的三個字——

    洛宇決。

    在主角的衆多男人中,厭驕除了墨洲,最看好的便是他。

    這傢伙可是唯一一個封子鶴用心追過的人,雖然這份用心也不過是他主動給洛宇決熬了一碗粥。

    可是!冷心冷情的主角願意主動洗手作羹湯,難道還不足以證明這人的特殊嗎?!

    厭驕不動聲色地打量着洛宇決。

    跟那些人的安靜不同,這人雖然也在閉着眼睛睡覺,可姿態閒適。其他人的籠子或多或少都有掙扎拍打的痕跡,他的籠子卻光滑無損,很明顯,他是自願呆在這裏。

    厭驕走近了些,籠子裏的人像是才發現他,緩緩擡眼看他,眼中平靜無波。

    雖然這傢伙也是冷漠掛,不過相比墨洲和封子鶴,他冷的不那麼沒人氣兒。

    也就是說——

    “做個交易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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