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黑化的主角他總想刀了我 >第三十五章 用心栽種的冰瑩花
    入夜,厭驕坐在牀上,對着幻化出的水鏡抹藥。

    背上經過治療已經不疼了,但傷痕還在,巫堇枝特意去藥閣給他拿了凝脂膏來,說擦了之後不會留疤。

    巫堇枝身兼數職,無法長時間留在這裏,而商鷺和他關係再好,終究是未成婚的女子,厭驕自然不會讓她來照顧自己。

    於是,便只能自己上藥。

    血早就止住,背上一片紫紅,看着有些駭人,厭驕匆匆給自己上好藥,也懶得再穿衣服,重新趴回枕頭上。

    他一定要找到在背後陰他的小人,再狠狠地教訓一番!

    夜風微動,房門發出一聲輕響。

    厭驕擡頭去看,來人一身紫白弟子服,襯得身形挺拔,面容清俊,不是封子鶴又是誰?

    “你怎麼來了?”厭驕下意識坐起身,又發現自己沒穿衣服,頓時一陣尷尬,急忙將扔到一邊的裏衣抓來披上。

    封子鶴走到牀邊坐下,輕聲道:“師兄傷的嚴重,自然要來看看。”

    “我沒什麼事,早就治好了。”厭驕嘀咕一句,又問,“你的傷如何了?”

    相比自己,明明封子鶴更體弱多病,若今日挨戒尺的是他,肯定會直接疼暈過去。

    “好了許多,今日正好離開洞窟。”封子鶴說完,兩人都沒開口,室內一時寂靜。

    “今天那些外門弟子是你找來的,對嗎?”厭驕試探着問,他又想起今日晃眼之間看到的那抹紫色,以及小師妹說的話。

    思來想去,也只有一個可能。

    封子鶴卻沒回答,只給厭驕扯了扯被子,“夜已深,師兄不休息麼?”

    好吧,每次不想回答就轉移話題。

    厭驕撇撇嘴,看來自己猜對了。

    但是他不明白封子鶴現在不過是剛入內門的新弟子,雖然是在掌門座下,依洛宇決的尿性,也不可能會輕易出手相助。

    難道是他知道了小主角的身份?不,封子鶴之前一直在外門,拜師後也和洛宇決基本沒有接觸,小主角更不會主動暴露身份,那樣風險太大。

    倒是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洛宇決已經被小主角的魅力吸引了,心上人一開口,哪怕是爲了另一個男人,他也甘之如飴。

    厭驕想到這,猛地坐起身,直直盯着封子鶴,神色複雜。

    正在蓮青居所喫燒雞的洛宇決:“阿嚏!”

    系統世界,神海——

    厭驕端坐在白玉壁前,眼眸微瞌,白色煙霧嫋嫋升起,散發着淡淡的香氣。

    “宿主,你怎麼啦?”小糰子靠在他的肩頭問,“你自從進來之後就是這種心事重重的模樣,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我在想一件事。”厭驕緩緩睜眼,目光落到燃了一半的白香上。

    美美飛到玉璧上貼着:“關於主角的事麼?”

    “對,他和洛宇決之間似乎有不淺的交情。”說實話,雖然他和封子鶴相處的時間不短,可厭驕從沒認爲自己真正的靠近過他。

    美美摸摸圓溜溜的腦袋,安慰道:“宿主別失落嘛!小主角性子謹慎,得到信任肯定是需要時間的。”

    這點厭驕自然知道,他現在只是有點迷茫,雖然封子鶴表面上性格溫和待人有禮,但他其實是一個很難接近的人。

    就像在魔界時,小主角爲他做飯備衣,還時時跟着照顧他,但想要他的命也是絲毫沒有猶豫。

    現在這個身體,在封子鶴手裏死了一次,厭驕接替後,又能在主角手下活多久呢?

    大概是感受到了他心裏的無奈,美美猶豫片刻,揚起笑容對他說,“或許宿主可以試試不把主角當主角呢?”

    “不把主角當主角……”厭驕疑惑地看着它。

    美美繼續補充道,“不把封子鶴當成書裏面的主角,也不把他想成以後會毀滅六界的神,真誠的把他當成朋友相處。畢竟他現在,也只是天修學院的一個小弟子而已呀!”

    其實他還有個疑惑沒跟系統說。

    厭驕垂下眼睫,下意識搓着指腹陷入沉思之中。

    封子鶴爲什麼要救自己呢?

    再睜眼時,已經回到寒潭水閣,清晨凌冽的霧氣沿着沒關緊的窗戶鑽進屋內,牆角都凝出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厭驕不想束髮,隨意披上外衣走出去,正好看到下方的封子鶴。

    他每日都起得很早,總是一個人站在水邊看晨曦,在藥閣時也是這般。

    厭驕那時候猜他是在想天修學院,但現在又是在想什麼呢?

    大概是察覺到氣息,封子鶴背影突然一動,緩緩轉身微笑着和他打招呼,“師兄,早。”

    若是往日,厭驕亦會回一個笑,但他突然想起系統說的話,一時出神,便沒來得及迴應。

    “師兄?”封子鶴又喊了他一聲,“師兄在想什麼?”

    “沒……”厭驕突然對上他的眼,一片濃郁的墨色,沒有半點情緒夾雜其中,細看之下顯得有些空洞。

    他又改口道,“我在想你每天早晨都在看什麼。”

    厭驕擡步下閣樓,走到封子鶴身邊。他放眼望去,看到的只有寒氣森森的水面,甚至不如樓上所看到的風景。

    封子鶴勾了勾嘴角:“這潭水寒氣足,靈氣也充沛,每日眺望片刻,可讓身體舒暢,修行也有所增長。”

    厭驕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不過回屋收拾一番之後,去了靈植閣。

    “不知厭師兄想要什麼植株?”小弟子一步一步地跟在他身後,眼中帶着幾分好奇。

    要知道這厭師兄向來不愛來這種滿是花花草草的地方,這次突然造訪靈植閣,還真是一件稀罕事。

    厭驕走到冬雪類靈植的苗圃前,打量着裏面擠擠搡搡開的正好的花草,他告訴小弟子,“我想在寒潭裏種點靈植,可有什麼好的推薦。”

    小弟子一聽,頓時皺着一張臉,“厭師兄你這不是爲難我們嘛!您的寒潭水常人掉下去都性命難保,更何況嬌貴的靈植呢!”

    “你的意思是沒有靈植能在寒潭水中存活?”厭驕轉頭問他。

    小弟子點點頭,“靈植閣也就這麼大,哪裏有那種珍貴的植株,不過我倒聽說上次琉箐長老從玄光雪原回來時,帶回了幾顆冰瑩花的種子,我想能在極寒之地存活的花,應該在寒潭裏也能存活吧!”

    小弟子說完後回頭,才發現剛纔還在身後的人早已不見蹤影。

    厭驕召出凝朱槍,徑直往另一座山峯而去。

    這琉箐長老常年呆在自己的峯內不出門,厭驕上一次見她,都是拜師大典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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