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昶宥對秦卿點頭沒有絲毫猶豫不絕,就算是上一世他的心裏也明明白白的只有秦卿一個人。

    秦卿看着人將另一隻手也放到賀昶宥的手心裏,她對人點了頭,說了好。

    秦卿笑着想起幼時她同母親說起如意郎君的模樣,如此刻好似都躍然眼前,九鼎之上、帝王之愛,若真能如願便是和順到老的佳話。

    賀昶宥沒光顧着得到迴應的傻樂,他立馬給秦卿佈菜用飯,那架勢瞧着是勢必要將妻子喂的白白胖胖纔好。

    而對面的姑娘還單純的開心喫飯,一點也沒讀懂身邊這個人眼裏的目光。直到飯後不久,她被人以消食散步的名義帶到坤寧宮外,見着常年關閉的宮門大開着,裏外通明。岑幸還帶着人一早等在外頭。

    沒等秦卿反應,她就被人牽到裏面。等被女官服侍着脫了衣裳泡入水中,纔回神。也不知想到什麼,臉上忽然泛紅,不好意思的抿嘴低頭。這副模樣真是像任人擺佈的娃娃一般,由着人給自己沐浴,由着人給自己換了那件紗衣。

    再入寢殿,與上一回就是天差地別,賀昶宥點了紅燭等在牀榻邊上,見人一來就拉着秦卿坐下,女使拿着東西進來,從合巹酒到那一碗生餃,每一步賀昶宥都用心補着,直到兩件衣袍被系在一塊,宮中的嬤嬤一道笑着唱着永結同心的曲後帶一屋子的人離開。

    賀昶宥看着自己害羞的妻子也不着急,他都已經等了那樣久,無妨再多等這半刻的,反正長夜漫漫他們有的是時間來成這最後的夫妻之禮。他只希望秦卿以後回想着能不全是苦痛。

    秦卿依舊躺在牀榻裏頭,只是這回壓在身上的不再是那條小小的錦被。四目相接看着對方人的眼神似水般柔,像是要淌出無限的情來。

    牀帷外頭燭火燃燒落着油,發出噼啪炸開的聲響,以此寓意着新婚的美與將來的好。

    而今夜新婦的耳邊只有輕落的吻聲,秦卿攥緊了手心,隨之緊張的閉上眼,不敢看對方接下去的舉動。

    當吻如期落到手上,賀昶宥揉開妻子緊握的手,低頭將吻落到人的掌心上。

    手心感受到那股溼意,閉眼的感觸更加明顯,秦卿渾身一激靈,不自覺的輕聲喘息。

    隨之手掌與手掌緊握,十指相扣着掌心的滾燙也展露着人此刻起伏不定的心。

    秦卿覺得自己很亂很暈,她大喘着氣,彷彿不這般就將無法呼吸。

    屋裏屋外此刻靜謐,只有呼吸與低低的喘息不絕於耳。

    隨着賀昶宥的動作,秦卿覺得自己就是那砧板上的魚被這不定時的刀落而弄得起伏難安。

    她緊閉了嘴、咬緊了脣,害怕自己會發出那樣奇怪的聲音來。而賀昶宥自是不肯的,他又回頭吻上人的脣,將這兩片也柔柔開着讓人的輕喘聲不再隱藏。

    他親吻着人自是滿意妻子身上每一處地方。喘息間又壓抑控制着自己,不能一上來就太過孟浪。他安撫着秦卿等着酒勁上來,等着慾望上頭。

    而慢慢的秦卿果真覺得愈發的朦朧,她不受控的發出那樣甜膩的聲音,如撒嬌如輕啜,喊着賀昶宥的名對人說着那一句難受。

    見人如此,賀昶宥自不捨得磨妻子太久,他俯下身在秦卿耳邊說了句:“我心悅你,從始至終。”

    秦卿早無法理解這些話,她的身上只有陌生的感受與無盡的渴望。這一刻她對自己的身體茫然又難以控制。

    賀昶宥摸着人的臉頰,依舊想讓讓妻子全然依附於他,至少此刻真是如此。

    外頭晚風吹着葉動,裏頭無風而牀帷搖擺的一點也不比外頭的緩慢。錦被不知何時已然落在地上,一個枕頭也隨之滾了下來,那件紗衣如同壞了的窗紙從中間破了一個大洞,不用細看就知曉不能再穿。也不知這人是有多急,用了多大的力。

    秦卿迷糊着陷入一個不太安定的夢裏,她覺得自己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大口,還有對方那冷冰冰的觸感一個勁的往自己身上貼近,她害怕極了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條大蛇纏繞着。

    她只能啜泣地喊着賀昶宥希望對方能趕快來救救自己,只是沒想到她一出聲夢裏的這條大蛇反而纏得她更緊了,那蛇性子還舔拭着她的臉,轉而又落到她的脖梗上頭。

    秦卿被嚇着本能收緊、瑟瑟發抖,這時有一隻手撫上她的後背柔聲安慰着她說道:“不怕,不怕。”那聲音如此耳熟,她緩下了哭,只委屈地喊着賀昶宥的名。

    賀昶宥停下來將人臉上的淚吻去,他又親了親秦卿的眉眼與額頭,笑着看着人只覺的這酒不醉人,但今夜太長一切也纔剛開始,這個頭開既然開了就沒有再後退的道理。

    外頭的人比不上裏面的濃情,但忙碌是一點也不少。岑幸一早讓人準備好了熱水,沒一會兒又是準備喫食,又是去熨好新衣。跟只蜜蜂似的不停嗡嗡,邊叫邊四處亂飛。

    女官、女使也走得遠遠的,心裏是極其想蹲個牆角的,但怕被人抓個正着直接杖斃了可是不妙。一個個也不敢走的過近就同岑幸站在一處,看着內都知忙碌。

    這一站便一直等到了後半夜,才聽又開門聲。

    賀昶宥隨意穿了件中衣就出來,岑幸立馬迎上去,又是讓人擡熱水,又是讓人送喫食。

    賀昶宥看着一羣人過來不悅的皺眉,他擺手只讓人將水提至外屋,又拿了幾件他與秦卿的衣裳,立馬和上門不讓人進來,也不讓人服侍。

    他抱着妻子下牀,試了試水溫纔將人放入。

    一下被溼熱包裹着,秦卿覺得身上舒服的不得了,但她累得睜不開眼。只能任由一隻手上下爲自己沐浴清洗,沒多久還感受着對方給自己捏肩揉着手腳的放鬆。秦卿舒適的哼哼唧唧,沒一會兒睏意就更深了。

    洗好將人抱出來,仔細擦乾了身上的水,又細緻的給秦卿穿上裏衣。賀昶宥抱着人放入牀榻上小心點蓋好被子還輕拍着哄人熟睡。等秦卿完全睡過去了,賀昶宥才又起身草草洗了澡換上衣裳,立馬把人抱入懷裏入眠。

    怎麼貼怎麼舒服,覺得懷裏的人柔若無骨,沐浴後還香香的那樣好聞讓他安心。

    等人再醒來,即刻就是傻了眼。賀昶宥看着牀榻邊上燃完的紅燭,看着不遠處的浴桶與地上還未乾透的水漬。

    他揉着眉眼消化着近在眼前又不可思議的這一切,他的目光迴轉落到了自己的懷裏,這個人還那般無知的枕着自己胳膊睡的安穩。

    賀昶宥看着人肩上、脖梗上的紅痕,只覺得一瞬間的窒息。果然從前是他小看了秦卿。真是好計謀把自己灌醉得來的這一夜可真是費盡心力。他目不轉睛地看了人一會兒,那雙手不由自主的撫上秦卿的脖頸。

    只要他此刻輕輕一捏,昨夜的一切、無名的威脅就將煙消雲散了。

    這個動作不知持續多久,秦卿睜開眼,看着賀昶宥還茫然的喊的那樣情切。等痛的感覺涌上來,她纔想起昨夜的一切覺得羞,立馬往被子裏鑽着躲避,也順勢躲開了賀昶宥的手。

    兩方像是就這樣對峙住了沒有一個人再有動作,隔着一條錦被卻將兩人全然隔開。直到秦卿覺得太悶主動探出頭來,賀昶宥的眼神依舊無情,那面無表情的模樣讓秦卿想到了那個人。就只有一瞬間,她像是無法呼吸,對人試探的喊了聲陛下,果然這人才有反應的望向自己。

    秦卿的心頓時跌落谷底,她慌張又害怕。眼前的場景明顯是她所無法預期處理的。

    見着人慌張亂轉的眼睛和不斷嚥着口水,這在賀昶宥眼裏又成了另一種解讀。他輕笑一聲看着人眯起眼來,那眼神像是要將秦卿看穿,同人不屑的說道:“你就這般不知羞恥,迫不及待的要爬上朕的牀?”

    一瞬的震驚與茫然,很快反應過來。秦卿聽完這話後忽然笑了起來,她苦笑着十分無奈,而如今的一切讓她有口說不清,她心裏只餘難過,還同人弱弱的問一句:“賀昶宥呢?”

    眼前的人瞬間皺眉,像看傻子般的看着秦卿,不明白這話何意。只覺得這人如今的每句話、每個舉動都不單純。他便直接斥責道:“你別同朕說這些無聊的話來掩蓋你那些齷齪的心思。朕一再告訴過你,你還是當耳旁風,秦卿你可真是能耐,還能操控着全宮裏的人來助你成事。”

    賀昶宥看清這是坤寧宮,明白這不是秦卿一個人就能辦到的事,心裏更爲氣憤着。

    而秦卿聽完這話後更一言不發,她的身上是數不盡的痛,而此刻心中的難受卻掩蓋過一切。

    她眨眨眼忍着淚,只能不停的告訴自己眼前的人並不是她的賀昶宥、她的夫君。

    可就算這般想疼痛也並未減弱半分,她以爲醒來能得到的懷抱成了這些剜她心的話。

    秦卿頓時不解着,不明白自己存在這裏的意義,被人詬病?任人辱罵?

    她做錯什麼了呢,喜歡嗎?這也是個錯誤嗎。

    秦卿迷茫了,若真需抉擇這樣的環境裏她還能等心裏的人多久呢?她在心中喊着賀昶宥的名,慢慢閉上眼不想見到眼前的人,像是再也無法忍受這個賀昶宥

    此刻賀昶宥也嗤笑一聲瞧着眼前的人這一副被自己傷害了的痛心模樣,活像是他做錯了事般。

    賀昶宥在受不了同秦卿一道待在這裏,他冷哼着起了身,不同人多做糾纏,也絲毫不顧及牀榻上的秦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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