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歲中香 >26(拼桌)
    豪華包間裏,一羣人聽的一臉懵逼。

    有年紀輕,記憶力好的世家子弟猛然拍着大腿叫道:“是林哥?他不是留美,準備定居那邊嗎?我媽天天誇他有出……息……拉我做什麼?”

    “你可閉嘴吧。”盛時不耐煩地罵道,然後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司燼。

    司燼一人獨自坐在角落裏,長眸低垂,似是沒什麼反應,只是周身氣壓低的嚇人,無人敢靠近。

    “司燼跟林木深不太對付,好像以前鬧出過事來。”

    “我也想起來了,有些年了,給人打進醫院,然後林木深就留美去了,一直沒敢回來,說是避禍。”

    “他不是和平的表哥嗎?司哥跟和哥不是多年的兄弟嗎?這也能打起來?”

    “內情咱也不知道,反正當年和平是站在司燼這邊的。”

    衆人小聲科普着,和平到的時候,就見盛時在義憤填膺地打電話,包廂內,都是盛時的那些狐朋狗友,各個規規矩矩地排排坐,乖巧猶如小學生。

    司燼坐在角落裏,周身半隱在暗處,指尖點着煙,也不抽,淡淡的煙氣嫋嫋地散開,氤氳了那張俊美斯文的臉。

    和平看的咯噔了一聲,暗叫不好。這些年,司燼心情越差,表面越溫和,年少時的脾氣盡數收斂,越好說話,手段越狠。

    這連戒了多年的煙都抽上了,看來不是小事。

    能讓他如此失去冷靜的,除了桑棉,還能有誰。

    和平一來,衆人各個淚眼汪汪,就跟看到了救星一樣,盛時是個慫貨,只有一臉正氣的和平能拉得住司燼。

    “怎麼到這裏來了?喝酒不回家?你們家那麼大的酒窖,多少藏品沒有?”和平走過來,看了看桌子上開的酒,也就那樣,不抵司燼藏品的十分之一。

    “嗯。”司燼懶散地掐了煙,沒動,眼底的情緒猶如黑色潮水,深的能淹死人。

    “問出來,草,巧了,林木深也在這,說是跟一羣學術界的書呆子們聚會,在負一樓的酒莊,司哥,咱現在就殺過去?”盛時收了電話,屁顛屁顛地回來,看見和平,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事你就當不知道,該幹嘛就幹嘛。”

    他能當不知道嗎?都多大的人了,還能跟以前一樣胡鬧嗎?而且現在的司燼不是七年前的司燼,七年前他能逼走林木深,七年後就能弄垮林家。他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親戚家受這樣的禍事。

    和平瞥了一眼盛時,讓他別唯恐天下不亂。

    “我們跟他就不是一個圈子的,摻和什麼?”

    盛時來了脾氣,叫道:“林木深這個時間點回來就不行。沒準是跟桑……咳咳一起回來的。”

    林木深回來沒問題,這事也過去這麼多年了,當初司哥沒弄死他,現在也不會,只是偏偏這個時間點回來不就是戳司哥的肺管子嗎?

    他們昨兒才碰到桑棉,要說是巧合,他都不信。

    盛時至今都記得,高考之後的那個夏天,桑棉和司哥突然分手,司家和鹿家兵荒馬亂,那段時間老爺子怕司燼出事,讓他和和平日夜守着人。

    後來司燼去京大找過桑棉一次,他們親眼看到桑棉和林木深走在一起,俊男美女無比般配。

    那孫子之前說他和桑棉不熟的,轉眼就綠司哥?人幹事。

    當晚,司哥就打斷了林木深的兩根肋骨,將人打去了美國,七年沒敢回來,現在跟桑棉同時出現,這是膈應誰呢?

    見他哪壺不開提哪壺,和平深呼吸,恨不能敲開他的腦袋,桑棉壓根就沒出國,更不可能跟林木深在一起。

    和平也是昨兒讓人去調查才發現,這些年,桑棉一直在西北讀研讀博,根本就沒去常青藤院校,而且調查的結果,令人心情十分的複雜。

    但是這事司燼不知道,他不能說,因爲他現在也拿捏不準司燼的心思,要是說以前怕兄弟用情過深,會受到傷害,現在他反而會擔心桑棉。

    和平:“盛時,你沒事就去多去寫兩首歌,拍兩部戲,別沒事找事。”

    “夠了。”司燼起身,聲音不大,卻冷,高大頎長的身形帶來極強的壓迫感。

    和平:“大家都散了吧,下次再聚。”

    衆人險些淚奔,感恩戴德地飛奔出包廂。

    盛時一臉晦氣地坐下來,然後就見會所經理給他發來了照片,手一哆嗦,手機掉到了司燼腳邊。

    照片裏,林木深跟一羣學術狗在聚會,其中一人低垂着臉,即使光線昏暗,拍的有些糊,依舊阻擋不了精緻清純的美貌,不是桑棉,是誰?

    地下酒窖裏,林木深選好酒,回頭就見桑棉垂眼看着一排排的紅酒,烏黑的髮絲簡單地盤起,露出小巧的耳朵和頸後瓷玉一般的肌膚,小臉只有巴掌大,精緻蒼白,猶如瓷娃娃。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沒什麼變化。”林木深覺得自己肋骨的地方隱隱生疼,硬是將心底那些話壓了回去。

    桑棉知道大一那年夏天,司燼來找過她嗎?知道司燼當年險些打死他,知道他爲什麼一直被迫留美嗎?

    林木深尋思,她大概什麼都不知道。

    當年司燼誤會桑棉喜歡他,但是他沒有澄清,他是自願挨的那頓打,可惜她不知道,她也沒有如他所願那樣申請常青藤學校的交換生。

    她去了西北那種荒無人煙的地方,他被迫留美,七年都沒有機會再見面。

    直到前段時間聽說鹿家老爺子有意讓司燼結婚生子,他才動了回國的心思。

    桑棉指尖滑過那一排紅酒,挑了一瓶最便宜的,淡淡說道:“學長卻變了很多,這次回國是定居國內嗎?”

    “我倒是想定居。”林木深苦笑,“西北真的那麼好,值得你待了這麼多年?”

    “挺好。”桑棉微笑,“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是個很美的地方。酒挑好了,我們回去吧。”

    她無意跟林木深聊太多,本就是不太熟的人,以前沒瓜葛,以後也不要有瓜葛。

    “桑棉。”林木深喊住她,有些衝動地說道,“你知道京大這麼多年一直有個緋聞,是說我們兩的,你有男朋友嗎?”

    桑棉錯愕,許久脣角微揚,梨渦一閃而過:“學長,當年我就說過,我沒打算結婚生子的,我想把一生都奉獻給科研。”

    她遇到過心動的人,後來年少的愛情被時間磨滅,消散無痕,這一生都不可能再心動了。這樣寂寥的一生,就這樣吧。

    林木深失望之餘又有些高興,笑道:“意料之中的答案,不過我很高興,能再見到你。聽說你想找廖教授,找秦嬌的師兄,不如找我,我爸跟廖教授是多年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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