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寞一臉爲難,欲言又止。

    三太太見了道,“都是自己人,大少奶奶有話就直說。”

    “……我想入股,但我沒錢,”蘇寞耳根微紅,聲音低不可聞。

    這話把三太太和王妃都聽懵了。

    尤其是三太太,道,“怎麼可能沒錢呢,信王府不是把給雲二姑娘的陪嫁都給你了嗎,我記得禮單上明明白白寫着兩萬兩銀票的啊。”

    這還是明面上的,私下壓箱底有多少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沒錢?

    蘇寞如坐鍼氈,尷尬道,“我也看到禮單上有兩萬兩,但我不知道信王府給我放在了哪口大箱子裏,今兒回門之前還記得要問,結果一回去就給忘了,快到王府纔想起來,不好回去,左右用錢的地方也不多便準備下回再問……”

    蘇寞一臉我腦子不大好使的表情,看的三太太那張臉就跟便祕了七天似的。

    兩萬兩!

    那可是兩萬兩啊,有錢都不知道放在了哪裏,回去問都能忘,她怎麼不連自己姓甚名誰一併忘了。

    王妃哭笑不得,一看就知道是嬌養長大的,沒那麼看重錢財。

    三太太扶額,一點沒懷疑蘇寞在撒謊,畢竟蘇寞出嫁當日還上吊自盡了,醒來就被塞進了花轎,不知道陪嫁錢放哪的很正常。

    但不知道不會問嗎?

    脖子頂着的那是腦袋,不是榆木疙瘩。

    三太太眼底閃過一抹對蘇寞愚笨的嫌棄,道,“哪裏用得着回去問,信王府的陪嫁丫鬟都在靜墨軒,你不知道,總有丫鬟知道,問一下不就成了?”

    蘇寞一臉恍然,忙對半夏道,“你快回去問一下。”

    半夏道,“那拿多少來?”

    蘇寞看向三太太,三太太道,“就五千兩吧。”

    半夏轉身就走。

    取銀票要一會兒,屋子裏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大部分時候蘇寞都在聽三太太和王妃說話,王妃面容溫和,三太太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差不多一盞茶,半夏跑進來,把銀票遞給蘇寞。

    蘇寞詫異,“這麼大數額,沒有小一點兒的嗎?”

    半夏搖頭,“只有兩張,都是萬兩的。”

    蘇寞就示意半夏交給三太太,三太太笑道,“只有一萬兩千兩的股,三嬸只能給你五千兩啊,以後有機會再帶你。”

    蘇寞連連點頭,“多謝三嬸有好事都想着我。”

    三太太接過銀票,看了兩眼,眉頭一皺,然後就仔仔細細看銀票了。

    那樣子看的王妃都側目,問道,“怎麼了?”

    “這銀票看着不對勁啊,”三太太道。

    她把銀票遞給王妃,“你瞧瞧。”

    王妃接過,看了幾眼,眉頭也攏了起來,把銀票給寧媽媽看,寧媽媽看後小聲道,“我瞧着也像是假的。”

    彼時蘇寞湊過來,正好聽到寧媽媽的話,當即氣道,“這是信王府給我的陪嫁,怎麼可能是假的呢?!”

    寧媽媽也覺得不該,但這銀票真的不像是真的,而且不只是她這麼覺得,三太太和王妃都是這麼懷疑的。

    屋子裏氣氛一下子就凝固了。

    蘇寞慌了,道,“你們再好好看看,我不信是假的。”

    不說蘇寞了,就是她們也難以置信啊,那可是信王府,當朝皇叔的府邸,使用假銀票是犯法的行爲,信老王爺一生正直,絕不可能臨老了爲了區區兩萬兩讓人戳脊梁骨。

    沒人說話,蘇寞更急了,王妃安撫她道,“別急,別急,許是哪裏出岔子了,下人手腳不乾淨也是有的,要真是被人偷樑換柱了,總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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