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後的李舅舅抱着這隻繡花鞋睡着了。

    但是在他睡着的時候,他卻閉着眼睛從牀上起來,然後一隻一腳穿着那隻繡花鞋,因爲女人的繡花鞋都比較小,李舅舅的腳後跟就踩在地上,另一隻腳就光着腳丫子,在地上開始走走停停,咿咿呀呀地唱起了戲。

    李延卿的姥姥聽到有唱戲的聲音,便連忙穿上鞋子,來到了李舅舅的房間。

    李姥姥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一看李舅舅這個樣子,舉手投足間是個十足的女人樣子,連他唱戲的聲音都是女人的聲音,李姥姥知道他這是鬼上身了。

    於是李姥姥找來了一個小碗,倒上了半碗水,然後拿了一雙竹筷子粗的一端向下,立在了碗裏。李姥姥嘴裏唸叨了幾句,大概意思就是不管是誰,欺負自己的兒子就不行,再不走就找人收了他。

    唸叨完後,李姥姥把筷子從水碗裏拿了出來,用廚房的菜刀把筷子攔腰斬斷,然後把盛着水的小碗往門口一摔,‘砰’的一聲,碗的碎片和水混合着破灑了一地。

    正在屋子裏唱戲的李舅舅瞬間像脫線的木偶一樣,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地抽搐着。

    過了一會,等李舅舅不再抽搐了,李姥姥連忙把李舅舅連拖帶拽地搬到了牀上,從這時起,李舅舅就開始持續發燒,整個人也不清醒。

    聽完李姥姥的描述,李延卿和張步庭來到了李舅舅的牀前,牀上的李舅舅一動不動,只是胸口均勻地上下起伏着,證明着他的呼吸目前沒有什麼問題。

    李延卿看向張步庭,問道,“張大師,我舅舅他……”

    張步庭朝李延卿說道,“延卿,你去幫我找一根針和一個打火機來吧。”

    李延卿應了一聲,便去找來了這兩樣東西,交到了張步庭手上。

    張步庭拿起針和打火機,然後把針在打火機上烤了一下,隨後便在自己右手中指紮了一下,小血珠一下子就從手指尖上涌了出來。

    張步庭手持劍訣,然後在李舅舅的額頭畫了一個符號,然後再次擠了擠中指,讓血再涌出來一些,就着這些血,張步庭從揹包裏拿出來了一張黃紙,在黃紙上用手指寫了一些字並畫了一些符號。

    他用食指和中指夾住這張符紙,從李舅舅的頭頂開始往下過,一直到腳底,一邊過黃紙,一邊吟唱着什麼。

    緊接着,張步庭手腕一翻,這黃符紙竟自燃了,等到符紙快要燃盡,張步庭把它扔到空中,最後只剩下紙灰落到了地上。

    就在這時,李舅舅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聲音嘶啞地說道,“媽,我想喝水……”

    李姥姥趕忙端來了一杯水,扶着李舅舅喝了好幾口。

    喝了水的李舅舅清醒了不少,他緩緩神,開口說道,“媽,我這是怎麼了?怎麼延卿你突然也回來了,平時工作不是挺多的,不過年不過節的都沒見你回來過。”

    李姥姥拍了拍李舅舅,淚眼婆娑地說道,“兒啊,你就先別問那麼多了,你昏迷的這幾天,一頓飯沒喫過,媽先給你們仨做點喫的去。延卿,你先看着點你舅昂。”

    於是李姥姥便去了廚房,臥室裏只剩下他們三人。

    張步庭讓李延卿去洗一塊毛巾,把李舅舅身上用血畫的符號都擦掉了。李延卿邊擦邊開口說了起來,向舅舅解釋着他身上發生了什麼。

    李舅舅聽完還是一頭霧水,似乎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只記得自己去鄰村喫席,後面的是事情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沒多久,李姥姥便端着一碗麪進了屋,開口說道,“延卿你和你朋友的面,我給你們放在客廳的桌子上了,你倆也快去喫飯吧。”

    “好。”李延卿說完便和張步庭從臥室裏出來,去客廳吃麪了。

    “張大師,後面還需要怎麼處理嗎?”李延卿邊喫着面,邊問道。

    張步庭點點頭,說道,“一會去問問你姥姥,那隻繡花鞋放在哪裏了。然後有兩條路,要麼送那繡花鞋上那女鬼去該去的地方,要麼直接讓她魂飛魄散。”

    李延卿驚訝道,“啊,魂飛魄散?雖然她纏住了我舅舅,但是畢竟也沒有害我舅舅出什麼大事,直接讓她魂飛魄散會不會太殘忍了?”

    “魂飛魄散容易些,直接把鞋子燒了就行了。不過確實對她殘忍了些,我也在考慮引她上路,去該去的地方比較好。”張步庭贊同地說道。

    飯後已是深夜,大家喫飽後就先入睡了,打算明天再去處理這繡花鞋的事情。

    因爲太晚了,李姥姥也很累了,於是只收拾出來一間客房,李延卿和張步庭當晚便一起睡在了客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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