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師,您幫幫我吧!”這女委託人再次哀求道。

    張步庭喝了口茶,冷淡的說道,“你報警自首吧,我會把這幅畫裏的東西清理掉的。”

    這女委託人聽完猶豫了一下,又擡起頭看了一眼客房裏的畫,狠狠心還是拿起了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

    等這女委託人在電話裏,向警察說完自己的住址,以及她的一些大概的情況後,張步庭便再次來到了這間客房。

    他打開揹包,從裏面拿出來了硃砂和毛筆,用毛筆在硃砂粉裏沾一沾,轉了一下筆桿,抖落多餘的硃砂粉,然後拿着筆在牆上的那幅畫上下了筆。

    他將毛筆尖點住牀幔的坐下邊緣處,提着筆往右側一拉,接着像神筆馬良的畫船時的一幕出現了,那畫上的牀幔竟然慢慢地被那筆尖撩了起來,牀上露出來一雙光滑細膩的腳。

    張步庭見狀便閉上了眼睛,心中默誦了幾句咒語,再次睜開眼睛,他看到的場景轉變成了牀上的骷髏架子。

    張步庭逐漸把整個牀幔拉了起來,掛在了一旁,那具骷髏架子完全露了出來。

    他看着那骷髏,說道,“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我也並非爲除掉你而來。我知道你覺得自己死的冤枉,想要來報仇。但是,你也有錯,不是嗎?你明知道他是有婦之夫,還要去淌那渾水,你也並不是完全無辜。剛纔她已經報警自首了,你也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你離開吧,去你該去的地方。”

    這時,張步庭突然看見那骷髏竟哭了起來,黑洞洞的眼眶裏流出了黑色眼淚。一道飄渺的聲音慢慢傳了過來,那聲音像從遙遠的地方傳過來的似的,“我就算再有錯,也不該就這麼枉死……最毒婦人心,她這樣對我,你卻要我放過她……”

    張步庭認真地說道,“人有人的法律法規,鬼也有它自己的法律法規。人犯了罪,就會受到法律的嚴懲。相對的,鬼犯了罪,也會受到應有的懲罰。她害了你,自然會有警察替你伸張正義。你現在趁着自己還沒走上歧路,收手吧。”

    畫上那骷髏雙手捂住空洞的眼眶,像是在痛哭。

    過了一會後,張步庭再次開口說道,“你要是願意走,我可以送你離開。你按煙的方向走就可以了。”

    說着張步庭從揹包裏掏出來一盒香,然後抽出來了一根,點燃後插到了畫前面的小香爐裏,一道白煙慢慢地從香的頂端飄了出來,向窗外飄去。

    這時,畫裏那骷髏也慢慢變淡,直到最後消失掉了。

    張步庭再次拿起毛筆,沾了一下硃砂粉,然後用毛筆在畫上的牀幔上一挑,牀幔便落了下去,變成了一開始的樣子。

    做完這些事,張步庭便收拾了東西,打算離開。

    這女委託人連忙包了一個紅包,遞給張步庭,感激地說道,“張大師,那畫是處理好了嗎?麻煩您了,這是您的報酬。”

    張步庭搖了搖頭,說道,“恩,畫處理好了,那女鬼已經走了。報酬就不必了,你收起來吧。”

    說完張步庭便推門離開了這裏。

    之所以張步庭不收她的錢,是因爲他有個原則,叫做‘三不收’。

    陽壽將盡者不收,大難臨頭卻避無可避者不收,再無好運者不收。

    這女委託人正是‘大難臨頭避無可避’,她買兇傷人,過失致人死亡,罪不可恕,後半生大概都會交代在監獄裏了。

    從女委託人家裏出來後,張步庭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中午十二點了。

    於是他撥通了李延卿的電話。

    “喂?張大師,你忙完啦?”電話那頭的李延卿高興地問道。

    張步庭和李延卿聊了幾句,最後約好在附近的一個小餐館喫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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