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用手機照着,在隧道里走了一會,突然看見隧道中段多出來一條岔路。隧道是用水泥鋪成的,岔路則不同,是一條泥巴路。

    李延卿用手機上的手電照了照這條小路,“張大師,這隧道里應該沒有這條小路纔對。你看這是……”

    張步庭蹲下身,用手捏起了一些地上的泥土,搓了搓,放到鼻下聞了聞,“是真的泥土,應該是空間錯位了,直接從隧道通到了另外一個空間的這條泥巴路上。公交車大概就是開上了這條路,走吧,咱們去看看。”

    兩人並肩走上了這條泥巴路,一路什麼聲音都沒有,只有兩人鞋子踩在泥巴路上的‘咯吱’聲。

    走了有十分鐘,李延卿拉了一把張步庭,“張大師,你看那裏。”李延卿指着一個坡下面的一輛公交車,說道。

    張步庭聞言向那輛公交車走了過去,李延卿也跟了上去。

    那輛公交車上積滿了塵土,車身鏽跡斑斑,車輪胎也都癟了,車窗玻璃也都被塵土遮得死死的,像是在那裏放了幾十年的樣子。

    李延卿到處檢查了一下,這輛公交車的車牌號正是報了失蹤的那一輛,透過佈滿灰塵的車窗,他隱約看見車裏面有什麼東西的樣子。

    從路邊抓了一把草,當作抹布在車窗上擦了擦,緊接着令他震驚的一幕出現在了眼前。

    公交車駕駛位上坐着一具屍體,已經風乾了,後面的乘客座位上還有七八具屍體,也都是風乾了的樣子。

    “張大師!你快來看,這不可能啊!今天才遺失的公交車,怎麼可能一上午就變成這個樣子了?而且裏面的人……你看看!”李延卿忙喊來了張步庭。

    透過車窗,張步庭看了看車裏面的情況,沉思了一會,“先繼續往前走吧。”

    李延卿一臉莫名其妙,明明是進隧道來找公交車的,找到了卻不收工,還要繼續往前走,但他還是點了點頭,跟上了張步庭的腳步。

    走了估麼着有十幾分鐘的樣子,李延卿再次看見了一個坡,坡下面同樣有一輛公交車。

    不同的是,這輛公交車的車身是乾乾淨淨的,沒有灰塵和鏽斑。

    李延卿連忙跑過去看了看這輛公交車的車牌號,霎時愣在了原地,“張大師,剛纔不是遇到那輛公交車了嗎?怎麼這裏還有一輛?”

    張步庭沒有回答,他透過窗戶往裏看了一眼,裏面的有幾位乘客閉目坐在在公交車裏。

    “延卿,咱們進去看看。”張步庭說完便使勁推了推公交車的門,那門紋絲不動。

    “延卿,別愣着了,過來幫忙。”張步庭催促道。

    “哦哦,好。”李延卿連忙過來和張步庭一起打開了這輛公交車的門。

    兩人上了車,逐一檢查了車上的每個人,他們全部都是死人,司機也是斷氣的。

    “張大師,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接連遇到兩次這輛公交車?而且這公交車上的人也太奇怪了,他們是怎麼死的?第一輛和第二輛公交車有什麼關係?兩輛車上的人的死亡時間爲什麼還不同?”

    李延卿接連拋出了一大串問題,他跟張步庭一起已經長了不少見識,經歷了不少詭異的事情,可今天的事情可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張步庭拉着李延卿下了車,“繼續往前走,邊走邊說。”

    李延卿點點頭,跟着張步庭繼續往前走。

    “我們現在應該是在另外一個空間的時間線上,遇到的第一輛公交車,是時間線的末尾,剛纔是時間線的中間,再往前,應該就是時間線的開始了。我猜他們應該是在時間開始的時候遇到了什麼突發事件,導致了最後的死亡。如果我們能在時間線開始的地方阻止那個突發事件,就可以救到他們,再把他們帶回去就行了。”

    張步庭認真地解釋了一番,李延卿還是似懂非懂。

    果然又走了十幾分鍾,還是那個坡,坡下停着一輛公交車,公交車裏吵吵鬧鬧的。

    張步庭和李延卿來到了公交車旁,“師傅,我是警察,開下門。”李延卿站在公交車前門處,掏出了警官證出示給公交司機看。

    公交車司機連忙打開了車門,“警察先生,這個人喝多了鬧事,非要搶方向盤說他來開車,我們從隧道里一下子拐到這個小路上來了,然後就一直在迷路,怎麼都開不出去。”

    司機指了指車上躺在地上,光着膀子呼呼大睡的男人。

    李延卿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轉向張步庭,“張大師,這就是時間線開始的地方嗎?”

    張步庭微微點了點頭。

    “張大師,他們一直在這裏面迷路,咱們怎麼出去?”李延卿小聲問道。

    張步庭從揹包裏掏出了玄月刀,“用它。”

    “司機,一會路前面出現白色光亮的時候,你就把公交車開着車門,朝着光亮開過去。中途不要減速,也不要看後視鏡,清楚嗎?”張步庭對司機叮囑道。

    司機應了一聲,坐在了駕駛位上準備着。

    張步庭對李延卿說道,“延卿,一會公交車開出去之前,你就將我拉上車。”

    李延卿點了點頭,“好。”

    張步庭走到泥巴路中間,手持玄月刀在空氣中劃了一個大大的加號。

    瞬間空間像被撕開了一道口子,出現了一道大縫隙,縫隙中刺眼的白光照了出來,還有一股邪風從縫隙中呼嘯而出。

    司機看準時機,一腳油門,將公交車開上了坡,回到了泥巴路上。他衝着白光的方向,把油門踩到了底。

    就在公交車衝出縫隙的瞬間,張步庭拉住了李延卿的手,從開着的車門處跳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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