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鬼魂離開後,已是夜裏兩點多。張步庭和李延卿忍着睏意,拖着疲憊的身體收拾好了石桌上的東西,便一起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張步庭還在熟睡中,李延卿已經努力的從牀上爬起來去了局裏。他坐在出租車上的一路上他的頭都是懵的,昨晚實在睡得太晚了。

    到了局裏後,李延卿本想把昨晚的錄音整理一遍,在他將錄音播出來後,就發現整篇錄音只有張步庭一個人說話的聲音和一些呲呲啦啦的電流聲。

    李延卿嘆了口氣,仔細回想着昨晚男孩所說的話,想要從中找到一些可以作爲證據的內容纔好結案。

    他回憶起男孩說的話來……

    男孩被殺後,他的鬼魂一直跟在那個殺他全家的男人身後想要復仇,可那個男人充滿了殺氣,他看不見男孩的鬼魂,男孩的鬼魂也對他產生不了任何影響。

    但令人意外的是,那個男人的妻子卻可以看到這個男孩的鬼魂。

    男人的妻子將看到男孩鬼魂的事情告訴了他,十分擔憂地詢問他去了哪裏,做了什麼,爲什麼會招惹上了它,是不是跟今天拿回來的很多錢有關係。

    男人十分不耐煩,敷衍的說道,“行了行了,別管那麼多了。這件事跟誰都不許提起,聽到了嗎?”

    男人的妻子隱隱約約感覺發生了什麼,但是出於害怕還是點了點頭。

    第二天他便去鄰村裏找來了一個有些道行的人,他將前因後果給這個人說了一遍,並且給了這個人十分不菲的報酬。

    這個人還真就答應了,他給了這個男人一道符,讓他把這張符放在門頭上。

    之後男孩的鬼魂就沒有辦法再跟他回家了,也正是因爲這樣纔有了男孩的鬼魂對男人家的孩子進行了奪舍這件事。

    奪舍之後的幾年,男孩作爲男人的兒子跟他們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一直以來都沒有找到能夠復仇的合適機會。

    直到前幾天這個男人的妻子和女兒回孃家了,只留下了男孩和這個男人。這個男人邀請了他的一位朋友在家裏聚會,兩個人喝了不少酒,腦袋變得昏昏沉沉。在男人送走了他的朋友,後便倒在牀上沉沉的睡去了。

    男孩的眼睛緊緊的盯着陷入沉睡的男人,他來到廚房,拿起了剪刀,緩緩的走近了男人的牀邊。

    他將刀穩穩的拿住,用刀尖對準男人的脖子,使勁用力紮了下去,鮮血從他的喉部噴涌而出。男人震驚的睜開了眼睛,想要喊叫卻不能發出任何聲音,他的雙手在空中胡亂的抓撓着,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男孩眼中充滿了寒意,“你怕我殺你全家嗎?”

    男人的動作僵在原地,眼神中充滿了驚恐與不安,慢慢的由於失血過多他的眼神失去了焦點。

    男孩冷笑一聲道,“說了殺你全家,少一個都不能算全家。”

    男孩冷靜地將臥室的門關了起來並反鎖了起來,最後從容的給男人的妻子撥通了電話,“媽,爸他好像身體不舒服,你回來看看吧。把我姐也帶回來吧,要是把爸送去醫院,咱們仨也好一起弄。”

    男人的妻子沒有聽出任何問題,她掛了電話大半夜的就忙往回趕。

    男人的妻子和女兒回到家後,男孩兒把他們迎了進來,“媽,姐,你們回來了。剛剛爸醒了,他說他沒事想休息一下,叫我們不要去吵他。”

    男人的妻子點了點頭不疑有他,男孩給她男人的女兒端過來了兩杯水,“媽,姐,你們喝口水歇會吧,着急趕回來肯定累壞了。”

    兩人接過了男孩遞過來的水,喝了大半杯,之後便不省人事了。男孩拿起刀,沒有絲毫猶豫,“對不起了,說了全家就是全家。雖然你們倆沒有做錯什麼,可我和我的家人也都是無辜的,卻慘遭滅門,這世間根本沒有什麼公平可言。但一想到人終究會死,我便能原諒這世上所有的不公了。”

    男孩將他們一一殺害後便報警自首了,到了警局他便從男孩身體裏離開了,殺死了男人僅剩的兒子。

    李延卿整理完男孩所說的故事,發現了一個關鍵的人物,鄰村的那位給了男人一張符的人,他聽男人講述了他的整個作案經過,是一位非常重要的證人。

    李延卿輾轉聯繫上了這個人,在他的協助下成功的把這件案子結了案。

    李延卿拖着疲憊的身體下班回到了家,迎面碰上了正要出門的張步庭。

    “張大師,你這是要出去嗎?”李延卿奇怪的問道。一般這個時間張步庭都會在家裏休息,等李延卿買回飯來,兩人一起喫晚飯。

    “嗯,有幾個女孩在一座廢棄的樓裏玩招鬼遊戲,結果真在樓裏看到了一個無頭的女鬼。現在她們被困在樓裏走不出去,她們以爲自己被鬼打牆了,輾轉聯繫上了我。我這就過去看看,免得她們遇到什麼危險。”張步庭說着便向門外走去。

    李延卿長嘆了一口氣,“現在這小年輕的,沒事就會作,平白無故的呆着不好嗎?非要作死。張大師,我送你過去吧,正好我也跟你一起去看看,如果有什麼問題我也能幫得上忙。”

    張步庭看着一臉疲憊的李延卿想要拒絕,“你在家休息吧,上一天班了挺累的,問題不大,我自己處理就可以了。”

    李延卿再三要求,最後張步庭實在拗不過他,兩人便一同前往了這棟廢棄的大樓。

    兩人把車停在了附近,步行來到了這棟廢棄的大樓前。這裏看起來以前好像是一棟商場,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樓梯看起來還很新,卻沒有人住,就這麼廢棄掉了。

    張步庭和李延卿走進了這棟廢棄的大樓,整個樓裏面一丁點光亮都沒有。

    “有人嗎?”李延卿衝着樓裏喊道。樓裏靜悄悄的,沒有任何人回答。

    “張大師,會不會是有人惡作劇啊?這裏看起來不像是有人的樣子。”李延卿。用手機的手電筒照向大樓的前廳。

    張步庭搖了搖頭,“應該不是,聽她們的語氣很緊張,大概是被困在哪裏了吧,我們分頭找找看吧。”

    李延卿看向了漆黑的走廊,嚥了咽口水,“張大師,要不還是別分頭找了,咱倆一起找吧,萬一這樓真有什麼詭異之處,我們也好有個照應。”

    張步庭起初愣了一下,隨後便點了點頭,“也好,那我們一起。”

    他並沒有拆穿李延卿的小心思,畢竟有的時候鬼並不可怕,只是對未知的恐懼和無邊的黑暗給人造成巨大的心理壓力,有時甚至還會使人產生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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