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卿掙了半天也掙不開,絕望的躺在手術牀上,萬千思緒開始從他的腦中閃過?

    “年紀輕輕的,連戀愛都沒有談過,人世間的情情愛愛我都還沒有嘗過半分,就要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如果我死了,爸媽和多多知道了一定會很傷心吧……不知道,張大師知道了,會不會也很難過……希望剛纔那個男人出去就遇到車禍,一命嗚呼。第一次這麼希望一個人趕快死掉,看來我也不是什麼好人,還想着詛咒別人快點死掉……”

    就在李延卿胡思亂想的時候,他的眼睛突然瞟到了推車的上面的手術刀。

    如果能拿到手術刀,切開這繩結簡直輕而易舉。李延卿有了想法後,便立刻行動了起來。

    他的手腕和腳腕被綁在手術牀上,但是他的手指卻可以動。他的手使勁往外伸,指尖離小推車只有不到五釐米的距離。

    他拼命的掙扎,用力將手指伸向推車,繩索勒的他的手臂出現了擦痕,有的地方因爲他使勁掙扎,已經開始往外滲血。

    李延卿這時也顧不上許多了,性命要緊,他用盡全力,指尖終於碰到了那推車。

    經過了他幾次艱難又痛苦的嘗試後,終於將推車拉了過來。

    他用手搖晃着推車,在推車邊緣的鋸子和斧頭率先落到了地上,手術刀被他搖晃到了推車的邊緣。

    成敗在此一舉。

    李延卿一個發力,兩把手術刀同時從推車的邊緣掉了下來。

    他忙用手撇過去接,穩穩的接住了其中一把,另一把手術刀好巧不巧的劃過了他的手腕。

    鋒利的刀刃藉着自身的重力劃過李延卿白皙的皮膚,一股鮮血頓時涌動而出。

    李延卿精神高度緊張,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疼痛。但他看着這鮮血不斷的從他的手腕處的流出來,他明白再這樣磨磨蹭蹭下去不行,兇手回來的話,自己面對的就不是這點小傷了,自己必須要抓緊時間。

    李延卿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保持冷靜。他將手術刀調轉過來,刀刃衝向自己的手腕處的繩結,慢慢地挪動手術刀,繩結在手術刀的切割下也緩緩斷開了。

    李延卿的右手解放放了出來,他連忙拿着那把手術刀去割左手的繩結。

    ‘咔噠’一聲,外面的門鎖似乎是被打開了。

    李延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連忙加速切割着左手的繩結。

    他右手的血順着手術刀滴落到了左手的繩結上,正所謂‘忙中出錯,越渴越喫鹽。’黏膩的血液導致那手術刀在手中十分溼滑,李延卿慌亂之中,將右手的手術刀掉在了地上。

    他絕望的看向了正在打開的大門,這時他已經在幻想自己將會如何被殺害,分屍,拋屍於荒野了。

    ‘不知道那個人能不能給自己留個全屍……’

    李延卿已經做好赴死的心理準備了。

    大門被推開了,門外一片漆黑,看不清門口站的是什麼人。

    一道熟悉的聲音率先傳入,“延卿,我來救你了。”

    李延卿在聽到這熟悉又令人安心的聲音後,他終於放鬆了自己高度緊張的神經,大概是因爲突然放鬆了身體繃緊的弦,李延卿再度陷入了昏迷。

    在他即將陷入昏迷之際,隱約中看見了一道光,張大師從光中走了過來,他溫柔的說道,“別害怕,我來帶你回家了。”

    ……

    等李延卿醒過來的時候,他的人已經在醫院了。

    “張大師?”李延卿看向坐在一旁打盹兒的張步庭說道。

    張步庭聽到李延卿的聲音,立即醒了過來,“延卿,你醒了?有哪裏不舒服嗎?”

    李延卿看着白的眼球上佈滿紅血絲,一臉疲憊的張步庭,搖了搖頭,“張大師,我沒事,哪裏都不疼。”

    說完李延卿就要給張大師演示一下,剛把右手一舉,就疼的他直呲牙,“嘶……”

    李延卿看向了自己的右手腕,上面貼了一塊奇怪的透明的方形膠布。

    “延卿,前天你的手腕被割了一個口子,醫生已經處理過了,這個是防止傷口感染的膠布,等過幾天你手腕的傷口好些了就可以取下來了。”張步庭向他解釋道。

    李延卿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回想起了那天的事情,他擡頭直視着張步庭的眼睛,眼裏直轉眼淚花,他抿抿嘴說道,“步庭,謝謝你來救我。”

    張步庭苦澀的笑了一下,看起來十分滄桑,“也謝謝你沒有死,給了我救你的機會。”

    李延卿這一刻才意識到,如果他死了,張步庭一真的會傷心至極。

    他自幼沒有父母,他的師父將他養大成人,除了師父他走的最近的人就是李延卿了。

    如果沒了他,張步庭又會變成孤單一人了。

    李延卿看着張步庭的眼睛,認真的對他說,“以後我會加倍小心的,一定會好好活着,張大師,你不用擔心!類似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

    張步庭擡起手,輕輕地將李延卿額頭的碎髮撥到旁邊……

    “哥!你沒事吧!”

    李多多的聲音響徹整個病房,張步庭默默地將手收了回來。

    她走到了李延卿的病牀前,“哥,我聽張大師說,你被綁架了,還受了傷!你怎麼樣了,哥!你可不能死啊!”

    李延卿白了她一眼,“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你哥我好着呢!離死遠着呢!”

    李多多見李延卿還能跟她鬥嘴,便放心了不少,“哥,你還有心思埋汰我呢!我看你是沒啥事兒了,我白請了十天假假過來照顧你。”

    李延卿挑挑眉,“既然假都清了,你就好好的照顧我吧,給你哥我削個桃子喫。”

    李多多撇撇嘴,“我看你身體好着呢,就會使喚我。”

    李延卿指了指旁邊的桃子,“先給張大師削一個,再給我削,張大師爲了照顧我,都累壞了。”

    李延卿這一說,李多多才注意到張步庭哪還有往常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疲憊,狀態非常不好。

    “張大師,你快回去休息一下吧!你這臉色看起來特別差,別爲了照顧我哥把自己累倒了。我先在這照顧着我哥,你快回去歇歇吧!”

    在李多多和李延卿的催促下,張步庭便收拾了一下,回去休息了。

    “哥,你是怎麼淪落到這一步的?堂堂一個刑警隊的隊長,還讓人綁架了?說出去丟不丟人吶?”

    李延卿瞪了李多多一眼,“可閉嘴吧你。等張大師休息好了,我再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的記憶只到張大師出現救我的那一刻,後來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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