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卿和李多多打車回到了家裏,他們回來的時候發現張大師還在休息。
“張大師大概是太累了,多多你小點聲,不要吵到他。”李延卿低聲對身邊的李多多說的。
李多多不滿的撇撇嘴,“知道啦,哥,我不會吵你的張大師的,你是真囉嗦呀!”
李延卿緩緩的關上了大門。
“延卿,你們回來了?醫院給你辦出院了是嗎?”張步庭從他的臥室裏走了出來,整個人的狀態明顯好了不少。
“恩,沒什麼事兒了就出院了。張大師,我和多多吵到你了吧。”李延卿摸摸頭,不好意思的說道,“主要是李多餘說話的聲音太大了。”
李多多一臉無語,小聲反駁道,“我哪有?是你囉囉嗦嗦一大堆才吵到張大師的。”
李延卿衝着李多多呲牙警告,“去,趕緊給你哥我和張大師做飯去,你以爲這房子讓你白住呢,去出點力。”
李多多瞪大了眼睛,“哇,哥,你怎麼能這樣講?我可是特地爲了你請假過來的哎!你何止應該讓我白住,你還應該管我白喫呢!”
張步庭微微一笑說道,“還是我來吧,多多這麼遠過來去醫院看你,路上也累了,你倆去客廳歇着吧,晚飯我來做。”
說完張步庭便從李多多手裏接過了裝着蔬菜的塑料袋,往廚房走去。
李延卿見狀伸手朝着李多多的後腦勺上打了一巴掌,“你這個懶傢伙,這次可便宜你了,張大師做飯特好喫,你去客廳等着吧!”
李多多好奇的問道,“那你呢,哥?”
“我當然是去廚房幫忙啊!我可是比你勤快多了!在家爸媽也總寵着你,不讓你幹活,什麼髒活累活都是我的。”李延卿說完便去了廚房。
李多多看着廚房裏兩個人忙碌的背影,默默的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了一個朋友圈,‘關於我哥和我嫂子,哦,不是,我哥夫沒羞沒臊的甜蜜生活’。
李延卿走進廚房,幫着張步庭洗菜擇菜,“張大師,那天晚上你怎麼知道我遇到了危險?又是怎麼找到我的?那天晚上你進來之後,我就沒有記憶了,後來是發生什麼嗎?今天我同事去醫院看我,聽他們說那個綁架我的人瘋了?”
張步庭正在剝蔥皮的手頓了頓,隨後又繼續進行着剝蔥的動作,“那天下午我在打坐的時候,在一片虛無中突然聽到你求救的聲音,我立刻下了坐給你打去了電話,見你當時還好好的,我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李延卿突然想起了那個電話,他當時還覺得有些奇怪,不明白張大師爲什麼說話吞吞吐吐的,原來竟是因爲這,“後來呢,張大師?”
張步庭繼續說道,“掛了電話之後,我的心裏也一直隱隱擔憂,結果到了晚上也遲遲也不見你回來,再給你打電話就已經關機了。我用年月日時起了一卦,知道你遇到危險了,從卦裏分析了一下大致方向,我就打車過去了。”
張步庭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到那附近的時候,剛好看到有一個男人大半夜的戴着帽子從遠處在一間房子裏走出來。我當時推測你就在這間屋子裏,沒有顧得上追他,我就先去屋子裏找你了,果然你就在那裏。”
張步庭皺着眉頭,“我一進門的時候,你的手上全是血,坐在手術牀上正在解另一隻手的繩子。我喊了你,你剛一回頭就暈倒在手術牀上了。”
李延卿迫切的追問道,“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張大師?”
接下來,張步庭給李延卿講述了一個讓他十分震驚的故事。
李延卿暈倒在手術牀上後,張步庭連忙跑上前來,把他從手術牀上解救了下來。
張步庭拍了拍着李延卿的臉,呼喚着他的名字。李延卿似乎還有一絲意識,喃喃自語地叫着張步庭的名字,讓張大師救他。
張步庭簡單檢查了一下李延卿手腕的傷口,只是傷及了表面,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他手持劍訣,對着李延卿受傷的手腕,比劃了一陣,口中唸唸有詞。待張步庭停下來的時候,李延卿手腕的傷口已經不再往外流血了。
張步庭從隨身的包裏拿出來了一個罐子,他扣開了罐子的蓋,從裏面抓了一把黑色的土,他用這黑色的土在門口畫了一道不明顯的線。
接着他又從揹包裏掏出來了一個小香爐和三支香,他用隨身的打火機點燃了這三支香左右一抖,那香便滅了明火,暗暗地燃燒着。
張步庭又從揹包裏拿出來了另一個罐子,裏面放着一些白色的碎石塊一樣的東西,他拿起了其中一塊,在李延卿所在的沙發周圍畫了一個圈。
做完這些事情後,張步庭便從揹包裏掏出來了一張黑色的符,上面畫着一些怪異的符號,看起來跟往常那些黃色的符完全不同。
他將這張符扔到了那三炷香上,黑色的符像是被用汽油泡過一樣,瞬間燃燒了起來,那張燃燒的黑色符紙冒着綠色的火光。
屋裏的溫度瞬間低了好幾度,一股異常的聲音從屋裏響起,像是寒風呼嚎的聲音。似乎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從地底下冒上來,在屋裏到處流竄。
張步庭關上了這屋子的門,坐到了昏迷的李延卿身旁,“延卿,他企圖傷害你,看這陣勢,像是要把你分屍,我不能這麼輕易的放過他。你的血我已經幫你止住了,等收拾了他,我就帶你去醫院。”
話音剛落,門外突然有了一些聲響。
張步庭一言不發,眼神凌厲的盯着那扇門。
‘咯吱’一聲,那扇門被慢慢的打開了,先前那個男人探了探頭,往屋裏一看,頓時慌了神兒,他立刻邁步衝了進來。
在他進來的那一瞬間,門口用黑色的土畫的線,被他踏的四散飛去。他揮了揮手,掃開了眼前的灰。那個男人走進屋裏,眼神四處尋找,他好像看不見沙發上的張步庭和李延卿。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突然‘哐當’一聲,被風吹的關上了。
那個男人被嚇得一哆嗦,隨即又恢復了鎮定。回頭看了看房門並沒有什麼異常,便沒有在意。
正所謂‘白天不做虧心事,晚上不怕鬼叫門。’
做了虧心事的他可就大不一樣了。
就在他檢查完房門回過頭來的那一刻,屋裏的燈突然滅了。男人的耳邊傳來了許多小孩哭喊求救的聲音,這聲音他很熟悉。
那個男人在這黑暗的環境中異常緊張,再加上他的耳邊不斷傳來那些被他殘忍殺害並分屍的兒童生前最後的慘叫聲。
他連忙往大門的方向摸去,這時突然一陣強烈的拉扯感從他的腳腕上傳來。他慌亂之中跌了一個大跟頭。
摔倒之後他發現,地上竟有一個香爐,裏面還插着三支正在燃燒着的香。
在一怒之下將這些香折斷了,大聲的喊道,“是誰?是誰在整我!不要裝神弄鬼,我告訴你我是不會怕你的!”
就在他喊完的瞬間,屋裏的燈再次亮了起來,黑暗的環境中突然變亮,他連忙遮住了自己被刺的看不清的眼睛。
過了幾秒,他慢慢的放下了遮住眼睛的手,他的眼前出現了許多身體殘缺不全的孩子的鬼魂,他們叫囂着衝向了這個男人。
“叔叔你騙我!根本就沒有糖喫!”
“你爲什麼要殺我?”
“舅舅……我做錯了什麼?舅舅……”
“我要找媽媽!讓我去找我的媽媽!你把我的媽媽還給我!”
……
十幾個血淋淋的鬼魂,爭着往這個男人身邊擠,他們拉扯抓撓着眼前的這個男人,怨恨的哭喊着。
男人身上被這些鬼抓撓過的地方,瞬間就開始冒黑氣,隨即便長出了許多膿包,這些膿包折磨的男人疼痛難忍。
“啊!你們不要過來啊!不要啊!你們都死了,你們都是鬼!滾開!不要過來啊!”
男人的精神在這一刻徹底崩潰,他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嘴裏往外吐着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