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飛宇想起李延卿之前對他的種種關懷,像愛情的利刃一刀扎進了自己的心裏,若不是張步庭卻憑空出現將李延卿據爲己有……

    胡飛宇自嘲地說道,“如果不是張大師橫插一腳進來,我那麼愛延卿,現在他都已經是我的了。”

    阿姐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據我所知,李延卿和張步庭他倆可是兩情相悅,你算怎麼回事?單相思?暗戀?我不知道你對李延卿是怎麼個情況,但是你的行爲絕對不是愛。

    你所做的,只不過是不擇手段拆散他們罷了,如果你管這叫愛,那麼你玷污了愛這個字。”

    阿姐看着胡飛宇的表情變得很難看,似乎還不夠解氣,她補刀道,“哦,對了,你大概還不知道,幫助你下蠱的那巫蠱師被反噬,現在已經死了。”

    胡飛宇聽了這話,表情並沒有多大的變化,似乎那蠱師的死對他來說無關痛癢。

    他開口說道,“別人怎樣都無所謂,可是不同……延卿他對我很好……我們一起經歷了很多,每次遇到危險他都會幫我、保護我……他發自內心的關心我……”胡飛宇眼裏轉起了淚花,回憶着李延卿對他的好。

    殺人不用刀,阿姐拿起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喂?張小子,把手裏開外放,遞給李小子”,阿姐命令道。

    “好”,張步庭將阿姐進病房時,偷偷塞給他的手機開了外放,遞給了李延卿。

    “阿姐,我是延卿,怎麼了嗎?”

    阿姐當着胡飛宇的面也開了外放,對着電話裏的李延卿十分直白地問道,“張小子出現之前,你喜歡過胡飛宇是嗎?”

    “什麼?我沒有!阿姐,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他,他是男的啊!我又不喜歡男的!”李延卿一臉懵逼。

    阿姐直白地反駁道,“張小子不也是男的?難道你不喜歡張小子?”

    李延卿想都沒想,張嘴就來,“張大師對我來說是特別的存在,他跟別人不一樣!”

    張步庭聽得真切,他嘴角上揚,直勾勾地盯着李延卿。

    李延卿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在說什麼,他偷偷地瞥了一眼張步庭,發現他正認真的盯着自己,李延卿耳朵騰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阿姐的聲音再次從手機裏傳了出來,“既然你不喜歡胡飛宇,那你爲什麼要對他那麼好?不是因爲喜歡他,還能是爲什麼?他遇到危險,你會救他,平時你還會關心他,又是爲何?”

    李延卿聽到阿姐這番話也很驚訝,他瞪大了眼睛看向張步庭,用力搖了搖頭,他滿臉無語地對着手機說道,“我沒有特別關心他啊!我對誰都是如此,就只是同事之間正常的交往!遇到危險保護旁邊的同事這是本能啊,我不能看着同事去死吧!”

    胡飛宇聽着李延卿的話,感覺自己像是被人丟下進了萬丈深淵,深淵下是不可見底的冰窟,冰窟下的刺骨的水和髒污的淤泥正拉着他往下墜去。

    “所以從始至終,你喜歡的人就只有張小子是嗎?”阿姐看着胡飛宇萬念俱灰的臉,補上了最後一刀。

    “嗯”,李延卿重重點了點頭,回答道。

    “最後一個問題”,阿姐看着胡飛宇的臉,對着手機一字一句地問道,“胡飛宇所做的這些事情,你有可能會原諒他嗎?”

    李延卿聞言瞬間回憶起了自己和張步庭在山洞裏的種種遭遇,當時心痛又絕望的感覺再次向他襲來,那時的記憶開始不停地攻擊他。

    李延卿氣得咬牙切齒,憤恨地說道,“他差點害死我和步庭,還害得我們有過了那麼痛苦經歷,害我差點失去我愛的人……原諒他?下輩子都不可能!”

    阿姐‘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李延卿將手機遞給了張步庭。

    張步庭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溫柔又認真地看着李延卿,他接過手機對李延卿說道,“等你腿傷好一點。”

    李延卿開始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憨憨地問,“什、什麼等我腿傷好一點?”

    張步庭一挑眉說道,“剛剛我聽了一段很真誠的表白,很感動,也很點激動。不過身體要緊,所以要等你腿傷好一點,我們……”

    李延卿瞬間明白了張步庭的意思,“你、你、你、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我、我要休息了。”

    他一把拉起被子蓋住了自己的頭,被子下他的臉已經紅成了漿果色……

    他倆倒是甜甜蜜蜜的,胡飛宇這邊就淒涼了。

    阿姐爲了讓他死心,問李延卿的問題字字誅心,當然是誅胡飛宇的心,效果也是十分明顯。

    胡飛宇的心情沉浸在悲痛之中,態度變成了一種破罐破摔,怎樣都已經無所謂了的樣子。

    “你被指使你的人利用了,他拿你對李延卿的喜歡刺激你,謀劃你,設計你去害他倆,到今天你難道還在執迷不悟嗎?”

    胡飛宇搖了搖頭,他沒有回答姐的問題,只是毫無生氣地說道,“阿姐,你不用再說了,我已經夠難過了,你想問什麼問就是了。我自知自己做的事情,恐怕死一百次,延卿也不會原諒我的。”

    “把手伸過來”,阿姐看着胡飛宇認命的樣子,命令道。

    胡飛宇順從的將手伸了過去,阿姐右手抓住他的手臂,將拇指的指甲從他的手腕處輕輕一劃,竟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傷口,皮開肉綻。

    胡飛宇喫痛手往回一縮,令人意外的是,他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縮回去的手腕上,竟然一滴血也沒有,只是傷口處露出深層的創面。

    “我剛纔對你用了特殊的蠱,應該可以壓制邪術的發作。背後指使你的人對你施展了邪術,只要你講出關於他的信息,他就要你死,而我,偏要你活下來。把手伸過來,我將你的傷口癒合。”

    胡飛宇聽了阿姐的話有點不可思議,但再次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腕上,如此之深的傷口,竟一滴血也不流,他內心還是相信了阿姐的能力,於是他再次將手伸了過去。

    阿姐用指肚擦過他的傷口處,更離奇的事情發生了,那傷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合攏後癒合了,並且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指使你的人是誰?你可以放心說出來了,我已經用蠱壓制住了那邪術的發作。他都已經想要你的命了,你維護他也沒有任何意義,不是嗎?”阿姐好言相勸。

    胡飛宇看着自己的手腕,回憶着自己所做的荒唐事,不禁啞然失笑,“果然是一步錯,滿盤皆輸。到頭來我還是什麼也沒有得到,甚至和延卿連朋友都做不成了,這不是我想象中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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