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起來吧。貝貝我會救,不過不是因爲你跪下磕頭求我,我是看在貝貝救過我重長孫的份上。”

    老闆連連道謝,從地上站起來。

    “柳太奶奶,那您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景風井見雙方達成了一致,適時地提出了這一問題。

    “我本意是,自行幫她打竅。

    可是結果你們也看到了,貝貝的身體實在是太過虛弱,每次打竅都失敗了。

    幾次三番下來,不光是貝貝,就連我也耗費了大量的精力,效果卻甚微……”

    “那您的意思是?”張步庭追問道。

    “我活了這許久,對你們道家的手段也有所耳聞。聽聞有些許符籙能夠顧人原神,保護體魄,可有此事?”

    柳太奶奶絲毫沒繞彎子,開門見山道。

    張步庭見狀也沒藏着掖着,“嗯,是有這麼回事。”

    “所以您的意思是,由我們來保護貝貝的心神及體魄,與此同時,您直接強行打竅?”景風井將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

    柳太奶奶點了點頭,“最好是你們能施展有阻止痛感的術法。

    強行打竅所承受的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更何況貝貝還只是一個孩子。”

    景風井看了看身旁的張步庭,“護心神的符籙這塊兒我不如你擅長,你覺得這事可行嗎?”

    張步庭思忖片刻,最終點了點頭,“且先試試看吧。”

    景風井突然想到了什麼,他開口說道,“至於痛覺……我倒是有一門術法,可以讓人激發潛力,甚至可以使之暫時失去痛覺!用現代人的說法,就像是打了腎上腺素。”

    “萬事萬物都有其對立面,這也是有副作用的吧?這麼做的代價是什麼?”柳太奶奶問道。

    景風井點了點頭說道,“柳太奶奶您說的對,確實是有副作用的。

    一旦施展該術法,被施術人當下的一個小時內,幾乎會處於一種無敵狀態,之後便會昏睡三天三夜。”

    “嗯,這倒是可以接受範圍內的副作用。那就這樣吧,你倆準備一下,配合我一起來給貝貝打竅。”

    張步庭和景風井答應了下來。

    張步庭在一旁的桌子上擺好陣勢,勾勒數筆,畫出了幾道符。

    景風井則悠閒地站在一旁看着他。

    “你不需要準備任何東西,就可以施展你口中的術法嗎?”張步庭轉過頭向景風井問道。

    “當然!不像護心神那麼複雜,不用準備什麼東西。”

    張步庭微微頷首。

    李延卿看着額頭微微出汗的老闆,安慰道,“別擔心,老闆,他們沒問題的。”

    老闆拍了拍李延卿的胳膊,感激地看向他點了點頭。

    張步庭認真的動作和景風井無比自信的樣子,讓一旁的老闆安心了不少。

    柳太奶奶的身影開始在空中變得虛幻起來。

    她逐漸由一個老太太的形象,轉化成了一條大蛇的樣子。

    之前大蛇在背背頭頂上方盤繞着,慢慢降下來,周璇在貝貝身旁。

    大蛇看了張步庭和景風井一眼,兩人立刻心領神會。

    張步庭口中唸唸有詞,將符紙‘啪啪啪’幾下,貼在了貝貝的額頭和兩手。

    景風井見狀,迅速的掐了幾個指訣,將手附在了貝貝的頭頂上。

    大蛇見時機已到,逐漸將身體靠近貝貝。

    儘管是在張步庭和景風井的護佑下,貝貝仍然有非常不適的感覺。

    她閉着眼睛,表情有些扭曲。

    但一直以來在折磨,讓貝貝筋疲力盡,她只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她明白,只要挺過了這一次,以後都不會再有什麼了,爸爸也不會繼續爲了她的事情勞心勞力。

    貝貝隱忍的樣子,讓坐在角落的老闆心疼得落淚。

    在張步庭和景風井的幫助下,柳太奶奶經過半個多小時的嘗試,終於成功地幫貝貝完成了打竅。

    此時的柳太奶奶再次恢復了人的形態,她蒼老的臉上也頗顯疲態。

    貝貝則不同,在座的所有人,都明顯地感覺到,貝貝的眼裏充滿了生命力。

    “有了這層關係,貝貝也能多活些年頭了。”

    柳太奶奶說完,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張步庭簡單地給貝貝號了號脈,除了受剛纔的術法影響有點緊張,其餘的並無大礙。

    張步庭叮囑了老闆幾句,關於如何供奉柳仙,何時上香,何時擺供。

    另外讓他在貝貝一會開始昏睡之後,不要擔心,每隔幾個小時給她補充水分就可以了。

    實在擔心的話,在貝貝昏迷的這三天,可以帶她去打點滴,掛點營養液。

    老闆千恩萬謝之後,硬要塞給他們一個大紅包。

    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肯收。

    他們可憐老闆一個人帶着倆孩子,還遭了這麼多罪。

    在老闆千恩萬謝後,他們三人離開了老闆的店。

    “小張道長,這都到晚飯的點兒了,你看看我這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不得請我喫點什麼嗎?”

    景風井拍着自己的肚皮,誇張地說道。

    張步庭鄭重道,“那是自然,今天你幫了大忙,是一等一的功臣,大魚大肉如何?”

    景風井哈哈大笑,“哈哈哈哈,那感情好啊,正合我景某人的心意!”

    李延卿微微有些好奇,“原來是可以選擇喫什麼啊?我看張大師天天喫的那麼清淡,我還以爲修道之人,很多飲食上的忌口。”

    景風井眉飛色舞地解釋道,“誒,非也非也!李兄臺,這你就有所不知了!

    你家小張道長呢,是正統的道家,自然是有一些條條框框在的。

    像我呢,卻有所不同。

    我即無門派,也無師尊,就是逍遙一閒人。

    當然就沒有那麼多規則約束了。”

    李延卿看了看景風井花哨的穿着,心裏覺得有些佩服他。

    他感嘆道,“確實是自由自在。無人約束,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一顆正義之心,實屬可貴。”

    景風井眯眯眼睛,看向李延卿。

    “你分析得很對,像我這種情況,走上歧路的人太多了,他們就是所謂的邪道。

    一旦走上邪道,危害人間,就會成爲所有正經門派的敵人,分分鐘就被剿滅了。

    好在我天生本性忠良,成了一位爲民除害的大好人!”

    李延卿看着有些誇張的景風井,一時竟也接不上話。

    他將目光轉向身旁的張步庭。

    張步庭卻也淡淡地開口道,“嗯,他說的,都是真的。”

    李延卿瞳孔一震,心裏默默佩服着。

    他還以爲景風井說話浮誇,所說的內容八成也是添油加醋過的,誰知道竟全是真的!

    張步庭說道,“走吧,去喫烤全羊。”

    “烤全羊啊,不錯不錯!”景風井,砸吧砸吧嘴說道。

    李延卿有些爲難地看向張步庭,“張大師,烤全羊得提前預約吧?”

    張步庭不慌不忙地點了點頭。

    “嗯,昨天我已經提前預定好了。”

    張步庭三人打車去往了一家烤全羊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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