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不列顛之主 >155.優勢不大,微操取勝
    南三郡之中。

    阿爾德伯勒郡最靠近丹城。

    埃拉帶的人雖多,但行走之地勢平坦,比奧蘭進入約克郡包圍貝里,甚至還早四天。

    由國王率領的五百位輕步兵,一百五十重步兵,一百八十位長矛手,以及其他兵種跟後勤僕人,還有僧侶,王室僕人(記錄資料的詩人,取樂國王的藝人,廚師等),總數逼近一千二百人。

    身上的鐵甲,黑靴,方盾在行走時,與太陽映出波光。

    王室詩人拍埃拉馬屁,稱這軍勢爲“黑甲洪流”

    這一郡的麥西亞人,只是佔領幾處碉堡跟莊園,也沒控制什麼要道,麥西亞貴族以“伯格雷德王”名義發佈統治令,還不算實際統治。

    國王一進入本郡主城,就喊來周邊貴族跟僧侶,兩天後,在他們注目下,宣告對此郡的權利。

    忠於前王的貴族還有幾人,但埃拉沒給他們機會,讓騎士把劍架在他們脖子上,不肯下跪,把配劍奉上者,全部抓下去友好問候。

    此時地廣人稀,數百人就能獨霸一郡,至少也是個男爵。

    埃拉一千多人加上弗蘭克手中能調動的兵力,拿捏本郡貴族簡直易如反掌。

    弗蘭克看所有人都投降埃拉,沒人出來忠義前王,心中暗罵無恥。

    因爲這樣自己就不能借刀殺人了。

    他便耍了個心眼,在當夜發動攻擊,把一些名聲不錯,又跟自己有怨的貴族抓起來,指稱他們聚集起來叛亂。

    同步僞造一封叛賊投靠麥西亞的文書。

    被奧蘭的“天父下凡”感染,弗蘭克明白,一個人只要足夠無恥,有實力加上一點運氣,便能爬的又快又高。

    向奧蘭閣下學習。

    於是他也導演了一場戲--殺良冒忠。

    這幾個枉死的騎士跟教士還有他們的僕從,弗蘭克殺光之後,便把僞造的書信送上去。

    到了國王面前,他沒等國王問罪,直接跪下,接着用手當腿,爬到埃拉麪前後開始哭泣。

    在貧民窟生活時,有段日子,他天天被揍,後來爲了躲打,甚至練就一身哭泣技術,能讓人感覺自己已經快不行,避免再受太多毒手。

    “陛下,叛徒們聚集一起,污辱您是篡位者,說我是妓女之血,兩人都不配當他們的主君,所以打算回到莊園,全部投靠麥西亞人。”

    眼淚跟鼻涕都糊在臉上,弗蘭克演技驚人的好。

    叛亂騎士被他殺了,僞造的麥西亞書信。

    加上弗蘭克自己污辱自己,增強各種可信度。

    最後更對埃拉補了句,“您就是我的太陽,我的父親,我對您的忠誠如黃金永不變色。”

    弗蘭克都做到這種地步,埃拉也沒什麼好說的。

    而弗蘭克計劃還不止於此,他將派人到各城鎮散佈謠言,說國王殘暴,但只要莊園主們都支持自己,就可以得到庇護。

    有時你想讓一個人怕你,不需要自己動手,委身一位比你更強殘暴的人,借他的勢足可達成效果。

    弗蘭克能在郡內站穩,還成爲繼承人,一切都是因爲他能打,敢於戰場衝殺。

    對他這種“裝兒認父”的廢物舉止,國王的謀士們提醒埃拉注意。

    他們說,“人怎麼能同時勇敢又軟弱呢?”

    可國王都有一個通病,愛把屬下的善意提醒當成吵雜之語,喜將野心家的馬屁當成忠義之言。

    在埃拉王看來,弗蘭克這侄子只是粗魯些,十分聽話,是不敢有什麼野心的,自己幫他成爲郡長,他會一輩子效忠。

    這天之後,弗蘭克更開始對人說,國王對他的恩情,如同“泰晤士河”一樣深厚,甚至請求國王賜名給自己。

    埃拉雖沒同意,不過心理是越發相信這小胖子。

    阿爾德伯勒郡的順利,讓埃拉心中的驕傲也塞滿大腦。

    另外兩郡,卡塔納帶的人不多,幾十人連夜趕路回去,幾乎跟埃拉同時抵達,他回到領內後,馬上發出封臣召集令,把持地五百畝地以上的莊園主都叫過來,徵集他們的財富跟人手,並中止任何給麥西亞人的支援。

    他告訴衆人,王室另一支援軍隨後就到,以後“曼徹斯特”,重歸諾恩家族。

    卡塔納領內有一支麥西亞人軍隊不願意退去,他也不客氣,直接頂着烈十字旗攻打。

    先祖刺殺麥西亞王的經歷,讓卡塔納這個狂信者,在對抗麥西人時,便跟殺異教徒一樣興奮。

    他三歲就被父親逼迫,背誦祖輩的英勇傳說,三十年下來,他產生一個不爲人知的古怪慾望,他渴望真的殺掉一位麥西亞王!

    他想爲這個古老的家族傳說,締造完結。

    如果狂信者之前,能加上一個弒君者,那就太美妙了,不是嗎?

    ......

    主歷865年10月4日

    奧蘭包圍貝里的第一晚就這麼過去了,貝里的迴應很敷衍,奧蘭本來準備天亮強取,不過快天亮時,格利澤的斥候來報,又一支打着麥西亞旗號的軍隊靠近這裏。

    現在南三郡邊境跟麥西亞毫無設防,奧蘭對麥西亞根本不熟,格利澤花了半天時間才搞清楚是誰。

    也因此拖延進攻行動,而貝里也在等,王國第二批的接收隊伍,差不多這兩天要到,若能加上他們的兵力,足夠抵抗格利澤。

    此時貝里還不知道另外兩郡也發生變故,按他設想,周邊的麥西亞人都過來,是能夠驅趕這一支北方軍隊的。

    看着外面白鷹旗,貝里昨天跟手下討論了會,已經問到關於奧蘭的一些訊息。

    主要兩件事,一件是他求娶國王女兒,一件是在教堂奪愛比武。

    “氣盛的白鷹領主”,貝里昨夜默默記下奧蘭名字。

    今天本來貝里已經決定棄城,沒想到奧蘭突然不打,令他猜想也許是援軍到了,於是生出抵抗心思,鼓舞衆人不要放棄。

    時近中午,格利澤告訴奧蘭,“來的是是林肯郡長,我的老朋友了,麥西亞王身邊的近臣。”

    “勇猛嗎?”

    “女人跟打獵是他的興趣。”

    重新翻找地圖,奧蘭把周邊的沼澤,森林,河口都記下,算了下時間,還可以阻止這支軍隊靠近。

    於是跟格利澤商議,派人從中擋住這支軍隊,但不要過多的起衝突。

    王國出征,各郡長都拉了自己不少私兵出來,打傷一批少一批,奧蘭想的也是用極少代價收回領地。

    斥候回報,林肯郡軍隊至少三百人,而且遠方不同道路上,好像還有麥西亞的運輸隊過來。

    總數不知道多少人,目的也不知道,這些人再來,奧蘭便不太想用武力解決了。

    當然,格利澤若要出動自己的領內軍隊,他是喜聞樂見的。

    而對格利澤來說,奧蘭以宮相身份進駐約克郡,還提前一年徵調他該上交給王國的稅收,補充自己軍隊。

    自己已經先吃了虧,眼下只要能驅趕麥西亞人就成,也不想死傷太多私兵去戰爭。

    奧蘭留下四百人守住周邊,讓守軍不敢妄動。

    餘下三百人出去要塞後,開始用污泥弄髒,把身上衣服扯破,弄得灰頭土臉。

    接着分散到幾個要道,不定時大喊。

    格利澤則帶着一百人暗中支援自己,前往迎接林肯郡隊。

    奧蘭吩咐下去,部隊開始散開後,格利澤問他想幹什麼,他簡單回道,“兔鼠如果不怕飛鷹,那本伯就用狼嚇他們。”

    說完,奧蘭也把自己弄的髒污,沙土捧起來往身上倒,胯下乾淨的馬匹,都用沙土刷過後,便上馬奔襲。

    以多欺少,優勢在我。

    以七百對未知,那就微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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