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歷的表情讓她覺得反胃。
噁心。
很噁心。
姜舒羽絲毫不掩飾對他的噁心，側了側頭，並不看他，打算直接離開。
“怎麼就走了，不想知道你爸的事了？我知道的可不少，要不找個地方聊聊。”
姜舒羽眼神裏露出來的厭惡，是清清楚楚。
她也不願意裝下去了，這個楊歷忽然跑來找她，說什麼要聊她父親的事。
是不是當她沒什麼腦子，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她感覺楊歷沒安好心，警惕心很強，沒有上當。
不管楊歷找她什麼目的，她都不會隨便上當就是了。
只要遠離他就行。
於是姜舒羽轉身就走了。
楊歷也沒追上去，目送她走了，楊歷又去見了李京。
兩個老朋友見面，當然有很多話要說，聊着聊着，話題就聊到姜青研，誰先提到的，喝多了，也不記得了，反正就聊到了。
李京神祕兮兮說：“之前我還見到了姜青研他女兒，這一眨眼都長這麼大了，真的是女大十八變。”
楊歷笑了：“你見過她了，什麼時候的事？”
“也有大半年了，挺久了，怎麼了，楊哥，你也見過她了？”
“見過了。”楊歷咬了根菸，抽了起來，手指敲了敲桌子，“說起來我這有件事需要你做。”
“楊哥開口，叫我做什麼都行，您直接吩咐。”
楊歷說：“行，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那當然，要是沒有楊哥，我哪裏有今天。”
楊歷笑而不語，沒說什麼。
有些話不用說這麼明白了。
他們倆都清楚知道對方是什麼德行，以及姜青研的女兒意味着什麼。
姜青研以前就是個麻煩，他的女兒也是一樣。
李京也算是知道楊歷來青洲是爲了什麼，爲了姜青研的女兒，姜舒羽。
……
姜舒羽回到住處，喝了好大一杯冷水，才稍微冷靜下來，想到剛纔楊歷找過她的事，她猶豫了片刻，還是打算跟盛淮桉說。
盛淮桉晚上下班回來，姜舒羽心不在焉的，就跟他說了白天的事。
盛淮桉其實知道楊歷去了州城，只是沒想到又來了青洲，還找了姜舒羽。
他上上下下檢查她，她連忙解釋說：“我沒事，他沒怎麼樣我，我走開了，沒理他。”
“做的好，不要搭理他，他要是再找你，你給我打電話。”盛淮桉沉聲告訴她。
她點頭，眼眶有些紅，表情看起來怪委屈的。
盛淮桉剛聽她說楊歷來找她了，確實是嚇了一跳，心臟驟緊。
“他還說要跟我說我爸爸的事。”
盛淮桉表情黑沉黑沉的：“不要相信，不管他說什麼，都不要相信，你相信我。”
姜舒羽點點頭，恩了一聲，又過了會，說：“我相信你的。”
“恩，乖。”盛淮桉摟着她的腰，將她往自己懷裏帶，緊緊抱着，並沒有鬆開手。
“盛淮桉，他是不是知道我爸爸的什麼事？”
“應該沒什麼事吧……”
盛淮桉其實有些事，不能跟她說，尤其是楊歷的事。
楊歷跟他母親關係不淺，而這層關係已經超出正常的範疇了。
這畢竟是他母親，在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下，誰也說不準。
而這會楊歷來青洲接觸姜舒羽，絕對另有目的。
雖然盛淮桉現在還拿捏不準，但楊歷既然來了，那不能掉以輕心。
“沒什麼事也不能掉以輕心，明天開始我安排司機接送你上下班，我要是在，我來。”
“要這樣嗎？”姜舒羽誒了一聲，擡頭問他。
“恩，聽話。”
“我也沒說不答應。”
盛淮桉再三強調，不是開玩笑，沉着臉說：“要聽話，必須聽我的。”
他很少這麼重的語氣跟她說話。
姜舒羽乖乖點頭：“恩，我聽進去了。”
之前姜舒羽都不願意接受他的好，尤其是接送她上下班這件事，她比較排斥，感覺好像真的被他包了一樣，但他們倆是結婚了的，他對她好，是正常的。
她完全可以心安理得接受。
自從這天后，盛淮桉也讓人留意楊歷的一舉一動，安排人私底下跟蹤，好幾天都沒有什麼消息。
楊歷一直待在他住的酒店，平時也就跟朋友見面出來喝個茶，就見面聊聊天，除此之外沒有什麼異常舉動。
又過了幾天，楊歷來找盛淮桉了。
盛淮桉在電話裏敷衍了幾句，沒有答應，因爲他很忙，脫不開身，即便他也想去試探楊歷，但也沒有這個時間。
楊歷又跟他提到了陳女士，說：“我前幾天去了一趟州城，跟盛總和陳女士吃了頓飯，聽說你跟陳女士搞得不太愉快，本來我是外人，沒資格說這些，不過還是想勸你一句。”
“別因爲一個人，跟家裏的關係搞這麼僵，你媽媽很關心你，她做什麼都是爲了你好。”
楊歷一副是盛淮桉長輩的口吻勸他，話裏話外都在教育他。
盛淮桉面色愈發冷淡下來，想到楊歷和陳女士的關係，他愈發覺得這些話嘲諷。
他直接冷笑說道：“多謝關心，不過我一向不喜歡外人管我的事。”
即便冷淡，盛淮桉也沒有把話說得太過分，還沒有證據，他沒辦法確定楊歷和陳女士的關係。
這種事，確實不光彩。
要是鬧大了，所有人都會尷尬。
盛淮桉最近一直在想這事。
如果是真的，該怎麼最大可能降低對所有人的傷害。
而且陳女士是他的母親，血濃於水，他不可能放任不管。
如果陳女士是單身，離異的，那她跟誰在一起，都無所謂，可偏偏她不是。
盛淮桉雖然不認爲自己是什麼三觀很正的人，但基本的道德還是有的。
並且陳女士和楊歷這種情況持續了多久，盛父知不知道，他們倆又是怎麼看待這層關係？
盛淮桉無法理解，也無法認同，在他看來，如果沒有感情那就離婚，而不是維持這種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