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沒空去什麼醫院。
他也說過,不會去就是不會,孟東也來勸過幾次,都沒用,沒人能勸得住他。
這點,盛淮桉也明確說過。
盛父說:“盛淮桉,你非得這樣?還要和我們撇清關係?”
“恩。”盛淮桉承認了,“如果不是,我這麼多年的努力那就白費了。”
“你什麼意思?盛淮桉,你是不是不記得你是誰了?”
“我是誰我比誰都清楚,我爲了和你們脫離關係,從大學就開始努力,不然我這麼多年爲什麼不回州城,還需要我明說麼?”
盛淮桉的話彷彿一句又一句讓盛父感覺不敢置信,怪不得叫他回州城,他從來態度堅決,不回就是不回,就是選擇遠離州城的青洲創立公司。
其實盛父早該想到的,這麼多年了,怎麼醒悟這麼遲。
盛淮桉對自己的人生規劃,從來都是他一個人的事,和家裏無關,跟他們完全沒有任何關係。
盛父這才意識到,他們是真的不瞭解盛淮桉。
盛父現在只覺得他真的很陌生。
“我還有事,不說了。”盛淮桉先掛斷電話,他不會再和盛父說什麼,已經反反覆覆說過很多次,態度都擺在這裏了,很清楚,難道真以爲他會心軟?
他是不可能心軟的。
掛了電話,盛淮桉就去忙了,沒把這件事放心上。
等到陳女士手術結束出來,醫生說手術很成功那刻,盛父如釋重負,還得扶着牆才能站穩,還好,還好起碼手術是成功了,這已經是上天垂憐了。
麻藥過去後,陳女士緩緩醒過來,睜開眼看到只有盛父一個人在,立刻意識到了什麼,說:“他還是沒來看我是嗎?”
“他公司事多,很忙,還得忙完纔有時間過來。”
盛父都沒看陳女士的眼睛,是不敢看。
陳女士意識到了什麼:“他是打定主意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了,是麼,他的心都在那個女人身上,他沒再打算認我這個母親。”
盛父說:“別想那麼多了,你剛做完手術,好好休息。”
“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怎麼能這樣對我,我當初開公司創業賺錢也都是爲了我們這個家,他怎麼能這麼狠心?”
“現在別說這些了,別激動,別動到傷口了。”盛父好聲好氣各種勸,就是想讓她冷靜一點。
陳女士卻深陷悲傷情緒裏不能自拔:“要是知道他會和姜青研的女兒攪和在一起,我是不可能讓楊歷害死姜青研的,那都是楊歷的錯,不是我,我一個婦道人家有什麼辦法,那不是我能解決的。”
“好了好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義,閉上眼睛,好好睡會。”
“我睡不着,我現在閉上眼睛都是當年的事,我後悔,我是後悔了。老盛,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請你勸勸淮桉,畢竟我就這麼一個兒子。”
只是陳女士做完手術後一直唸叨着倆個小朋友,她就想見見倆個小朋友。
盛父絞盡腦汁哄騙她,怎麼都沒騙過去,尤其是她身體情況好轉了一點,她愈發激動要見倆小朋友。
就連醫生進來了她都要問一遍。
盛父好聲好氣解釋,陳女士都聽不進去,反覆問問。
“我就想見見我的孫子孫女怎麼了,這都多久了,我都沒見到過他們,我這做奶奶的也太失敗了,淮桉太狠心了,真的太狠心了!”
盛父嘆氣:“好了好了,別想那麼多,好好休息,現在沒什麼比你的身體更重要的事。”
“不,現在沒什麼比我孫子更重要,我要見他,姜舒羽再不讓我見,我就再告她,我要找律師,不管花多少錢,我都要把孩子要回來。”
盛父嘆氣:“淮桉現在回來了,他和姜舒羽纔是倆個孩子的監護人,我們沒辦法跟他們搶孩子,你就不要想了。”
“那也是盛家的骨肉!不行,我不能坐視不管,我必須得爭這口氣!”
盛父只能好聲好氣勸她,不要鑽牛角尖,有什麼事等身體好了再說。
但……陳女士已經陷入了魔怔,說什麼都不進去。
只要不順從她的意思,她就拔掉針管,不配合治療。
盛父實在被逼的沒辦法了,又去找姜舒羽,買了水果,帶了禮物,好好和姜舒羽聊聊。
姜舒羽倒是沒有不見盛父,客客氣氣請他進了屋子,蘊蘊上幼兒園去了,不在家,只有小盛巍和她在家裏。
看到小盛巍在客廳玩玩具,盛父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沒想到小盛巍這麼大了。
注意到盛父的眼睛一直在看小盛巍,姜舒羽說:“他叫盛巍,巍峨的巍。”
“這麼大了……”
“小孩子都長得很快。”
盛父其實很想抱抱他,又說不出口,就看着小盛巍,又不敢靠近。
小盛巍拿着玩具啪嗒一下摔在地上,盛父連忙上前撿起來遞給他:“乖寶寶,拿好了,可不能亂丟。”
姜舒羽沒說話,默默倒了杯水放在桌子上招待盛父。
她其實沒什麼特別感覺,讓盛父見見孫子也沒關係,但不能搶走,要是再發生像蘊蘊那次的事,她是不會再讓盛父見孩子的。
小盛巍看看他,又看向姜舒羽的方向,伸長了手要姜舒羽抱抱。
姜舒羽就走過來,抱起小盛巍,說:“小朋友要睡覺了,您有什麼事就直接說,下午我還有工作要忙,時間很緊,不能招待您。”
姜舒羽說的很直白,一番話讓盛父心裏很不是滋味,他看着姜舒羽:“我沒其他什麼事,就是想見見倆個孩子,蘊蘊呢?”
“在幼兒園。”
“我就長話短說,淮桉媽現在在醫院,剛做完手術,身體狀況很差,她真的很想見倆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