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錯了？姜蘊原本就喜歡我，她跟你，只是玩玩呢？”
江詢沉了臉，“張冉，你以爲你有得跟我比？”
“我是沒得跟你比，但姜蘊這件事，我確實高你一頭，要不是我看不上她，哪裏有你什麼事，江詢，你得感謝我，要不是我，你沒機會。”
張冉本來還擔心會得罪江詢，現在都這樣了，管他得不得罪的。
“我還是第一次在你臉上看到喫癟的樣，真難得，江詢，你是不是很不服氣，很不爽，是不是還想像上次在警察局門口那樣動手？”
江詢冷笑：“對付你還不容易？”
張冉攥緊手指頭，“你敢？”
“你看看我敢不敢。”江詢說完就走了，多一個表情都懶得給。
……
江詢回到在學校外邊租住的房子，洗過澡開始看書，看了一會，一個字都看不下去。
家裏來了電話，問他最近怎麼樣。
他有段時間沒回家了，所以家裏給他打電話。
“沒事，還好。”
母親問：“學業怎麼樣？”
“一切都好。”
“聽說你最近跟一個女孩子走得很近，是談戀愛了？”
江詢頓了頓：“沒有。”
“你這個年紀要是遇到喜歡的人，可以試試，就是不要鬧大就行，媽媽相信你會做得很好的。”
江詢卻冷笑一聲，目光冷冷的，脣角勾着冷笑，“不牢關心，我自己有數。”
“你心裏有數就行了，媽媽肯定是相信你的，戀愛談是可以談的，只要不上心，一切都行。”
江詢道：“行了，我心裏有數。”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江詢沒了耐心，這是頭一遭。
江詢放下書，拿了包煙抽出一根，咬在脣邊，點了一根又一根，他以前不抽菸的，這會卻抽上癮了。
這要是被家裏知道，指不定對他失望。
他以前爲了讓家裏人引以爲傲，不管是哪一方面都盡職盡力做到最好。
出身在這種家庭裏，很多事身不由己。
江詢都清楚。
也正因爲清楚，他的性子比誰都冷，淡，雖然談過兩個女朋友，但他清楚，他沒什麼情緒，並不在意，事實上，他對那倆個女人沒有任何印象了，都快記不住她們叫什麼名字。
但是姜蘊除外。
她不一樣。
她很純，很乾淨，是被家裏保護很好的那種女孩。
她沒有那麼多心思，原生家庭已經給了她一切，包括愛，她長在一個充滿愛意的家庭裏，這點，是他沒有的，也無法理解的。
週末，江詢跟另外的朋友約了出海玩。
江詢去了，朋友看出他心情不太好，平時雖然不怎麼說話，但這會更加沉默，還抽菸，一看就是心情不好。
“江詢，你這是咋了，出什麼事了？從剛纔起，你都不說話，你到底怎麼了？”
“沒有。”江詢漫不經心，海面風大，火光一明一滅的，他眯了眯眼，靠着欄杆望着遠處平靜的海面。
幾個朋友都是一個圈的，江詢雖然以後是要做醫生，醫生也是需要人脈的，他在這種環境下長大，從小耳濡目染，應付得很自如。
否則以他的性格，又怎麼會跟這些所謂的富家子弟來往。
江詢眯着眼，眼裏一片淡漠。
朋友拍他肩膀：“你看那邊是誰。”
聞言，江詢看過去，是個妝容極其濃的女人，眼皮那撲閃撲閃的，他不懂女人那點什麼東西，大概認出那是什麼眼影？
他不喜歡這樣的，不是直男，是個人審美，他也不喜歡跟女人接吻的時候，吃了一堆粉。
“認不出來了？”
江詢收回視線，眼底的情緒更淡了，剛好一根菸抽完，彈了彈菸灰，“不記得了。”
“我就知道你不會記得，她是高悅啊，不記得了？以前你們是同桌，她後來轉校走了，前不久才聯繫上，我就請她過來玩。最要緊是，她想見你。”
江詢：“見我做什麼。”
“還不明顯嗎？她喜歡你啊，我靠了，你是不是學醫學啥了，腦子裏都是那什麼人體了？”
江詢看他：“我記那麼多無關緊要的人做什麼？”
這話就被高悅聽到了，高悅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無比難堪，她不服氣，走了過去，“江詢，怎麼說我們都是老同學，你不記得我了，也不要這樣說。”
“我確實不記得你了。”
這要是換以前，江詢不會如此直接，但他就是這麼直接說了，就連站在旁邊的朋友有幾分喫驚，氣氛隨即尷尬起來。
“既然不記得了沒關係，我記得你就好，難得見面，一塊聊聊？”
“就是，江詢，高悅大美女找你聊聊，你別那麼冷淡，我也不妨礙你們了，你們慢慢聊。”
剩下他們倆個人後，江詢回過頭，依舊看着海面，興致全無。
“江詢，聽說你現在讀醫學專業？”
“恩。”
高悅說：“真厲害，以後就是醫生了，不過醫生好辛苦。”
江詢：“恩。”
“我現在在國外唸書，回來一次不太容易，要不是我家裏人生病，我也不太可能回來。”
江詢打斷她：“你不在意我剛纔說的話？”
“什、什麼？”
“我說了，我不記得你了。”江詢耐心耗盡，“沒時間敘舊，抱歉。”
高悅臉色一瞬間難看至極，她再也說不出來了。
江詢回到船艙內，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清靜清靜，他實在沒心情，一句話都懶得說。
幾個朋友看他心情不好，沒再打擾，讓他靜一靜。
江詢清楚自己心煩意亂是因爲什麼事，姜蘊，只有她了。
之後，江詢回了趟學校，經過圖書館，他鬼使神差進了圖書館，這個點，圖書館還沒關門。
走到之前常去的角落，江詢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姜蘊。
她趴在桌子上，不知道是看書還是在睡覺，亦或者玩手機。
江詢還是走了過去，忽然開口：“姜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