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得做熟了啊!”陳中原語氣中難免遺憾,忽然眼前一亮道,“啊!有了,有了,把這肉泥用荷葉裹起來,在糊上泥巴,埋在篝火下也行耶!”
“沒有現成的荷葉,這一來一回太慢了。”洪連朔面帶笑容地說道,笑容清澈又溫暖,“大傢伙都餓了。”
“那要怎麼快?”陳中原銅鈴般的大眼睛眼睛直視着她說道。
洪連朔在湖邊找了塊薄薄的鵝卵石,在湖邊洗了洗,看着到湖邊洗手的崔命她們道,“崔命,燕妮,在去搬兩塊大的鵝卵石。”
“哎!”兩人又搬了兩塊有孩童腦袋那麼大的鵝卵石。
洪連朔吩咐她們倆將鵝卵石放在火堆兩旁,然後把自己的長長的薄薄的鵝卵石架在兩塊鵝卵石上。
“來來來,把肉泥放在石頭上面,攤平了。”洪連朔眉眼彎彎笑的溫柔道,“咱們攤魚餅喫!”
方大錘機靈地直接抱着木墩過來,“來陳校尉剁肉泥!”
“好嘞!”陳中原坐在鵝卵石上拿着刀將魚肉泥放在鵝卵石上。
因爲鵝卵石已經被加熱了,所以滋滋啦啦的聲音響起,緊接着肉香飄散開來。
“哇……”陳中原銅鈴般的大眼差點兒沒瞪脫窗,“還能這麼烹製啊!”
“快快快,攤平了,別讓肉泥幹了,戧不下來了。”洪連朔吩咐道。
陳中原拿着刀,將肉泥給攤開,至於平不平,反正攤開就成了。
“注意火候,別太大了,給烤糊了。”洪連朔提醒道。
蹲在地上的洪望嶽手裏拎着燒火棍子笑呵呵地說道,“孃親俺看着呢!”
這架勢拿捏的足足的,洪連朔垂眸關心地看着他說道,“行不行啊!”
“還有俺呢!”陶桃拿着燒火棍子將篝火向兩邊推了推,受熱均勻有些。
“來來來,刀給我。”洪連朔伸手躍過鵝卵石道,“我這彎刀不太好使。”
“哦!”陳中原將刀轉了半圈,將刀柄遞給了洪連朔。
洪連朔接過刀,將鵝卵石上的肉泥輕鬆的翻面。
陳中原見狀滿臉的黑線,“俺這刀成了做飯用的鍋鏟了。”
“怎麼不可以嗎?”洪連朔聞言雙眉輕揚露出如珠似玉的雙眸看着他說道。
“可以,可以。”陳中原立馬改口道,“這樣喫沒有魚刺,不怕被扎着了。”看着粉嫩的魚肉變成了金黃色道。
洪連朔點漆黑亮的眼眸融化陽光在裏面,將攤好的肉餅,切成小塊,放在了洗乾淨的鵝卵石上。
“來來,兒子你們可以吃了。”洪連朔招手讓孩子們過來攤好的肉餅,緊接着又道,“兒子把你手中的魚交給陳校尉,剁成肉泥了。”
洪望嶽走到陳中原身邊雙手將手中的魚遞給了陳中原道,“陳哥哥。”
“哎!”陳中原高興地接過來,拿着刀在木墩兒上,噹噹……剁肉泥。
“這沒有筷子怎麼喫?”崔命看着孩子們黑乎乎的小手道。
“走走走!我帶你們洗手去。”崔命帶着七八個孩子去了湖邊,蹲成一排洗洗手。
“這下子知道怎麼做了吧?”洪連朔墨玉般剔透的眼眸看着他們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圍過來的四喜他們忙不迭點頭道。
“那還不去殺魚。”洪連朔澄澈瑩潤的眼眸看着他們說道。
呼啦一下,一鬨而散,這下就是殺魚也無所顧忌了,只要把魚鱗和內臟清洗乾淨了,想怎麼剁都行。
拿上刀誰都能幹!
宰魚的速度一下子就上來了。
魚肉泥如何剁,木墩不夠,平整的鵝卵石也行,只是下手要輕些,他們可不想加料。
然後倆人圍在篝火旁,攤魚餅喫,這次管夠哦!
“好喫嗎?”洪連朔微微歪頭看着手抓魚餅喫的洪望嶽說道。
“好喫!”洪望嶽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着她重重地點頭道。
“這魚肉要是醃製一下就好了,入味兒了味道會更好。”洪連朔有些遺憾地說道。
“這已經很好了。”陳中原攤着魚餅道,經過幾次這架勢足足的。
洪連朔微微歪頭看着蹲在湖邊埋頭苦幹殺魚的兵卒們,莞爾一笑。
“洪娘子笑什麼?”陳中原順着她的視線看了過去笑道,“不會就學嗎?雖然宰殺的並不太好,熟能生巧,以後會好的。”
“沒笑什麼?你們的態度讓我意外,繼續保持。”洪連朔靈動的瞳仁看着他說道。
“啥態度不態度的,不會就學嘛!這不是應該的嗎?”陳中原耿直且實誠地說道,“知道自己的不足,就補足唄!俺想學的可太多了,可惜沒人教俺們!”
“想學什麼?”洪連朔深邃清澈的眼眸饒有興致地看着他說道。
“想學騎馬呀!”陳中原雙眸冒着綠光飢渴地說道。
“你沒騎過馬嗎?”洪連朔驚訝地看着他說道。
“俺們是步兵,哪裏有馬騎。”陳中原語氣酸溜溜地說道。
“我記得你自我介紹的時候,你說自己是虎賁校尉嗎?”洪連朔溫潤如玉的眼眸看着他說道。
“呃……”陳中原低着頭,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那校尉唬唬小老百姓還行,俺其實就是個低階的校尉,也就管百十來個人。”
洪連朔聞言雙眉輕揚笑眯眯地看着坦白道,“這大小也是個官兒,沒有馬嗎?”
“哪兒有,連馬都沒牽過,能騎馬的都是士族。”四喜一撇嘴輕哼一聲道。
“那現在這城中的士族呢?”洪連朔擡起烏黑的眸子時一片諷刺涼薄道。
四喜聞言一愣,隨即啐道,“活該,誰讓他們投降呢!”
“這馬以後會有的。”洪連朔勾起脣角微微一笑道,笑容如春風化雨,溫暖的很!
“這馬太貴了,俺可買不起。”陳中原搖頭如撥浪鼓似的道。
“誰讓你買了,那胡兵可都是騎兵。”洪連朔微微眯着眼睛一臉的算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