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連朔雙手抱胸目光直視着王鳳鳴道，“你到底想幹什麼？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沒得罪你吧！當日想走我也沒攔着你呀！”
真是鬥米恩，升米仇了。
“鳳鳴！”喬慕白臉色不悅地看着他低喝一聲道，“你少說兩句。”
“您的救命之恩，我不會忘。”王鳳鳴拱手行禮道，“我想跟您換，我有好東西，想跟您換好一點兒衣食。”
“換？你有什麼可換的。”洪連朔饒有興致地看着他說道，就他言語中清高的很！
“五石散，能讓人飄飄欲……”
王鳳鳴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眼前黑影一閃，脖子被她給卡住了。
他清晰的感覺近在咫尺的那雙以往眉眼含笑的眼眸此時集聚着風暴。
王鳳鳴嚇得不敢亂動，此時的他感覺呼吸困難，眼前那枯樹皮似的大手，一下子就能擰斷自己的脖子。
“饒……命……”王鳳鳴極其困難地說道。
喬慕白他們被如此變故給嚇的臉色煞白，撲通……齊刷刷地跪下了。
“洪娘子，饒命，饒命！”喬慕白渾身顫抖地不住地磕頭道，邦邦邦……這額頭磕在硬邦邦的土地上，額頭瞬間沾滿了土，也紅紅的。
“你吸食了。”洪連朔漆黑如墨的雙眸冷冽如冬日枝頭凝結的冰霜，森寒的目光往周圍看着跪了一地的他們，原本瑰麗溫和的眼眸噙着寒霜，“你們也吸食了。”
“沒有，沒有，我們沒有資格的。”喬慕白聞言臉色蒼白的看着她趕緊說道。
“沒有，如喬哥所說，不是所有人都能喫到的。”他們給嚇的趕緊說道。
“你呢？”洪連朔冰冷的視線又落在了王鳳鳴身上道。
“咳咳……”王鳳鳴扯着自己的領口，大口大口的呼吸，這一刻他感覺到她周身的殺氣，聽見洪連朔的聲音，如地獄幽咽，給嚇得後退兩步，慌亂的搖頭。
喬慕白看着洪連朔凌厲的面部線條勾勒着她冷漠的氣質，如凜冽的無情的冬月一般。
與剛纔眉眼溫和簡直是判若兩人。
洪連朔目光眨也不眨地看着王鳳鳴道，“你哪裏來的五石散？”環視了一下房舍道，“這屋裏有嗎？”
“沒有，沒有。”喬慕白趕緊說道，“即便有這麼多天也該喫完了。”
洪連朔冰冷的眼神看着呼吸順暢的王鳳鳴道，“現在告訴我你哪裏來的五石散！”
王鳳鳴此時毫無剛纔的高傲，顫抖着身體老實地說道，“以前在大司馬家裏服侍，我知道這五石散藏在哪裏？地方隱蔽想必沒有被發現。”
這操蛋的世道，士族篤信玄學，還特孃的人人嗑藥，想要羽化飛仙，對於天下毫無責任心，人人瘋狂混蛋，下地獄都便宜他們了。
“原來是大司馬大人府上的呀！失敬、失敬。”洪連朔雙手抱拳拱了拱手，陰陽怪氣地看着他說道。
“您……小的錯了。”王鳳鳴撲通一聲跪下求饒道。
王鳳鳴猛地擡眼看着她，有些不明白她什麼意思？
“讓你們見識、見識，五石散的毒性。”洪連朔深邃幽暗的雙眸看着他們說道。
“毒……毒……”喬慕白仰着頭滿眼疑惑地看着她說道。
“五石散有毒，喫多了，破壞腦子，讓人變傻子。”洪連朔粗略得說道，這樣簡單易懂。
“啊！”衆人不敢置信地看着洪連朔。
“這不是危言聳聽。”洪連朔漆黑如墨的雙眸看着他們道，“起來，起來。”
“王鳳鳴，跟我走一趟吧！”洪連朔黛眉下的雙眸如濃的化不開的墨凝視着他道。
“我……”王鳳鳴扶着矮几顫巍巍想要站起來，腳下一軟又跪了下去，試了幾次，都沒成功。
“算了，你告訴我五石散放在哪兒吧？”洪連朔深邃幽黑的雙眸看着被嚇尿的王鳳鳴說道。
“在書房的暗格裏。”王鳳鳴跪坐在地上，擡眼看着她說道，“打開暗格的方式，是架子上擺着的石頭假山盆景。”
“我去去就來。”洪連朔聞言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出了房舍，洪連朔面色陰沉撒丫子快跑，到了韓擒虎的房舍前，提高聲音道，“擒虎，南征。”
韓擒虎聽這聲音透着焦急，扔掉手裏的腰扇，挑開簾子出了房舍，看着臉色難看的洪連朔道，“洪娘子怎麼了？誰惹您生氣了。”
“發生了什麼？”林南征趿拉着草鞋腳步匆匆的走過來，“您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你們倆吸食五石散嗎？”洪連朔黝黑的雙眸在兩人身上轉了轉道。
“五石散？”韓擒虎輕蹙了下眉頭道，“你咋知道這玩意兒的？”
“我問你們倆吸食嗎？”洪連朔清冷的目光看着他們說道。
“沒有。”韓擒虎聞言微微搖頭道，“家父不讓喫，這玩兒意影響習武。”
“我沒有，它太貴了。”林南征迎向她凌厲的目光小聲地說道，“您怎麼知道的？”
洪連朔聞言先鬆了口氣，隨即又緊張地問道，“咱們的人有人吸食嗎？”
“應該沒有吧！”韓擒虎遲疑了一下，果斷地說道，“這玩意它只有皇族和世家大族才能享用的，一般人沒資格的。即便有幸，也不可能長期服用的。”
“對呀！它太貴了，皇帝甚至用它斂財。”林南征隨聲附和道，“看您這麼生氣，這五石散不是什麼好東西？”肯定地猜測道。
“害人的玩意兒，它有毒，嗑多了容易變傻子。”洪連朔面沉如水地看着他們說道。
“什麼？”韓擒虎他們倆大喫一驚道。
“這怎麼可能？不是說吃了飄飄欲仙的嗎？”林南征不太相信地看着她說道，“喫的人那麼多，沒聽說誰傻了呀！”
“先喜後悲！不然怎麼讓你上鉤呢！”洪連朔沒好氣地看着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