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去內城取五石散，回來試試知道了。”洪連朔平靜的目光看着他們說道。
“啊！”林南征一臉震驚地看着她說道，“內城居然還有這玩意兒，沒有被毀了。”
“放在暗格裏，不是特別好找的。”洪連朔看看天色夕陽落入了山坳，“咱們走吧！快去快回。”
“我去牽馬。”林南征朝馬廄走去。
韓擒虎茶色的眼眸直視着她問道，“這個要怎麼試五石散有毒呢！”
“看藥的多寡，抓幾隻野雞，或者兔子試試便知。”洪連朔聞言微微一笑看着他說道。
“這能試出來嗎？”韓擒虎有些擔心地說道，“那麼多人吃了也沒變傻呀！”
“這個要怎麼說呢？”洪連朔抿了抿脣想了想看着他說道，“他們吸食五石散，又不是一次喫上一斤，多是很少的量。”
“一斤？”韓擒虎瞠目結舌地看着她說道。
“咋了？如果糧食足夠的話，那些臭小子們一天一斤糧都未必夠。”洪連朔輕笑出聲道，“這五石散能和糧食相比嗎？”
“抓兔子回來，想要急於知道結果，就多喂些。”洪連朔認真地思考道，“要不就慢慢來，仔細的觀察結果。”
“那還是多喂些吧！咱們可沒時間這一直看着它。”韓擒虎聞言想也不想地說道。
說話當中林南征牽着馬兒走了過來，“咱們走吧！”
“走！”洪連朔上前接過繮繩，牽着玉獅子與他們倆一起出了虎賁營，翻身上馬揮起馬鞭，策馬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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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連朔離開了房舍，喬慕白他們給嚇得跪坐在地上，渾身冷汗滲滲。
“王鳳鳴，你特孃的瘋了是不是，怎麼敢如此跟洪娘子說話。”喬慕白直起身子，上前揪着他的領口道，“她可是咱的救命恩人，你還有沒有良心。”
“你這話裏話外，搞得洪娘子欠着咱們什麼呢？”
“搞清楚，咱欠着洪娘子呢！”
“你到底想幹什麼？這日子你過的還不滿意。你還想過怎樣的日子？”喬慕白氣哼哼地看着他說道。
“滿意？”王鳳鳴鼓着腮幫子滿腹怨言道，“什麼都得自己來，還要種田，現在還要修路，那都是賤民和役夫乾的。咱們怎麼能幹這活兒，簡直是種侮辱。”
“侮辱？”喬慕白不可思議地看着他直白地說道，“堂堂男子漢，像女人一樣雌伏在男人身下，就不算侮辱了。”
王鳳鳴聞言這臉刷的一下爆紅，“你這話說得別那麼……”
“咋了？嫌難聽啊！自己做的，還不允許別人說了。”喬慕白陡然拔高聲音道，“不想着靠雙手獲得食物，還想着靠你這身臭皮囊啊！可惜這裏大部分都不是士族，沒有那種嗜好！”
“就他們也配。”王鳳鳴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道。
“那你當日留下來幹什麼？”
“既然如此看不上人家。”
“我沒想到日子這般的清苦。”王鳳鳴氣憤地說道。
“我只是沒想到這苦日子跟我設想的不一樣。”王鳳鳴嘟着嘴嚷嚷道，“就那食物真是別說大司馬府最下等的僕從不會吃了，這地裏還種的高粱，到明年夏收之前，咱恐怕得天天高粱面的窩窩頭度日了。”
“這又怎麼了？咱們糧食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喬慕白無奈地看着他說道，“人家洪娘子沒有絲毫隱瞞，喫的跟咱一樣，沒有喫小竈。”
“那是她願意。”王鳳鳴冷哼一聲道。
“你這話沒良心啊！人家洪娘子有本事，頓頓喫肉都沒問題，何必跟大家一樣。”
“就是！憑洪娘子的本事，到哪兒那都是座上賓。何必費心巴力的管咱們這些手無寸鐵的人呢！”
“咱們這些人，要什麼沒什麼？等着被別人碾死，連個聲響都沒有。”
“現在有個遮風避雨的地兒，還能有口喫的，比啃樹皮、挖草根要強多了。”
“嫌棄窩窩頭，你連窩窩頭都沒得喫。”
衆人七嘴八舌的數落王鳳鳴道。
“可我不想喫窩窩頭啊！我想喫稻米，喫白麪。”王鳳鳴媚眼流轉看着喬慕白撒嬌道。
“別別別跟我來這一套。”喬慕白渾身打了個冷顫道。
“那些老男人喫你撒嬌這一套，咱們知根知底的，就不用了吧！”
“你還是正經說話。”
“真沒勁兒。”王鳳鳴翻了個白眼道，拿着腰扇煩躁的搖着。
“王鳳鳴你到底想怎樣？這日子還過不過了。”喬慕白一雙眼冷冷的看着他說道。
“想走也沒人攔着你。”
“被人欺壓的日子就那麼讓你念念不忘。”
“你還有點兒羞恥心沒有，你是個男人。”
“我從小就被這麼教的。”王鳳鳴索性道。
“不被人戳脊梁骨，不被人指指點點不好嗎？”喬慕白目光凝視着他說道。
“你怎麼知道他們沒有。”王鳳鳴白了他一樣道，“在你面前不說，在背後議論呢？別把他們想的那麼好。”
“人家有來騷擾你嗎？”喬慕白抿了抿脣看着他說道。
“他們敢？”王鳳鳴柳眉倒豎怒目道。
“你是不是把別人的尊重當做理所當然了。”
“還以爲在大司馬府呢！有人撐腰，僕人都不敢擡眼看你。看了你喊打、喊殺的。”
“人家那是怕你嗎？是怕你身後的大司馬。”
“哦！現在大司馬被亂箭射死了，想要繼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日子，去下面找他好了。”
“你這樣不願意改變，誰也幫不了你。”喬慕白無奈看着他說道。
王鳳鳴手中的腰扇搖的更快了，“洪娘子會怎麼處理我？”
“這誰知道。”喬慕白微微搖頭道，“比起你，洪娘子好像更加在乎五石散。”
“洪娘子說五石散有毒是不是真的。”
“假的吧！有毒那麼多喫也沒見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