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要是南翼國的人來圍攻驛站的話,那大卡車就不能發揮出它的威力了。這地方實在不大,卡車沒辦法轉彎。

    顧拾月的腦子裏在想事情,眼睛卻是直勾勾地盯着老頭看,看的他很不自在,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最後被盯的沒辦法了,才破釜沉舟地開口:“行了,行了,算我怕了你。”

    顧拾月:“······”呃?她什麼都沒做呀,老頭這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了,打算坦白從寬。

    “乖徒兒!這次我被人從神仙谷抓來,是南翼國的王室所爲。”老頭壓低了聲音嘆息,“神仙谷有規矩,谷中弟子不參與各國王室爭鬥。

    當年南翼國的一位王子中了毒,要求醫治,被我拒絕了。因爲他中毒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我不想理會。

    後來那位王子死了,他的父王派了十萬軍隊圍困神仙谷,被我們谷中的弟子盡數斬殺。南翼懷恨在心,伺機要尋我報仇。

    師父的最大缺點就是貪喫,當然,這個缺點不是親近的人根本不知道。南翼的人不但知道了,還用食物引誘爲師。”

    “啊?你也太可憐了,堂堂一個神仙谷的谷主,竟然被一道食物給誘惑走了?你這是有多沒見過世面?”顧拾月扶額感嘆,“行了,以後跟着我,保準你喫過的東西,人家連聽都沒聽過,見都沒見過。”

    風子仲:“······”這孩子的關注點是不是錯了?我說的是這個意思嗎?我說的是南翼人的舉動。

    “乖徒弟!以後師父的五臟廟就交給你了,我要說的是關於我的軟肋爲什麼會被南翼人知道的事,我懷疑我身邊出了奸細。

    還有,他們抓我是爲了什麼?我逃走了,他們還會不會派人來?我想他們還是會派人來的,這個驛站空的有點奇怪,咱們還是要小心爲妙呀。”

    被老頭這一提,顧拾月瞬間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事出反常必有妖。好好的一個驛站,爲什麼會沒人呢?

    北蠻子也沒打過來呀,驛站裏的官員應該還是在的,沒有上頭的命令,他們不可能走掉,可他們爲什麼走了呢?

    難道是遇到了南翼人?他們被趕跑了?

    要真這樣,那他們肯定得跑,不跑的是傻瓜。

    一念至此,顧拾月馬上站起來,跑出門外,被風子仲一把拉住:“乖徒兒!你走不要緊,我的辣條呢?說好了多給我一包的。”

    從口袋裏掏啊掏,掏出一包來塞進他的懷裏:“老頭!拿去吧!少喫點,當心長痔瘡。”

    老頭?風子仲聽見這聲稱呼,感覺挺有趣,在山谷裏,誰也不敢跟他這麼說話。一個個穩重的很,哪裏像這小皮猴這麼活潑。

    辣條的包裝都被顧拾月給換了,全換成了油紙的,還是上次在土匪窩裏找到的,估計那些人也時常往外帶喫的東西,不然準備那麼多的油紙做什麼?

    火急火燎的顧拾月下了樓就趕緊去找顧山,拉着他蹲到一旁,父女兩個嘀嘀咕咕。

    顧山:“你說的是真的?南翼國的人有可能跟在我們後面?”

    顧拾月:“不管是不是真的,咱們都得做好萬全的準備,萬一那些人來了,往驛站裏頭扔火把怎麼辦?

    人流量密集,哪怕經過雨水沖刷,要真燒不起來,毒煙都得把人給嗆死。爸!這可不是小事,你得趕緊找里正商量。趁着還沒天黑透,雨勢逐漸轉小,離開這裏才安全。”

    顧山絲毫沒猶豫,站起來:“我馬上去找里正,不管他們走不走,咱們一家先撤出去。”

    人命關天的大事,可不能馬虎。

    好不容易跟媳婦女兒來到這地方重活一回,不能就這麼嗝屁,太沒勁了。

    誰知顧山去跟顧里正一說,他也着急起來,去找了朱里正和周里正來商量。

    朱里正:“顧山兄弟分析的對,咱們滅了南翼人,他們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周里正:“我也覺得這座驛站空置的及時,像是前面的人剛剛走沒多久,四處乾乾淨淨的,是透着那麼點古怪。”

    顧里正一錘定音:“那還猶豫什麼,趕緊趁天還沒黑,咱們往山上轉移,萬一真出了事,說啥都來不及了。”

    於是三個村又派出人往山上尋找可以遮風擋雨的山洞,好在這地方山頭很多,山洞什麼的也不少,就是大小不一。

    尋找到了好幾個,三個村的人開始有序地往山上撤退,他們還沒走完,後面來了一大羣人。

    經過打聽,知道他們是以前薊縣另外一個鎮上的,全是大許村和小許村的人。

    顧拾月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得知她大姑就嫁在大許村,只是天快黑了,也不知道她大姑一家貓在哪兒。

    出於好心,顧里正還是跟大許村的里正說了一下他們爲什麼要撤退到山上的原因。

    只說是怕遇見土匪,沒跟他說土匪是南翼人。有些話還是不要說的好,出門在外,不能全部交底,大家頭一回交集,打個招呼已經很好了。

    大許村的里正不以爲然:“沒關係的,我們趕一天的路了,就在這驛站裏休息休息,你們要走就快走吧!我們不走了。”

    容燁一直都跟在顧拾月身邊,知道這是風子仲提醒的結果,可大許村的人將來也是他封地的村民,能不損失就儘量不損失。

    本來出生率就低,成活率也不高,能養到這麼大都不容易。

    “女人!晚上咱們守在山下,要真的有南翼國的人過來,咱們還像上次那樣滅了他們。”

    回頭看了眼臉上被抹的黑乎乎,就露出兩眼白的男人,語氣不悅:“我不叫女人,我叫拾月。”

    容燁:“······”

    “叫什麼有關係嗎?”

    “有。”

    “那好吧!拾月!我希望咱們能守護住這些人的安全。”

    顧拾月皺眉:“憑什麼?我又不是奧特曼?”

    容燁遲疑:“奧特曼?誰是奧特曼?他很厲害嗎?”

    “對,他很厲害,是守護國家的勇士,專門打怪獸。”顧拾月很認真地跟容燁解釋,“如果你覺得自己是勇士,可以打跑世上一切怪獸,你也有可能會成爲奧特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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