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很好聞,乖徒弟!你從哪兒學來的這招?燉肉還可以放藥材下去?”風子仲覺得自己這神醫的名頭都不響亮了。

    他都不知道的東西,徒弟是怎麼知道的?而且還把狼肉煮的那麼香,他吃了幾十年的水煮肉算什麼?白癡(喫)嗎?

    “這算什麼,等到了地方安頓下來,我再給您做更好喫的滷肉,那味道,保證您把自己的舌頭都想一起吞掉。”

    “真的?”伸手拿過顧拾月手上的辣條,風子仲兩眼放光,“那滷肉裏頭也得擱藥材?”

    “是呀,桂皮,八角,花椒,少一樣都不行。”顧拾月瞧老頭饞的直流口水,就很想笑。

    一個是神仙谷的神醫,竟然是個可愛的喫貨,只要有的喫,估計連自己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以前看武俠小說裏頭的洪七公爲了偷喫,跑到皇宮裏的御膳房去當“樑上君子”,總感覺太誇張,如今看來,似乎一點都不誇張。

    眼前這位要不是貪喫,怎麼會被南翼國的人抓住?

    “你說的那些都是什麼?真的是藥材?”風子仲感覺徒弟在忽悠他。

    行醫幾十年了,怎麼沒聽說過她說的那些藥材名稱,肯定是忽悠他的。

    顧拾月定定地看着老頭:“當然是藥材了,有可能咱們的叫法不一樣,等有時間我找出來給您看就知道了。”

    低頭一想也是,每個地方對藥材的叫法多少有些出入,風子仲沒再說話,而是吸了吸鼻子:“加了藥材的狼肉一定好喫,晚上我要喫一大塊。”

    “行。”

    顧拾月決定了,老頭要真的喜歡,她不介意把自己分到的那塊給他。狼肉有什麼好喫的,那麼一大鍋,她就丟了一包料下去,不敢多丟,怕引起懷疑。

    鹽巴肯定是有擱,生抽老抽,味精,耗油,雞精那些肯定沒有,想想都沒什麼好喫的。

    就用水煮一煮,擱點鹽,連血水都沒去一去,有啥好喫?

    家家戶戶都在燉肉,家家戶戶都沒飄出奇異的香味,就顧老太太這一鍋特別的香,周圍隔壁鄰居好幾個人過來問裏頭放了什麼。

    老太太也沒遮遮掩掩,實話實說,是孫女的師父給找了幾味藥材丟進去。提起那位給大家看病的老先生,村裏人也是十分的敬愛。

    知道鍋裏放了藥材,但沒人敢去找風子仲要。

    爲什麼?

    抹不開面兒。

    老先生免費給他們村裏人看病已經很好了,怎麼燉點肉還要麻煩人家,那也太不懂事了。

    風子仲:“······”

    這樣最好,老頭我也不知道里頭擱了幾樣藥材,想要找我徒弟去,那是她丟進去的。

    燉了差不多半個多時辰,狼肉總算是燉爛了,掀開鍋蓋,一股香味直撲人鼻。有肉的味道,還有藥材的味道,饞的風子仲覺得手裏的辣條都不香了。

    “哧溜”一下從山洞裏奔出來,吸着香氣,閉上眼睛感嘆:“哇!真的好香呀!乖徒弟!給師父撈塊出來嚐嚐。”

    顧老太太不等顧拾月動手,已經拿起鍋鏟,撈了一塊比較大的裝進碗裏,遞給了顧拾月。

    “給你師父端去,小心燙!”

    “謝謝奶奶!”接過碗,顧拾月招呼風子仲,“師父!來!咱進山洞去喫。”

    風子仲在後頭屁顛屁顛地跟着,順着那香氣就走了,彷彿被那香味勾走了靈魂。

    花清蕊在邊上看的直笑,用手肘捅了捅顧山:“你說這風老先生是有多饞,就一塊狼肉都能騙走,喫貨的思維方式都這麼奇葩的嗎?”

    顧山無語地看了眼婆娘,反問:“你忘了我以前那個客戶的事了?爲了能喫上野生的田雞,大晚上不睡覺,非得拉着我去鄉下抓。”

    聽他提起他那個客戶,花清蕊哭笑不得,那人就是個傻子,你抓田雞就抓田雞,看到條烏梢蛇也想抓。

    烏梢蛇爲了逃生,朝水塘裏游去,他傻傻地也跟着往下跳,根本忘了自己是個旱鴨子。

    結果還是顧山把人給撈了上來,手機啥的全部進水,打電話求助都沒有辦法。最後啥也沒抓着,灰溜溜地回了家。

    還把抓田雞的工具都丟了,丟哪兒都想不起來,東西都沒了還抓什麼抓。

    想想就覺得好笑,花清蕊忍不住笑出了聲,周圍的人感覺莫名其妙。特別是李氏和餘氏,覺得三弟妹跟三弟的感情是越來越好了。

    今晚的肉是顧老太太煮的,分肉的也是她。一人一碗,一碗裏頭大塊的就一塊,小塊的有兩塊,不管男人女人,男娃女娃都有。

    老太太從來不覺得女娃娃有什麼不對,該喫什麼喝什麼,一視同仁。

    顧拾月望着手裏白花花的水煮肉,實在是沒有食慾,她一口都咽不下。雖然鍋裏頭放了燉料,那也掩蓋不住狼肉的腥味。

    花清蕊也一樣,端着碗,把肉分給顧山和顧五郎,老太太在一旁看着,感嘆這老三媳婦也太愛自己的男人和兒子了。

    一大碗肉自己一口都沒喫,全給了他們。

    顧山:“······”

    娘!您是不是會錯意了,人家這是把我當成垃圾桶呢?怎麼在您的眼裏就成了別的意思?您到底有沒有看出來我媳婦的另一層用意?

    老太太:“······”

    來來來,你把我當垃圾桶,把你手裏的肉都給我。個黑心肝的玩意兒,你媳婦心疼你不知道?

    顧山:“······”算了,說實話也沒人信,我太難了。

    這邊,顧拾月也喫不下碗裏的肉,端去夾了一塊給顧老爺子,另一塊給了風子仲。

    “你這孩子,肉都不喫,給爺爺做什麼,自己喫。”

    老爺子要夾還給顧拾月,被她攔住了:“爺爺!我喫不下,還是您喫吧!”

    風子仲在一旁點頭,嘴巴里包滿了肉,口齒不清地說道:“老爺子!咱們喫,女娃娃嬌氣,沒辦法跟咱們一樣大碗喝酒,大塊喫肉。”

    顧老爺子笑眯眯地附和:“是,我這孫女腦子是聰明,就是有點弱。”

    一旁跟過來的容燁差點沒一口笑噴,顧拾月有點弱?老爺子!您對“弱”這個字的理解時不時有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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