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啊!救命呀!救命呀!”

    山頂,一個莊稼人打扮的青年男人,操着一口流利的禹州本地人口音,嚇的瑟瑟發抖,跟面前的猛虎對峙。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那麼倒黴,就出來一趟,還會遇見老虎。這座山頭他時常走,沒有十回也有八回,從來沒遇見過什麼猛獸,怎麼今天單單就遇見了。

    花仔:“······”

    今天我爹孃來了,你不能來,你來就是打擾了他們,我咬死你。

    容燁帶着顧拾月上來的時候就瞧見花仔兇巴巴地對着一年輕人吼,嚇的他聲嘶力竭地喊“救命。”

    見到有人來,趕緊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地躲到了容燁和顧拾月他們的身後。

    男人走的太快,帶起了一陣風,容燁聞着空氣裏異樣的氣味,不動聲色地看了眼那年輕人。

    顧拾月則是對着花仔呵斥:“花仔!不能跑出來嚇唬人,更不能攻擊人。”

    花仔回頭看了看顧拾月,扭着屁股,搖頭擺尾地走過來,在她腿上蹭了蹭。

    “吼!”

    娘!他是壞銀,偷偷摸摸,鬼鬼祟祟,賊頭賊腦的。

    顧拾月雖然沒聽懂花仔“吼”出來的意思,但看它的樣子,猜出了這人估計有點兒不對勁。

    不然花仔不可能無緣無故攻擊他的,一路上花仔跟顧家村的人都混熟了,只要不是賊眉鼠眼,不安好心的人,它一般不會跳出來“多管閒事。”

    到了嶺南,顧拾月就讓花仔回去山林間鍛鍊,畢竟它是隻猛獸,不該被圈養,應該回歸大自然。

    花仔很久都沒來找她了,還以爲它走遠了呢,原來不是,一直就待在禹州城外的山上,那是不是也會去顧家村那邊的後山。

    年輕人被花仔的兇猛嚇到了,結結巴巴地問顧拾月:“公子!這是你你你,你養養養養的?”

    “是!”容燁代替顧拾月回答,“它是我們養的,你回去吧!只要你以後好好走路,它不會傷害你的。”

    花仔的習性容燁也清楚,以前天天跟顧拾月在一起,她是怎麼教花仔的,他再清楚不過。

    好好走路?年輕人眉頭深鎖,好想說,我有好好走路呀,爲什麼這老虎還是攔着他不放?

    “謝謝!我一定會好好走路的。”

    話是這麼說,當他擡起腿走了幾步,花仔再次衝上去把人給攔住了,對着他張開血盆大口:“吼!”

    娘!他是壞銀,抓他,抓他。

    顧拾月很少見花仔這麼不聽她的話,不由得跟容燁對視一眼,上去抱住了花仔,問那年輕人:“你住在什麼地方?來這裏做什麼?”

    年輕人沒有猶豫,馬上回答:“我就住在那邊山腳下的梨花村,我來山裏打獵的,沒想到遇見了你家養的老虎。”

    容燁問他:“你叫什麼名字?梨花村的村長是誰?”

    “我叫李茂。”年輕人絲毫不慌亂,對答如流,“我們村長叫李文豪,是個老童生。”

    “行,你走吧!”

    顧拾月抱着花仔,不讓它瞎叫喚,看着那人快速在他們面前消失。花仔衝着那人的背影連吼三聲。

    “吼!”

    娘!壞銀走了。

    “吼!”

    娘!趕緊抓他。

    “吼!”

    娘!他真的是壞銀,偶沒騙銀。

    花仔吼完,用大腦袋蹭顧拾月的腿,它都說的那麼清楚了,娘怎麼不信它呢?好桑心!

    “花仔!你走吧!我要回去了。”

    顧拾月不想把花仔帶下山,怕它遭人毒手,摸了摸它的大腦袋,從空間裏拿出幾隻冰凍的雞丟到它面前。

    “餓了吧!以後要懂得自己去抓獵物喫,不要跟着我了,你的家在大山裏。”

    “嗷嗚!”

    花仔看了看地上的凍雞,不肯走,輕輕地嗚咽,大眼睛裏含着淚水。

    娘!偶不想一個銀去山裏呀!嘔想回家呀!

    容燁也是看着花仔長大的,見它不肯離開,走過來跟顧拾月商量:“要不帶着它回王府吧!我保證沒人會傷害它。師父在那裏呢,就讓它跟師父做個伴。”

    “嗷嗚!”

    花仔擡頭瞅着容燁,也拿大腦袋蹭他。

    爹!你太好了!說服娘帶花仔回家呀!花仔要回家。

    “能不能行?”其實顧拾月也捨不得花仔,到底是她一瓶牛奶一瓶牛奶喂大的,“會不會嚇到你弟弟妹妹?”

    “不會。”容燁伸手撫摸花仔的臉,“這是咱們養的寵物,怎麼會嚇到他們呢?花仔很乖的。”

    花仔像是聽懂了一般狂點頭,唔!唔!偶很乖的,不會亂嚇別銀的。

    “好吧!”顧拾月撿起地上的凍雞,收回空間,招呼花仔,“跟我們回去,不能隨便叫喚嚇唬人。”

    花仔屁顛屁顛地扭着大屁股,哪裏有什麼山中猛獸的樣兒,簡直就是一隻大狗子。

    二人一虎從山上慢悠悠地走下來,容燁看了眼在前面使勁跳躍,歡鬧不已的花仔,感覺越來越奇怪。

    “拾月!晚上咱們去一趟梨花村怎麼樣?我總感覺花仔一次兩次都攔住那人,肯定有古怪。”

    “是嗎?”顧拾月想了想,感覺容燁說的沒錯,“好像是有點古怪,花仔是猛獸,感官上比咱們人類更敏銳,特別是在感覺危險的時候。花仔很聰明,分辨一個人的好壞應該還是會的。”

    “我知道。要不咱晚上就去探一探怎麼樣?”

    “我不會輕功,也不會武功,你帶着我是個麻煩。”顧拾月雖然心裏很想起嘗試一下黑衣蒙面的氣勢,可她什麼都不會,要怎麼做個“樑上君子?”

    “有我在你怕什麼?”容燁下意識地就拉住了顧拾月的手,被她用力甩開,他也不惱,微微一笑,傾國傾城,“我帶着你就好。”

    顧拾月沒理他,花仔嘴裏叼着只野雞回來了,放在她腳邊,搖頭晃腦求表揚。

    伸手摸了摸花仔的大腦袋,顧拾月不吝誇讚:“這是你的口糧嗎?真棒,再去看看能不能逮住只兔子,晚上給你紅燒。”

    花仔興奮極了,趕緊扭頭往前跑,沒多大會兒,真的抓到了一隻又肥又大的兔子,叼來交給顧拾月。

    “太棒了!晚上給你喫好喫的。”

    這次誇讚的是容燁,花仔看了看他,沒有表露的很興奮,眼巴巴地瞅着顧拾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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