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柔和林念凡對視一眼,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風子仲從外頭走了進來,小心翼翼地跟顧拾月說話。

    “寶貝蛋!這家人有位病人,你要不要出手試試看?”

    顧拾月擡眼瞅了瞅老頭,感覺他就是多事,舅爺爺沒跟她說這些呢,她怎麼去試?

    很果斷地搖頭:“我不試。”

    “太可惜了,你要不試,我看那病人也就這一兩天的事。算了,你也累了,不試就不試吧!”

    師徒倆簡簡單單的幾句交流,把林念凡和他夫人給震驚住了,敢情這位縣主還是個大夫?

    周雨柔趕緊給顧拾月跪下:“縣主!救命呀!”

    一見舅婆給自己下跪,顧拾月手忙腳亂地把人給攙扶起來:“舅婆!您這是做什麼?誰病了?慢慢說,我試試就是。”

    林念凡詫異地望着顧拾月,問老太太:“姐!咱家孩子學醫的?”

    老爺子自豪地點了點頭:“是,拾月的師父是神仙谷的谷主,喏!就這位老先生,醫術可好了。”

    神仙谷的谷主?乖乖!周雨柔不知道風子仲的名頭,林念凡可是聽說過的,只是他清楚自己的實力,他沒辦法找到這位神醫,自然也不敢給夫人希望。

    沒想到神醫自己跑來了他家裏,這麼好的機會可不能錯過。

    他對着風子仲彎腰行禮,真摯懇求:“神醫!救救小兒吧!我們家就這一個男孩子,要沒了,只怕夫人會難以承受這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神醫!求求您!救救犬子吧!”

    風子仲搖搖頭:“我家寶貝蛋說不試,要救你兒子找我沒用,得找我家寶貝蛋。從你們倒掉的藥渣裏我已經看出來了,你家兒子是心臟有問題對吧?”

    “是是是。”周雨柔大喜,“神醫果然是神醫,看看藥渣就知道得了什麼毛病,太厲害了。”

    風子仲沒理會她的恭維,而是問顧拾月:“寶貝蛋!你要不要進去看看?”

    顧拾月斜着眼睛看了眼老頭:“當然要了,不過藥方你開。”

    “行,我開。”風子仲好脾氣地對顧拾月說道,“那咱們進去瞧一眼吧!”

    周雨柔大喜,親自帶着人去了兒子的屋裏,一行人也都跟着。

    屋裏的空氣很沉悶,有一股子黴味,夾雜着一股子藥味,還有一股子尿騷味,薰的顧拾月差點站不住,趕緊讓人開窗通風。

    周雨柔本來要阻止,被林念凡搖頭制止了,人家是大夫,自然是他們怎麼說,自己怎麼做。

    看老爺對那位神醫如此尊重,周雨柔也知道眼前的人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請得來的。要不是姐姐回來了,神醫剛好是縣主的師父,恐怕一輩子都沒這麼好的機緣遇上。

    顧拾月給躺在牀上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大約二十多歲,嘴脣帶着一絲紫色的男人把脈。

    風子仲也把了個脈:“寶貝蛋!你想辦法增強他的體質,師父開藥穩住他的心疾,過後再施針三個月,估計就死不了了。”

    周雨柔聽的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只要兒子沒事,她就安心。要是兒子真出了什麼事,往後餘生還有什麼樂趣?

    郭小玉也掉眼淚,雖然她男人林啓安不能跟她行夫妻之實,可教養很好,萬事順心,唯一鬧心的就是他的身體。

    要是能陪着她過完大半生,她也心滿意足。

    “行,我先給他治療,過後換您來。”顧拾月跟老太太要求,“奶奶!您帶着舅爺爺和舅婆,爺爺他們都出去,容燁留下幫我。”

    “好!”老太太對着弟弟和弟媳婦揮手,“咱們走吧!我家拾月說可以就一定可以的,在外邊等着就好。”

    風子仲第一個走了出去,跟緊隨其後的林念凡碎碎念:“也就是你家我纔多句嘴,要是別人家,老朽可不管這閒事。

    我家寶貝蛋極重感情,對我這個師父好的沒話說,不忍心看你們家出事。”

    林念凡趕緊對着風子仲抱拳拱手:“謝謝神醫的體諒!謝謝了!”

    看了眼林念凡,風子仲告誡他:“不要輕易暴露了老朽的行蹤,老朽還要賴在我家寶貝蛋身邊蹭喫蹭喝呢。”

    這話說的林念凡都不會接了,什麼叫蹭喫蹭喝?難不成神仙谷主還能缺一一口喫喝?

    “看你這樣子就知道你不瞭解我家寶貝蛋。”風子仲撇撇嘴,“我家寶貝蛋研究出來的菜品只能是天上有,人間只有禹州城才能喫得到。”

    “這麼厲害?”

    林念凡也聽說了禹州城開了好幾家很有特色的酒樓,難不成都是他們家孩子開的?

    後邊的顧老爺子與有榮焉地說道:“是挺厲害的,我家拾月和她爹一起研究的火鍋底料,賣的很好,家裏都做不過來。”

    老太太和周雨柔走在後頭,也聽見了三個老男人的話,只是都沒在意。兩人的心思都在討論林啓安的病情上。

    “孩子是孃胎裏帶來的心疾?”

    “是!”周雨柔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低着頭,“安兒從小身體不好,三天兩頭髮熱咳嗽,後來檢查出有心疾。”

    老太太又問:“沒帶回去京都國公府請御醫看看?”

    “沒有。”擡眼看了看前面林念凡的背影,周雨柔小小聲地告訴老太太,“老爺很排斥回國公府,打從出了京都就再沒回去過了。連老國公歿了都沒回去,他時常說京都林家不是他的家,是他的囚籠。

    姐姐失蹤後,姨娘病了半年多就去了,留下老爺一個人在國公府苦苦煎熬,好不容易等到羽翼漸豐,自然是不肯再回去那讓人備受煎熬的地方。”

    聞言,老太太逐漸紅了眼眶,想起自己的親孃,她心裏實在是不好受,可當年那樣的情形,她哪裏敢讓國公府的人知道她還活着?

    噩耗傳回去,親孃肯定會受不住打擊,半年時間,親姐親孃都沒了,可見弟弟待在國公府後院是吃了多少苦才熬出來。

    “老爺一直派人四處尋找姐姐,尋找了十多年才放下,安心娶妻生子。只可惜我不爭氣,沒能給他生個完好無損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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