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他立功的好機會,要是雁門關培育出了甘蔗,皇上一定會對他刮目相看的。哪怕這東西是嘉敏郡主給的,卻是他培育出來的,沒有功勞有苦勞也不錯。
顧拾月沒想那麼多,就覺得司農大人開口了,就給他兩樣農作物,讓他們好好帶着百姓們去忙碌。
影兒跟數一的事已經定了下來,只是影兒剛剛回家,陳師爺不捨得她又離開,就跟數一約好,明年中秋節完婚。
數一也沒辦法,最終還是一個人跟着小王爺去了祝酒關,好在影兒給他做了雙鞋子,抱在懷裏,聊以藉慰相思之苦。
雁門關到祝酒關有一段路,走了大約十來天才到。幾個人沒有去打擾官府,還是很低調地住進了客棧。
喫完飯還去外頭逛了一圈,大街上百姓們來往穿梭,不一定都是大梁人,也有身材高大,長相威武的北蠻人。
他們基本上都是做生意的,跟大梁國的百姓一樣遵紀守法。
當年爲了安撫住收回城池的百姓,大梁出臺了一系列的政策,沒將之前殖民統治下的北蠻人趕出去,而是採取了包容的政策,不管北蠻人去還是留,只要不在城裏作奸犯科,大梁官兵官府都一視同仁。
沒想到過去了這麼久,北蠻人留下的還不少,可見大梁的政策還是挺深入人心的。
在客棧休息了一天,顧拾月就跟容燁說想去看看馮小蝶。
容燁沒有異議,帶着她去了一座叫“樂善堂”的地方,顧拾月見了,感覺很不可思議。
“這是什麼地方?小蝶住這裏?”
“是!”
容燁走到門前,輕輕地扣了扣門,一位老嬤嬤開了門出來,見到他們,臉色微愣。
“你們找誰?”
顧拾月回答:“我們來找馮小蝶。”
“哦!找我們家小姐呀,她在呢。”老嬤嬤轉身,招呼大家,“進來吧!小姐在跟孩子們做遊戲呢。”
走了進去,裏頭是一個不大的小院,院子裏,馮小蝶蒙着雙眼,正在跟孩子們玩“摸人猜人”的遊戲。
邊上分割出了好幾間廂房,房檐下曬着許多男男女女的衣服,大部分都是孩子的,大人的不多,就幾件。
司珏霖和千華不認識馮小蝶,就只是跟着來玩的,容燁望着臉上喜笑顏開的自家女人,嘴角不由得彎起。
低聲跟顧拾月介紹:“小蝶回到祝酒關後,不久就開設了這個‘樂善堂’,收留那些被家裏遺棄不要的殘疾孩子。”
顧拾月點頭,聽着馮小蝶開心的聲音,很爲她高興:“能有孩子跟她相伴,也算是溫暖了她那顆破碎的心。”
“是!聽說她不想嫁人,就想一個人活着,後來無意之中撿到了一名女嬰,萌發了這個主意。”容燁其實也很佩服馮小蝶的。
她雖然是個弱女子,可她爲了給爺爺報仇,不惜深入虎穴,攪和的北蠻大皇子與三皇子不得和睦,最後斗的兩敗俱傷。
一輪遊戲結束,馮小蝶摘下眼罩,看見笑意盈盈的顧拾月和容燁,歡喜的眼淚都流了下來。
“司珏霖!”
“千華!小王妃的師姐!”
“司?”馮小蝶一驚,像是嚇到了,指了指天空,問容燁,“是那個司嗎?”
她的意思容燁自然懂,問的是不是皇家,容燁點頭,馮小蝶跪下要行大禮,被顧拾月拉住了。
“別那麼多禮數,跪來跪去的多麻煩。他是五皇子!就當他是個普通人。”
司珏霖很是識趣地點頭:“沒錯,你是嘉敏的朋友,就跟是我的朋友一樣,不要見外。”
容燁跟司珏霖介紹:“馮小蝶是誓死守衛祝酒關的馮老將軍的孫女,當年祝酒關一戰,馮老將軍一家幾乎全部戰死,就留下了她一人。”
司珏霖眉頭緊皺,對着馮小蝶施禮:“祝酒關的百姓們一定會記得馮老將軍的一片愛國之心的。”
馮小蝶笑了一下,招呼大家進屋坐下,孩子們玩累了,坐在院子的課桌旁,個個翻開書本,正在抄寫着什麼。
剛纔迎他們進門的老嬤嬤在一旁監督,揹着個手,慢慢地遊走在各個孩子中間,很像是一位嚴苛的女夫子。
大家落座,馮小蝶親手煮茶,招待各位。
顧拾月問她:“你一個人養這麼多孩子,累不累?”
“還好!我這‘樂善堂’得到了許多夫人們的支持,長大的那一批已經給他們安排了生計,這些小的慢慢教,以後大了就給他們尋摸一條出路。”
顧拾月看了眼她,再看了眼院兒裏的那些孩子,大部分都是女娃,男娃也有,比較少。
“有沒有想過自己搞一個生意,讓這些長大的孩子能在自己的作坊裏做事?”
“我也想,只是我笨,不擅長什麼。”馮小蝶苦笑,“這些孩子要不是身有殘疾,也不會遭人遺棄。家裏如果有作坊,自然是好事,可惜我不懂得經商,也就一直沒往這方面去想過。”
“生意倒是有,就是不知道你想不想做,如果想,我可以安排人來這裏幫你開建作坊。”
“什麼生意?”
馮小蝶眼睛一亮,她知道,顧拾月就是個很神奇的人,只要她說有生意,那一定就是個好生意。
“女人的生意。”
顧拾月給容燁遞了個眼神,容燁秒懂,拉着司珏霖走了,把空間留給她們女人說話。
“女人的生意?”馮小蝶一怔,“女人什麼生意?”
顧拾月也沒隱瞞,把青靚坊衛生巾的生意說給她聽,馮小蝶越聽越來勁,感覺這生意真的太適合她們家的孩子了。
忍不住就紅了眼眶:“小王妃!你太貼心了,你說的這個生意真的很對應我們家的情況呢?家裏的孩子大部分都是女娃娃多,男娃娃哪怕有殘疾,被遺棄的也少。
女娃娃不一樣,得了殘疾,就說是遭了天譴,能丟出來那都是父母存了善意,狠心的會丟進尿痛直接溺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