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拾月也知道,古代,女娃娃是沒有人權可言的。不管貧苦人家還是富貴人家,女人從來都是附屬品,可有可無的那種。

    命好的也有,不多,大部分都是男人身邊的擺設。哪怕宮裏的女人也大同小異,再尊貴,還是得靠着男人。

    跟馮小蝶談好了生意上的事,聊了會兒別的,顧拾月起身告辭了。

    走了一圈,打聽了一下,核桃的生意做的不錯,花生也種的還行。她老爹已經建議在祝酒關開設榨油作坊,參照嶺南的榨油作坊建的。

    榨油作坊前有人在賣花生油,也有人用花生換油,總之人聲鼎沸,生意紅火。

    司珏霖見了,十分感慨:“嘉敏!大梁該感謝你和鎮國公,要不是你們父女倆,根本喫不上這麼香噴噴的植物油。”

    顧拾月不置可否:“我和我爹只是比較喜歡琢磨些新奇玩意兒,沒想到竟然能幫到百姓們。”

    千華一副星星眼:“師妹!你琢磨出來的新奇玩意兒都是好東西呢。”

    “那是。”容燁十分自豪,像是千華誇讚了他一般,“我家拾月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你跟她不能比。”

    “我知道,我沒想過跟拾月比,能留在她身邊陪着她就很好啦!”千華一點都沒覺得自己比顧拾月差有什麼不對。

    本來她就比不上師妹,從一開始就比不上,可她爲什麼一定要比呢?師妹會的她不會,可她會的師妹也不會呀?

    師妹跟她說過:“尺有所長,寸有所短,不要拿自己的短處去跟人的長處比較,要拿自己的長處去跟人比,這樣纔不會喫虧。”

    她能御獸,師妹不會,就這一條,她贏了。

    回頭看了眼容燁,顧拾月不悅地“嘖”了一聲,拉起了千華的手:“別理他,咱們走,去買點好喫的。”

    幾個人在街上逛着,買了好些當地的特產,容燁和司珏霖跟在後邊,抱了個滿懷。數一要分擔都不行,被容燁阻止了。

    女人已經對他不滿,再不殷勤着點,恐怕要落埋怨。前邊走來一人,高大威猛,腰間配着一把鬼頭刀,看起來很是不好惹的樣子。

    顧拾月問容燁:“這人怎麼瞧着一股子江湖習氣?”

    容燁告訴她:“這人叫鬼老七,看見他腰間的那把刀了嗎?據說出鞘見血,從不走空。他是左宗良網羅的人,拿出你的令牌來,看看他有沒有脫離黑影暗衛。”

    “這不好吧!”顧拾月遲疑,“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咱招惹他們做什麼?”

    “你想把這支暗衛交給皇上?”容燁蹙眉,“只怕不妥,皇上會介意的,事關三公主。”

    被容燁這麼一提點,顧拾月想想也對,皇上只要想到三公主,就會想到自己頭上的青青草原,的確不能交給他。

    可要不交給他,她私自昧下,皇帝會不會對她起了疑心?自古君王多猜疑,她可不想觸了黴頭。

    思慮間,那男人已經快要到了他們面前,顧拾月從空間裏拿出令牌,在他過來時晃悠了一下。

    男人一愣,錯愕地望着顧拾月手裏的令牌,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片刻後纔回神,壓低了聲音,異常的暴躁:“三公主已經死了,左家滅了,這令牌到了誰手裏都沒辦法號令我們。”

    司珏霖詫異:“這麼說你們只服務左家?哪怕他是禍國殃民的大逆賊你們也照樣幫忙幹壞事?你們可真是‘江湖俠士。’”

    男人被他損了一句,又愣了一瞬,隨即嘆氣:“我們惡鬼村雖然名聲不好,可也沒幫左宗良幹什麼喪盡天良的事。當年要不是他救了我師父一命,我們惡鬼村的人也不會聽命於他。”

    “惡鬼村?”容燁咀嚼着這三個字,看了眼數一,數一微微點頭,他心裏有數了,問那男人,“黑影暗衛全都是惡鬼村的人?不是說有其他幫派的人加入?”

    “是有,但與我們不和,都走了,如今就剩下了惡鬼村的人。”男人回答的很爽快,似乎不想多糾纏,急着要走。

    容燁偏偏攔住了不讓走:“據我所知,惡鬼村也叫石頭村,周圍沒有田地,只有石頭,離祝酒關很遠,背靠北蠻。你們跟左宗良認識,並且還糾纏了那麼多年,你說你們惡鬼村的人沒幫着他幹壞事,這話誰信?”

    男人不滿地看了眼容燁:“你誰?憑什麼來質問我?滾開,我還有事,懶得理你。左家人都死絕了,那個令牌無法號令我們,你們就算拿着也無用。”

    “是嗎?”顧拾月見這人囂張狂妄,掏出一把火銃抵在他的腦門上,“這麼狂?你師父知道嗎?信不信我打死你?告訴你,這東西叫火銃,你武功再好,刀再快,也抵不上它。”

    “你們欺人太甚。”想起師父,男人眼眶一紅,像個孩子一般哭了出來,“左家的人都死了,還來找我們做什麼?

    北蠻是有人來要我們弄到土炸彈的配方,我們根本沒有插手,就只是告訴了那個草包三公主一聲。

    後面又跟他解釋說北蠻人不要了,因爲大梁研究出了火銃,那東西更厲害。草包三公主根本沒管這些,她一死,我們就回來了。”

    男人這一哭,直接把大家都給整不會了,就沒見過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哭的跟個小屁孩似的,惹來路人的側目。

    這人是個逗比嗎?搞得好像他們四個欺負了他,還欺負慘了的那種。

    男人:“······”你敢說你沒欺負?沒欺負你拿火銃頂着我的腦門做什麼?還提起我師父,要是師父在,大師兄也不會遭北蠻人暗算。

    救不回大師兄,我哪兒有臉面見師父呀!

    這位大叔變臉太快,顧拾月感覺自己招架不住。

    “行吧!”她收了火銃,塞進衣袖,實際上是丟進空間裏,“相信你說的,你們跟左家的契約算是到期,我就想問問,你叫什麼名字?來祝酒關做什麼?看你行色匆匆,不會是要來搞破壞的吧?”

    用衣袖擦了擦臉,男人搖頭,一本正經:“我叫鬼老七,不是來搞破壞的,是來找大夫的。我大師兄快不行了,中了北蠻人的箭。”

    容燁愕然:“北蠻人?你們的人跟他們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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