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兒來醉金枝的目的,一開始並不是爲了閣樓裏的綺羅姑娘。
沒想到誤打誤撞,竟還讓她意外發現這麼勁爆的消息!
“最後一場,三人同時上場試輸贏,誰能最後進入綺羅姑娘閨房,讓我們拭目以待!”
老鴇擡手擊掌,場邊有小廝擡手拿着紅錘擊鼓,戚昭甩開賀遂的手,還向他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光。
“小心。”賀遂無奈,只得留下一句叮囑後退居比試場下。
戚昭活動手腕腳腕,踏着場邊的木樁子飛身上場,絲毫沒有因爲圓滾滾的身子影響她的動作。
舉手投足間,處處都流露出練武者習武多年纔會有的勁道與幹練。
三人同時站在場上,她卻不再起勢,反而負手站在場邊,眉眼中帶着幾分難掩的輕蔑與傲氣。
個頭不高,長相不俊,習武條件也不好,雖一路打到前三,也並未得到衆人信服。
戚昭的目光果然輕易激起了對面兩人的怒氣值,男人們,至死要的都是一張臉。
本來是三人的戰鬥,轉瞬就變成了1V2的局面。
戚昭微微眯眸淺笑,非常滿意兩人的反應,正中她下懷!
比試正式開始,局勢瞬息萬變。
“這小子太囂張,兄弟,咱們兩人必須給她個教訓!至於誰能不能最後一睹綺羅姑娘芳顏,最後就看天命吧!”
“我也是這個意思。”藍衣男子悄聲道:“憑她這個資質,拳腳全無章法,既沒有力又沒有道,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陰謀詭計纔打到前三!”
“哼。想見綺羅姑娘的人多了去了,在這比試場上耍陰招的人也不在少數,他既然遇到了你我二人當對手,且就讓她知道知道,醉金枝,不是他這種沒有真才實學的宵小之輩能來的地方!”
“接招吧——”另一黑衣男子沉聲低吼。
光是聽他的氣息,就覺底氣十足。
戚昭是練武之人,當然能聽得出來誰沒有沒真本事。
面前這一藍一黑兩男子,有點東西在。
方一開始,兩人並未表現的太明顯,與戚昭的打鬥也確是三人的鬥爭。
場下觀戰者,除了擔心戚昭再次受傷的賀遂之後,分爲兩派。
一派純屬看個熱鬧,想知道誰會第一個被打下場。
另一派,則是抱着陰狠的心思,賭戚昭這種毫無章法的功夫,絕對會被打的落花流水,還這麼自不量力,不在比試之前就棄權!
一刻鐘過後,三人將將打成平手,戚昭的心思卻不在二人身上,餘光瞥着站在場下的賀遂。
心裏難免有些着急,這兩人太能裝了,趕緊聯手打她呀!
許是心下的默唸起了作用,戚昭期待中以1敵2的局面終於形成。
彼時,醉金枝外,還有另外一波勢力在暗中觀戰。
“爺,場上那個人,您絕不覺得有些眼熟?”
躬身站在吳兆身側的侍衛一直細細打量着戚昭,忽而想起了什麼似的,俯身在吳兆耳側低語。
本在暗處的吳兆霎時坐起身,眸中頓顯精光。
他此行前來,也是爲了綺羅。
吳兆心戀戚婉,自不是爲了尋歡作樂而來。
線人得到一些特別的消息,關於醉金枝,關於那位傳說中美豔動人名動京城的花魁綺羅。
吳兆本想着等比試結束再差人去知會那老鴇,不想冤家路窄,讓他在這逮到戚昭啊!
“這麼一說……身形倒還真有幾分相仿!”
吳兆手中把玩着一串價值連城的菩提子,撥弄珠子的手忽而頓下,只專注看着在場上打鬥的戚昭。
她怎麼會來醉金枝?
一個女人,打贏了比試要見綺羅姑娘……
難道!
神色微凜,吳兆摩挲着菩提子的手瞬間收緊!
戚家也知道了那件事?
“去,看看除了她,還有什麼人!”
吳兆當即拂手下令,侍衛領命後,閃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不一會兒,侍衛回到吳兆身側:“爺,還有個男人,經屬下觀察,並非戚家贅婿。”
“哦?”吳兆起了興致,順着侍衛所指的方向看過去,一眼便望到站在場邊易容後的賀遂。
心下對戚昭的厭惡更深:“沒想到這戚家大小姐其貌不揚,還是個水性楊花不檢點的破鞋!”
這種女人,就是給他的婉兒提鞋都不配!
又怎堪深居戚家大小姐之位,其生母更是被追封爲一品誥命夫人!
“爺,您看……?”
吳兆擡手,示意侍衛靠近些:“將那男人的模樣畫下來,去……”
“是,屬下這就去辦!”
場下,戚昭一直在找尋合適的時機。
三人的打鬥確實精彩,不少人都看的越發起勁,不知這哪裏竄出來的野路子選手,還真能與那二人纏鬥至今!
拳,腿,百招過後,黑藍兩男都並未近戚昭身分毫。
二人對視了一眼,眸中已然帶了殺氣。
見不到綺羅姑娘不要緊,這若是傳出去,京城鼎鼎大名的陳柳兩公子,竟輸給一個連基本拳腳法都不會的野路子,還不叫人貽笑大方!
醉金枝的比試並不侷限於身法或者武器,二人見不敵,竟從場邊的武器架上各抽出一把長劍。
戚昭見狀,不選佔優勢的長戟,反而去選了短刀,霎時引起一片驚呼。
賀遂也有些摸不着頭腦。
此前在戚家時,他觀察過戚昭習武操練,招招式式的確都是戚家兵法。
爲何今日在比試場上,另闢蹊徑,用了另外一套拳法?
看上去壓根不像有過系統聯繫,反倒像雜亂無章的花拳繡腿。
看似無招,實則亂中有序。
若非箇中高手,斷然不會有這種能力。
她在刻意掩飾自己的身份,不想讓外人看出她會戚家拳法。
賀遂也愈發篤定,眼前這女人,絕對不是從前那個乖戾蠢笨的戚昭!
只是……她這奇怪的招數,反倒引起了賀遂的好奇。
她是從何處學來的?
“斷刀敵長劍,閣下好囂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