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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昭最終將鋪子選在了距離戚府不遠處的永巷之中,卻將名字起成了賀氏道館。
道館開業當日,鳴鑼敲鼓,熱鬧非凡。
京城不少好武學者,都來這道館一探究竟。
街坊四處都是有關賀氏道館的傳言,據說道館老闆和戚家陸家人都認識,精通戚家拳法,也深諳陸家絕學。
霎時間,道館風靡京中,一躍成爲當下最流行的武學大戶。
戚昭在開業第二天就設置了比武會友,打算開始籠絡自己的人馬。
眼線早將消息送到了各處,太子吳兆和陸家一黨人聽到了風聲,又開始計劃讓戚昭喫癟。
“她倒是膽子大,藉着賀公子的名義將道館開在京城,一邊教授戚家拳法一邊打着陸家的旗號,爹,這簡直是公然與咱們陸家叫板!”
陸宛英柔眉冷凝,滿臉厲色,她尋常端着的大小姐風範,總是輕易因爲戚昭而分崩離析。
“我必須去要她喫喫教訓!”
陸宛英說着還睨向院外站着的陸元愷:“至於那小子,就讓他留在府中好好操練吧!哥哥手下那一批將士,還要靠他籠絡人心……”
賀氏道館,後院內擺着一個巨大的擂臺,以供今日來參與比試的武者用。
擂臺下,並列擺着幾排椅子,爲首的,乃是給京城早已聞名在外的幾家道館館主準備的。
還未等開始的鑼鼓瞧響,道館內就已經應邀來了不少館主和武者。
巷生和清和在後臺收拾今日比武的兵器,折枝還有些不放心的問:“聽說,老爺和那陸家家主都會來,不會出事吧?”
“大小姐的功夫,你我都曾見過,就算是出事,也是來比試的人!”
巷生這話叫折枝再一驚:“你是說,大小姐會親自上臺比試?”
“那是自然!京城道館如此之多,賀氏道館僅開業兩日就吸引這麼多目光,這其中,自是有不懷好意的。道館與道館之間,踢館也是常有之事……”
門外,戚明襄和戚明鎮拉着戚明玉的小手,也是來湊熱鬧的。
一早戚昭就叮囑過,今日的比試,他們三個人只許看不許參與。
三小隻倒是也聽話,這會乖乖的站在臺後,等着看今日的精彩演出。
日上三竿,銅鑼敲響。
武館待客的小廝登上臺去,遙望着臺下已坐了一幫子烏壓壓的人。
有的人本就是來湊熱鬧的,一副看好戲姿態,有的則是滿眼輕蔑,想看看這被傳的神乎其神的道館,到底有多厲害!
“時辰已到,比武——”正當小廝準備宣告比試開始事。
人羣中卻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那聲音源頭正是陸宛英。
衆人循聲望去,不少人都凝住了呼吸。
眼見來人一身淡青色緊身長衫裹身,淡青色的紗衣外,腰間白玉束帶,勾勒出女子曼妙的身姿。
交織緊領露出她線條優美白皙的脖頸,姿態柔美,步伐沉穩。
三千青絲用玉簪高高術起,僅是薄施粉黛,就難掩那冰山美人的絕美姿色。
“這不是,陸家大小姐?”
有眼色的館主早已站起身朝陸宛英行禮,後者之淡淡頷首:“諸位不必客氣。”
“陸大小姐來,是看戲的?”和陸宛英打過幾次交道的正陽道館館主起身客套。
她手中高舉着一枚令牌:“聽聞這賀氏道館精通京城兩大門戶戚家,陸家兵法,我倒是有些感興趣!”
“大小姐,想怎麼個踢館法兒?”
臺上小廝被戚昭訓練過,早就猜到會有這一出,不疾不徐的對陸宛英躬身行之一禮。
陸宛英嗤笑道:“我,要挑戰你們館主!若是我勝出,這賀氏道館要歸於陸家名下,你們館主也要對陸家,俯首稱臣!”
衆人譁然之際,卻聽小廝淡淡一笑道:“好!沒問題!”
陸宛英也怔了一瞬,這麼一個小廝,竟能代替戚昭做決定?
她未回神間,那小廝又道:“不過……我們館主也有個條件!”
“說!”
“凡是挑戰館主失敗者,皆要在自家門頭和道館上刻一塊匾,至於匾的內容……”小廝淺笑,言外之意衆人心下明瞭。
陸宛英壓根沒想到自己會輸給戚昭,當即自負的張口應下。
小廝再次拿起錘子:“時辰已到,比武——正式開始!”
隨着他一聲令下,原本嘈雜的人羣一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擂臺之上。
似乎在等着這神祕館主的到來,想看看到底是個什麼人,口氣這麼大?
小廝退下,在陸宛英之前,不少人要挑戰。
戚昭算是看明白了,今兒設置這比武臺,壓根不是給衆人切磋用的。
合着是要她一挑多,打羣架啊!
在衆人的目光中,一位老者翻身上臺。
他乃是京城歷史最久的陳氏道館館主,和陸豐年等人,皆有私交。
今兒來道館踢館,亦是受人‘指點’。
“爹,這人是誰?”
臺下,戚明玉好奇的睜大了眼,聽賀遂朝三個孩子解釋道。
“陳家道館館主,最擅軟劍!一手劍招耍的出神入化。”
戚明鎮卻不以爲然的搖搖頭:“在厲害的人,在娘面前,也是小巫見大巫了!”
賀遂被小傢伙的話逗樂,心道戚昭還真是有本事。
一向嘴毒腹黑的戚明鎮,都開始幫她說話了?
陳館主上臺,對着臺下觀衆抱拳行禮,目光落在陸宛英臉上時,二人交換了個神色。
“你們館主呢,還不上來,是看家陳老,怕了?”
場下已經開始有人起鬨,話音落,滿場笑聲不迭。
戚昭終是在一衆人的不看好中,着一身素衫上了臺,她手中還拿着半顆沒喫完的新鮮荔枝。
“這是……”觀賽者看到臺上帶着面紗的戚昭,眸中不由泛起波瀾。
“這誰呀,你們可見過?”
“聞所未聞!賀氏道館的館主,竟是個女人?”
“你是在跟老夫開玩笑嗎?”陳館主轉頭看向小廝:“這就是你們館主?”
小廝頷首:“陳老,請!”
陳館主上下打量了一番戚昭,衣着平平,樣貌平平,身材平平……
“哈哈哈哈~”
他忽而大笑了幾聲:“若是如此,那老夫覺得沒有比試的必要了!這京城裏倘若能有一個女人家和老夫對戰,那我只認一人,就是陸家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