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不火速去查看,東西到底是在哪兒賣的,孤一定要拿到京城佈防圖!”太子的眼神鋒利似刀一般,他一隻手緊攥成拳。
此時的吳兆心頭依舊是對戚昭白日裏做出的那些事情懷恨在心。
當街將他的小廝抓走送去大理寺,好一個秉公無私,說白了不就是爲了給他一個難堪?
“哼,孤倒是要看看,這次戚家還怎麼死裏逃生!”
拿到了那張羊皮畫卷的吳兆眼中充斥着滿滿的得意。
只要待他將這京城佈防圖找人先臨摹上一份,一來能夠將這佈防圖弄到手屬實不易。
而今太子的位置岌岌可危,他也不得不爲自己留一手打算。
二來,還能夠順勢直接將戚家給拽下馬。
簡直就是一箭雙鵰的打算!
“回!”
一道令下,一行人火速從這鬼市上離開。
然而寒燁和賀遂的人也找到了兜售京城佈防圖的攤,早早的就買好了羊皮畫卷折回。
鬼市上有規矩,買定離手。
不管是任何東西,哪怕是價值連城的珠寶也不允過手掌眼這一說。
靠的就是一雙慧眼如炬般的眼睛。
拿到了京城佈防圖的寒燁眼神複雜交錯,他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沉重的開口說道:“一切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只怕是,這萬事不齊啊。”
賀遂輕輕地搖了搖頭,銳利的目光緊鎖在寒燁手中的羊皮畫卷上。
待到寒燁將纏繞在外的粗製毛線繩結給拆開之後,再一看,才發現,原來他手裏拿到的那一份佈防圖,僅僅只是城北一面!
整個京城分爲了東南西北,又區分了四張圖。
如此一來——
“不愧是你賀遂的女人,這心眼子,都快要趕上了馬蜂窩!”
寒燁對戚昭這女人恨得牙根直癢癢,卻又不得不對她的手腕所感到折服和欽佩。
下面的人回來稟明,“主人,我們的人已經趕在了太子之前先找到了戚小姐的手下,人已經帶回去了驛站,不過,他的口風很嚴問來問去也只是說他就是個跑腿的,那四副羊皮捲上的內容更是不知。”
“爲何一早的時候不直接將四張畫卷都給買下?”寒燁怒不可遏的看着面前男人低叱一聲。
賀遂卻臉色從容淡定的對其擺了擺手遞去了眼色,“這也確實不能怪他們。”
只是手裏拿着城北的一張圖,根本就無濟於事。
現下想要知曉整個京城的佈防,那就需要把餘下的三張圖都給弄到手。
當下不僅是寒燁和賀遂爲這麼一張佈防圖急的慪火,太子那邊看到了羊皮捲上的內容後,亦是如此。
靜謐的夜色裏,兩個小兒一路狂奔脫下了身上的斗笠和帽子後疾跑歸家。
後門那的矮牆處,原本他們出來的時候還好好的,進出自由。
哪曾想現下再想回去卻又回不去了!
矮牆的地方被人用什麼東西給堵了起來!
戚明襄站在原地踮起了腳尖試了試,用手根本就摸不到頂。
明鎮禁不住揉了揉發酸的鼻尖兒打了個噴嚏,“我看,不如還是別試了吧,就走正門回去。”
“這要是走正門的話,豈不是……”
戚明襄臉上掠過了一抹焦色,聽了明鎮的話後,他又驀地察覺到了什麼。
莫不是,爹孃早就已經發現了他們偷偷外出的事兒?
“走吧,娘他們肯定是已經知道了,再說,我們這不是出去打聽了要聞,剛纔誰還勸我說,大不了就是被爹孃發現後挨一頓說。”
明鎮打頭走在前面,步子飛快,任憑雪花不羈的拍打在臉上。
風掠過長街,吹動着地面上的枯葉,沙沙作響。
只是,戚家的大宅門外,還沒等着他們兩個去叩門,只聽着吱呀一聲響起,門自兒個開了。
兩個小崽兒木訥似的杵在原地呆呆地發愣。
這……
“回來了?我還在想,都已經這般晚了,到底是該不該出去尋你們呢。”
一道女聲從門內傳出。
戚昭雙手環胸的站在大門口,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們兩個小崽兒。
“娘……”明襄支支吾吾,半晌都沒能說出一句囫圇話來。
明鎮緊蹙着眉頭,沉思一頓後不假思索的一口說道:“今天晚上我們偷摸外出,是我們兩個的不對,孩兒已經知錯了。”
倒也算他們坦誠。
山芙連忙招呼着讓他們進門來,“小姐一回來就聽說了兩個小公子不見了,府上下人們都着急壞了,小公子你們快些進來外頭風雪大,回頭再着了涼可就不好了。”
“凍着吧,出門的時候可不見他們懼寒怕冷。”
戚昭幽幽說着,她又拉攏了外披接着快步朝着永寧居的方向走去。
明鎮和明襄也都識趣兒的跟在身後。
直到回到了永寧居,一推開門,屋裏一陣熱燥暖烘烘的熱氣可就攻到了臉上。
賀遂正端坐在桌前,他隻手端着一杯溫茶低抿:“怎麼他們兩個還不睡?”
這般淡然從容的語氣,乍得一聽,不知的還得以爲賀遂早早歇下,這是又被府上動靜驚醒了。
可是戚昭不經意的低頭一瞥便看到,他腳上穿着的那一雙棉靴上還粘帶着黑黃土。
府上院子裏用的全都是上等的黃泥。
戚昭得以斷定,賀遂今夜也一定外出了!
這件事,她並未聲張,而是轉過頭去看着身後兩個小崽兒:“說說吧,今晚上都去了哪兒遇上了什麼稀奇好玩兒的?”
“娘,我們今天晚上去了鬼市!就是外頭人嘴裏說的,傳聞中的那個鬼市!”
明襄這孩子就是性子直率,心裏一點兒都兜不住事兒的。
“鬼市?”
賀遂劍眉輕挑,語氣也未太過詫異。
戚昭卻像是早有預料一般,神色淡然的往那一坐,“鬼市上有什麼?”
“我們在鬼市上遇到了太子,還有一個,那個人只帶着一個小廝像是七皇子!他們像是在鬼市上找什麼東西,孩兒們跟了他們一段路,也沒發現他們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