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帝一聽,興趣盎然,“還有這種東西?以前爲何沒有聽說?”
戚婉笑笑,“這是臣妾家中祖傳的寶貝,本來是壓在箱底,不捨得拿出來,但是爲了陛下,臣妾什麼都捨得。”
吳帝聽了很是受用,“愛妃這番心意,朕心領了,若真的有效,朕定重重——”
想到她曾經說過不求賞賜,於是改口道:“朕不會虧待你的,就算是你要貴妃之位,朕也給你。”
戚婉眸中盛滿笑意,喚來宮女將香點燃,她軟綿的手攀上吳帝的肩膀,讓吳帝趴在牀上,她又開始熟練的按摩筋骨。
吳帝也喜歡她的這門手藝,覺得比御醫按摩的還要舒服,私下將這歸功於戚家的獨門絕技。
畢竟戚家有獨門武學,雖女兒家不學,戚昭是個例外,但是所謂武學都對人的身體何筋骨有所研究,熟知按摩手法也不奇怪,戚婉雖不習武,但是有這門手藝也是受用,可見戚家也並未忽視這個庶女。
但吳帝沒有說出來,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是他慣常做的事情。
“愛妃這手藝真是一絕,朕此生別無所求,有愛妃這手藝伴着,朕也不覺寂寞難捱了。”
戚婉手一抖。
香燃了起來,清新撲鼻,和一般的香料不同,它多是一種木香,味道很淡又極爲悠長,讓人不可忽視,聞了有沁人心脾的感受。
吳帝只覺得靈臺一片清明,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起來,面色一亮,“愛妃,這個香真的是個好東西!不愧是你壓箱底的寶貝!”
戚婉莞爾一笑,“陛下滿意就好,一般人臣妾不會給他用呢。陛下乃九五之尊,只有您才配得上這種寶貝。”
吳帝被哄得飄飄然,就在享受之際,門突然被撞開,吳帝一嚇,擡頭便見七皇子氣喘吁吁,滿臉陰沉的走來。
吳帝不悅,“沒有朕的允許,你怎麼私自闖入?皇兒,你何時這麼不懂規矩了?”
吳衾禕沒有急着回答,而是搜尋什麼,看到那柱正點燃快燒了一小半的香,臉色大變,端起桌上的茶水,就朝香上潑了上去。
“刺啦”一聲,香滅了,只餘空氣中淡淡的木香味,吳帝臉色鐵青,吳衾禕大步朝戚婉走來,一手攥住她的手腕,“你好大的膽子!”
戚婉嚇得尖叫。
吳帝震怒,“放開!她是你的長輩,你怎能如此無禮?你到底在幹什麼!”
戚婉直往吳帝身後縮,這完全激發了吳帝久違的保護欲。
“愛妃莫怕。”
他對自家兒子卻沒有好臉色,“禕兒,朕要一個說法!”
清明趕來遲了,見裏面如此混亂,拉着自家殿下就跪下。
吳衾禕這才沉聲道,“父皇恕罪,兒臣之所以這樣,是因爲辰妃串通太子,蓄意謀害父皇,這香便是憑證!”
吳帝大驚失色,“你說什麼!?”
吳帝一時沉默,他誰也沒有相信。
“傳太醫!”
他冷然道,眼中滿是久違的帝王霸氣。
吳衾禕眸色幽冷,盯着戚婉那怯弱的樣子,厭惡她的裝模作樣,她靠在吳帝肩上求得他的憐惜。
吳帝只伸手撫摸她的背部安撫,卻什麼也沒說,戚婉也難得安靜沒有辯解什麼,只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一臉惋惜的看着她拿柱香。
等御醫姍姍來遲,吳帝便道:“御醫,你且看看,這柱香可有什麼問題。”
吳帝擡手一指,戚婉眸色不定。
御醫不亂看不亂問,讓幹什麼就幹什麼,拿過那柱香,檢查了片刻,搖頭道:“陛下,這柱香並無什麼問題,只是——”
戚婉心一提。
吳衾禕立即催促道:“只是什麼?”
御醫一臉惋惜,“只是這香用料珍貴,是用上好的紫沉木製作而成的,價值連城,是好東西,但是卻不能碰水,一旦碰水就失去作用了,這香有安神的奇效。不知陛下從何得來的,這種寶貝,已經很久不曾出現了。”
吳衾禕臉色煞白。
吳帝眯眼,手先是一頓,繼而冷漠的光射向自家兒子,揮了揮袖,讓御醫下去。
“禕兒,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這是辰妃特意爲了朕拿出來的,如今你也聽御醫說了,這香不但沒有問題,還對朕有好處,你不分青紅皁白就污衊辰妃,該當何罪?還不快給辰妃賠禮道歉?”
吳帝語氣冷淡。
戚婉趁機嚶嚶哭泣,可憐兮兮的樣子。
“臣妾知道,七皇子一直不喜歡臣妾,臣妾每每見了他也都刻意避開,以免招致他的厭惡,可即便如此,臣妾什麼也沒做,七皇子也要把髒水潑到臣妾的身上,陛下,臣妾心裏難受。”
吳帝安撫,“愛妃莫哭,朕會位你討回一個公道的。”
說着,他便瞪向兒子,“還不快向辰妃道歉?!”
戚婉還火上澆油,哭啼啼道:“陛下,還是算了吧,七皇子不情不願,讓他給臣妾道歉,臣妾也承受不起,想來是臣妾又不小心惹了七皇子不高興了,臣妾一定反思!”
吳帝更氣了,“還愣着幹什麼?道歉!”
吳衾禕抿脣,他是絕跡不可能給一個惡毒的女人道歉的,他不死心。
“父皇!這香的問題御醫檢查不出來,就像是父皇上次食物成癮一樣,可兒臣在外尋到了一個神醫,他見多識廣,定然能分辨出好壞!還請父皇相信兒臣一次!兒臣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父皇的安危着想!”
“你!”
吳帝氣結。
清明已經帶一個花白鬍須的老人過來了,那人一看便是一名醫者,提着藥箱仙風道骨的,身上一股藥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