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楓笑而不語,玩世不恭的外表下隱藏着的是洞察一切的深情,不給她太多的壓力。可正如他說的那般,他就是她的可能性,因爲他們彼此出現在對方的生活中,從而讓對方一眼看到頭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你怎麼不說話?”她好奇的問。
“在想你成親時的模樣。”他閉着眼睛一臉滿足的樣子。
她冷哼一聲:“看你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新郎是你。”
“哈哈哈,臆想一下不行麼。”
“無聊,話說我成親的時候需要宴請你嗎?”按照禮節來說,他怎麼也算是朋友,宴請他是很正常的,不宴請倒是缺了些意思。
“不去。”誰知他回答的乾脆,畢竟要是他去了,那新郎誰來做?
她聳了聳肩道:“好吧,既然你不想來便算了。”
“怎麼?你想我去?”
“當然不是,只是覺得作爲朋友若是不請你倒是有些不夠意思。”
“哈哈,沒想到咱們小羽還是性情中人,對了,你這是準備選容楓了?”雖然他總是一針見血的說出她的潛在意圖。
“嗯,歷經這件事我覺得選墨子嵐對他來說並非一件好事,若非有意放他至最後一輪,他也不會招此禍事。”
“那你就不怕容楓招了什麼禍事?”他有些喫醋道,而且喫的還是自己的醋。
“容楓武功高強,不似墨子嵐那般,而且論才略容楓也是勝一籌的。”她客觀的評價道,雖然她不想將自己的婚姻這樣量化,可理智如她,在做什麼選擇之前總是會把好壞利弊分析的十分透徹。
聽她這樣評價自己,慕容楓心中暗爽,又問:“那之前你是不打算選容楓了?”
“其實之前我也不確定,容楓與墨子嵐之間有些糾結。”
“你爲什麼如此青睞墨子嵐,那個毛頭小子三腳貓的功夫,論才華論樣貌都不出衆。”
“就是覺得他很簡單溫暖吧。”
簡單溫暖?慕容楓一頭霧水,不禁發問:“難道我不溫暖嗎?”他覺得自己已經把所有的溫暖都給她了,如果不夠的話他還可以想辦法。
赫連羽嗤笑出聲:“你整天帶着一副冰冷的面具哪裏溫暖了。”
慕容楓摸了摸自己臉上冰冷的面具,或許在以後很長的一段時間都要以這種方式相見,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能將面具摘下來。“你想知道我真正樣子?”
她搖了搖頭道:“不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祕密,既然你不想以真面目示人,那必定是有苦衷的。”
“總有一天你會看見我的樣子。”
“不過我倒是覺得你的樣貌必定不差,氣質也是不錯,你有沒有想過找一個廝守終生的人。”
他笑而不語只是靜靜的看着她,彷彿在用眼神告訴她那個人就是你。
她轉身看了看慕容楓,道:“天亮了。”心想其實有人陪伴的夜一點也不漫長。
慕容楓起身拍了拍褶皺的衣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說:“其實有人陪伴的夜一點也不漫長。”
她微微驚訝,沒想到他居然將自己心中所想一字不差的說了出來,是巧合還是心意相通?
慕容楓保持那種似笑非笑的狀態看着她,好像一眼就能看進她的心底一般,令她感覺到一股被窺探的如坐鍼氈感,同時還有一絲絲的欣喜,想來這世上的人都是渴望被理解的吧,尤其是像她這樣活在深淵裏面的,害怕有光照進深淵的同時卻又期待着。
“好了,我該走了。”說完她便踮起腳尖身姿輕盈的飛離地面,越過房屋樓閣,消失在第一縷晨光出現的方向。
那抹淺淺的笑意在慕容楓臉上凝固許久,只見他無奈又甜蜜的搖了搖頭伸手扯下面具,露出英俊的面容,高挺的鼻樑,堅毅的輪廓,那燦若星海的夜眸,散發着令人着迷的陽剛之氣,這樣的男人強大而又神祕,溫暖而又深情,怕是世間女子最爲期待的歸宿,只可惜他的溫暖深情只對她一人。
因爲她的出現讓一切有了新的轉機和色彩,他原以爲自己會這樣無牽無掛一輩子,可自從遇見了她越來越渴望那種安定感,或許所有的流浪都是爲了靠近她。
赫連羽用最快的速度回了皇宮,換好朝服出現在朝堂之上,又變成那個冷漠無情的帝王。
“有本啓奏,無本退朝。”她開口道,冷着臉的樣子像極了一座冰山,或許是習慣總是冷着一副臉。
底下的衆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高宏站了出來,啓奏道:“昨夜我兒高寵,墨大人的愛子,以及容楓皆遭到刺殺,這件事還請王上查明真相。”
此言一出衆人譁然,只見赫連羽冷哼一聲,她本不想這麼快追究,不想高宏竟自己送上門來。
“高人大言之有理,本王選夫乃是北辰大事,卻不想三位候選紛紛被刺殺,這件事必定嚴查到底!”她厲聲道。
高宏身形微顫有些心虛,他自認天衣無縫,可攝政王卻從不按套路出牌,若是被查出真想,那麼高家祖祖輩輩的基業算是毀了。
她掃過衆臣,目光停留在墨大人的身上,開口道:“墨大人這件事就交由您去辦,務必將兇手查出。”
“是,微臣領旨。”
高宏連忙接話道:“王上,老臣願意協助墨大人一通辦理此事。”
“好,既然高人大也是受害者,那麼這件事有勞高大人了。”其實她這樣做不過是聲東擊西欲蓋彌彰罷了,相信證據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送到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