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存知哪知道許皖頌這臭小子竟然在門外偷聽。

    看着林麗卿那痛苦扭曲的表情,許存知放慢了手速,減輕了力道。

    他不知道林麗卿爲什麼會有這麼嚴重的腰傷,難道是下山的時候摔倒了撞到腰嗎?那也不至於這麼嚴重吧?難道是被人欺負了?那也不會啊。

    許存知給她按摩了片刻,用白紗布纏住她腰間,再放下衣服。

    做好這一切後,許存知發現,林麗卿已經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興許是這一天太累了吧?

    許存知小心翼翼的將她像抱小孩一樣抱起,輕手輕腳回了她房間。

    輕放她到牀上側躺着,給她蓋好被子。

    許皖頌那臭小子早已經一溜煙回房間了。

    許存知擔心她會碰到腰,於是墊了個枕頭在後面,以防止磕着。

    林麗卿脖子處吊着的翡翠綠戒指垂了下來。

    許存知好奇的伸手觸摸,只見那一霎那,自己好像從房間去到了另一個空間似的,許存知詫異的看着這陌生的空間,這又白又亮的長方形燈,還有那長長的白色桌子上擺着各種各樣的藥材,器具。

    當許存知放開戒指後,那個空間一下子就從眼前消失了。

    “怎麼回事?難道是我眼花了?”

    “太神奇了——”許存知皺眉,林家從小就欺負她,連一分一毫都捨不得花在她身上,這翡翠戒指色澤圓潤,品質上等,肯定價值不菲,許存知從來都沒有見過她帶過。

    這戒指究竟有什麼祕密,竟然能讓人看到另一個空間?

    還有林麗卿爲何會無緣無故受傷?

    許存知扶額,神色複雜的看着熟睡的林麗卿。

    吹滅了燈,他關上門離去。

    第二天一早。

    許存知見林麗卿還沒起牀,便主動給許皖頌和希希煮了早餐。

    飯桌上,希希疑惑的問道:“卿姐姐還在睡,平時她都是很早起來的,也不知道她昨晚做什麼了,這麼累。”

    許皖頌笑眯眯的看了眼許存知,壞笑說道:“昨晚你卿姐姐是挺累的,某人也不知道剋制點!咱等會去把上次林家送過來的老母雞給她煲了做湯喝吧!”

    希希應好。

    說話時,許皖頌有意無意的瞟向許存知。

    許存知皺眉:這小子一大早的有毛病,老是看着我做什麼?

    吃了早飯,許存知便去朗翰學院了。

    留下兩人看家。

    接近午時的時候,山腳下,一輛豪華的馬車停下了。

    下來的人穿着一身素衣,面色有些憔悴,攙扶着她的是鎮國公爺。

    兩人走到山上的房子,敲響了門。

    希希走過去開門,探頭一看。

    “你們找誰呀?”她好奇的眨着眼睛。

    嚴氏看着這小女娃長得可可愛愛的,溫柔的笑着:“我來找林姑娘。她在嗎?”

    希希看着這位美麗的夫人,再看看旁邊站着的凶神惡煞的大叔,她認出了這個大叔就是上次在集市上撞了她之後不道歉還拿銀子侮辱自己,還叫人抓卿姐姐的壞蛋!

    仔細一看,那大叔的手是挽着這位漂亮夫人的腰和手的。

    “夫人,你是不是被他綁架了?”

    嚴氏愣住,一臉不解。

    鎮國公尷尬的清了清嗓子。

    昨天晚上,嚴氏就纏着自己要打聽林麗卿的事情,鎮國公便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嚴氏,除了自己打她,與她起爭執的事情沒說之外。

    眼前這個小女娃他派人打探過了,是從那怡紅院裏買來的,可憐娃子。

    明明自己都還沒長大,又帶個小娃娃,真的是操心死人了!

    嚴氏蹲下與希希講話:“你是,你是林姑娘的女兒嗎?”

    “不是!”

    “不是!”

    鎮國公與希希異口同聲。

    “我是卿姐姐的妹妹,是她從怡紅院裏救下的我!”希希很自豪的說道。

    嚴氏笑了笑:“卿姐姐在嗎,我找她有事情。”

    “卿姐姐,她,她生病了!從昨晚到現在都還沒醒來!”希希歪着頭,天真的說道。

    “什麼?從昨晚到現在都沒醒?”嚴氏誤會了,以爲林麗卿是暈倒了還是幹嘛的。

    她十分迫切,擔憂。“爲什麼生病了呢?”

    “二哥說她太累了,可能是因爲上山摘草藥,又要背到集市上賣,每天跑來跑去就只爲了賺那麼點銀子。”希希嘟着嘴,難怪的低下頭:“是不是我喫得太多了,卿姐姐要賺很多銀子才能養得起我們這一大家子。”

    鎮國公心慌了,莫不是上次踹她那一腳導致的吧?

    這事情他可沒敢告訴嚴氏,否則嚴氏知道了非扒了自己的皮不可!

    “讓我進去看看她好嗎?我很擔心。”嚴氏眼眶紅紅的,聲音有些哽咽。

    希希撓頭,“那好吧,你在這等我一會,我去問問卿姐姐同不同意你進來。”

    希希跑回去,走到林麗卿牀前:“卿姐姐,醒醒,有人來看你了,你要不要見一見?”

    林麗卿迷迷糊糊的咂了咂嘴。

    希希又跑回去了,拉着那漂亮夫人的手:“走吧,卿姐姐同意了。”

    鎮國公也跟着進去,希希立馬冷臉:“你不行!”

    “啊?爲什麼?”

    “你是個壞人!”希希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那次在集市上。

    鎮國公愣住,不知道說什麼好,我一護國將軍,被你說成壞人?

    嚴氏沒管他,她念女心切,直直的走進了屋裏。

    希希嘭的一聲關上了門,將鎮國公關在門外。

    嚴氏推開了門走了進來,當她看到自己的親生女兒時,熱淚盈眶,止不住眼淚。

    她輕手輕腳來到牀邊坐下。

    無聲的抽泣着。

    嚴氏握起她那小小的手,手掌心竟然也用白紗布包裹着。

    這到底是做了什麼會受傷?

    心都不禁開始抽痛了。

    希希見狀,雖然感覺很奇怪,但還是不打擾她們,默默的關上房門。

    許皖頌從屋內走出來,看見希希蹲坐在堂屋的門檻上。

    “咦,你不是去外面玩了嗎?”

    希希搖頭。“卿姐姐生病了,我不放心,就留下來了。”

    許皖頌頓住,希希這孩子平日裏坐不住,要麼去後山玩,要麼跑到山腳下跟別家小孩子玩耍,要麼就是自己無聊,會像怡紅院的舞姬那樣練習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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