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萬山忍無可忍:“幹啥啊,怎麼你們一個個都想跟他坐?你們坐在一塊能給你抄答案還是逗你開心啊。”
宋景切了一聲:“你懂什麼,有許兄在,我這心啊踏實!肯定能考的不錯!”
瀧霖點頭附和:“是啊是啊!”
宋景在鄉下長大,從未見過皇帝,但從小就聽說皇帝是一國當中最高權威的人,是天子!
宋景一想到殿試的時候能見到雲時國的皇帝,心裏就一陣激動手抖腿抖,那樣威嚴嚴肅的天子,是何等的高貴,自己是平民,能見到天子實在是太榮幸了!
瀧霖不一樣,他是見過皇帝的人,自家父親也是見過的,甚至還被皇帝罵過打過,所以他從小就害怕皇帝,每每想起,心中就不自覺的想到父親被他打罵的畫面。
反正他兩一個比一個怕皇帝。
許存知汗顏,反過來安慰他們倆:“想啥呢,皇帝真的沒你們想的這樣,難不成還能張嘴吃了你們,你們想這麼多還不如多看幾本書,多複習一下,多練武。”
陳萬山眯起眼睛問道:“噢?敢情這話,你是見過皇上了?”
許存知笑了,沒接話。
要說真正害怕的人是他纔對!這次殿試一旦出現,自己就將從黑暗中暴露在光明底下,他會引起朝中大臣,甚至皇上,皇后等人的注意。
雖然他已經在背後默默佈局了一切,他有信心去應對,但還是害怕那些人在背後的陰險嘴臉。
“好了,對牌跟考引都拿到了,回家咯!”宋景看不慣陳萬山老是針對許存知,便拉着他回去。
瀧霖點頭:“我們去許存知家裏押一下考題。”
陳萬山欲言又止,問道:“嫂子在嗎?”
許存知嘴角一抽:“不在!”
陳萬山癟嘴:“你們去,那我也去!”
他最終還是跟他們一塊去了許存知家裏。
對於押題這一塊,陳萬山興趣不大,他覺得這是個運氣問題,你押到這個題,你就只複習跟這題有關的內容,那若是考試時不是這道題,那不是白費了。
陳萬山覺得考試還是得看真正的實力,之所以自己能走到殿試這一步,也全靠自己優秀,還有付出的諸多努力。
陳萬山的表叔是禮部尚書,對於考題這方面,他是親自指導的,從來不會說考題技巧,而是真材實料的給陳萬山灌輸進去。
四人抵達家宅,推門進去一看。
林麗卿果然不在家。
現在也不在醫館。
她原本在上班,突然收到驛站裏送來的信件,是李羽的。
信上說,她的父親已經重病了兩個月都不見好,一開始以爲是簡單的感冒,到後來直接臥牀不起了,父親說想大哥了,所以李羽寫信給林麗卿,讓她給在軍營裏的大哥李旭捎個信,問他能不能回來看看父親。
可惜林麗卿不在李羽父親身邊,不然就能爲他查一下究竟是什麼病症了,也有可能是人的年紀大了,太過操勞,累倒了。
李旭在塢山軍營裏面的副將,溫少付也在這軍營裏頭,林麗卿沒麻煩他,而是讓一個守衛給李旭傳遞消息,說是家眷來看他,在營地外等。
守衛一聽是李副將的家眷,一分一秒都不敢耽擱,立馬去稟報了。
只是李副將這會在跟其他大將軍們在營帳中開會,一時半會不能離開,讓守衛回個話,讓林麗卿再等等。
林麗卿在營地外找了個看起來比較乾淨的石頭上坐着等。
今日的太陽有點大,又曬又熱,沒一會兒,她就出汗了。
突然一個黑影出現身旁,擋住了那道刺眼灼熱的陽光。
林麗卿回過頭一看,驚喜的笑了:“三哥!”
溫少付給她打了傘,貼心爲她抵擋大太陽:“五妹,這麼巧啊,你怎麼來了。”
“是啊,好巧,我給朋友的哥哥帶個信。”林麗卿笑道。
守衛嘴角一抽:巧什麼巧喲,若不是我告訴你,你還不知道呢!
溫少付看了眼她手中的信件:“是上次說的那位李旭副將嗎?”
林麗卿點頭,沒想到他還記得。
“他家裏來信了,說是父親病重,好久沒看到自己兒子,他甚是想念,茶飯不思,想讓他回家看望一下,但是你們軍中事務繁多,恐怕他抽不開身吧。”
“哎呀什麼事務繁多啊,那多大點屁事也敢報上來,這個假肯定是能請的!”溫少付說道。
身後的守衛眨了眨眼一臉懵:我怎麼不記得軍中的假期是這麼好請的?昨夜軍師你還在加班處理事務,現在就說都是些屁事,真的是兩幅面孔喲!
先不說軍中事務,那李副將上頭的雲將軍也是個難伺候的主呀,要想請假肯定的他先批。
溫少付不忍她在外面等候這麼久,便想着幫她做轉交書信。
林麗卿應下,畢竟醫館裏頭還有不少事情等着自己做,便給他了。
“對了,如果他能請的了假,你讓他來醫館一趟,順便捎點東西回去。”
溫少付點頭應下。
送走了林麗卿後,溫少付拿着信件回了軍營,他來到一處營帳外徘徊。
哎呀,剛剛爲了彰顯自己在妹妹面前的哥哥形象,似乎把話說得太滿了?
這李旭副將是在雲翳將軍麾下的馬將軍的副將,如今馬將軍不在軍營中,那溫少付就直接找到雲翳將軍說明此事,也不是不行。
這雲翳將軍也是一名上過戰場殺敵無數的大將軍,從小就在軍營長大,因爲是老人了,所以在這方面有着某種優越感,總是喜歡拿自己的經歷去說教別人,脾氣也不怎麼好,但人總有可以攻破的點。
溫少付雖是各大營的軍師,但跟馬將軍不是很熟,同雲翳將軍還算是有交情的,畢竟自家爹爹上戰場之前跟的就是雲翳將軍。
躊躇過後,他突然想到什麼,先是去了一趟竈屋,再返回進入了雲翳將軍的營帳。
雲翳將軍這會剛睡醒過來,正喝酒喫着花生米,看起來心情不錯,溫少付覺得有戲。